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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看着桌上的礼物:“来就来嘛,何必带礼物上门。”
林妙莹将谢礼向前推了推:“应该的,这还少呢。说起来,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大媒人,听说你已成了石家义女,这贺礼加谢礼怎么能少呢。”
“那就多谢了,若日后有空,你大可到石家来找我。在我恢复记忆之前,我一直会待在这儿的。”倾城对她说。
“这是极好的。姐姐,与你说话,我觉得好欢心,且你我都有身孕,真是妙不可言啊。”林妙莹脸上泛着红光:“佑虎这两日对我越发温柔,大有洗心革面的苗头。”
“那真是可喜可贺了。”倾城看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其实,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羡慕我?”林妙莹指着自己。
“你的孩子有了父亲,可我的孩子,唉,算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你能得到好归宿,我真心替你高兴。”倾城脸上也泛着笑意。
林妙莹看得出神:“姐姐,你真是美极了,若是黄花闺女,怕是连皇上都会想法子讨你欢心的。不过,想来你失忆之前一定有很好的男儿对待你吧。”
倾城勉强一笑:“也许吧。”她的视线透过窗户,望向蓝天白云,她希望那蓝天白云可以代替她找到她的亲人。
“嫣儿,嫣儿!”金御麒浑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炽焰居内只有他一人,他的皇后居然没来。他不禁有些动气,这个倾城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最近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上次征询国师的意见,这个老头只会故弄玄虚,说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岂能真?
难道?金御麒不敢想下去。不会的,他不应该去怀疑自己最爱最在意的女人。不会的,一定是他多心了。倾城是如此善良,处处为百姓着想,近来国中洪水泛滥,她天天祈求祷告,自己不该拿她的善心来做文章。
金御麒否定了自己的可笑想法,算了,国师一定另有其意。于是,他从床榻起身,试着动了动腿脚,感觉不再寒冷,精神一振,疾步走出炽焰潭。
“皇上,您身子好了么?”九真守在炽焰潭外面,见皇上出来,终于吐出一口气:“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说吧,是不是皇后怎么了。”
“嗯,娘娘心系百姓,夜夜在添福殿焚香祈祷,故未至炽焰潭。”
“她真是辛苦哇。”金御麒迈步:“走,去添福殿。”
“呃,朝中有大臣来报,各地洪水均已消退,百姓中人心尚稳。”九真说道:“这其中必定有娘娘一份功劳。”
“嗯,朕明日会在早朝殿上处理洪水一事,你去御龙殿,将朕的青龙剑取来,朕心情好,想与倾城切磋一二。”
“是,皇上。”九真面有喜色,匆匆去往御龙殿。皇上与皇后琴瑟和鸣,是他最愿看到的。这皇上心情一好,他也跟着好当差啊。
添福殿内,柳落英时时如坐针毡,一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二怕自己下不了狠手,想报仇是一回事,可若真实现,并不比想象中简单,再来,就是主人那头的步步紧催。夜长梦多的道理她懂,她必须下定决心了,金御麒是她的死对头,他必须死!
“嫣儿,嫣儿,你可在宫中?”殿门外传来金御麒的喊声。
人未至,声先到。
柳落英手中正拿着毒药粉包举棋不定,听闻响动,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在茶盅内放了少许粉末,然后急急冲上茶水,将剩余毒药悄悄藏于怀中。当她胆大心细做完这一切,金御麒刚好走到眼前。
“嫣儿,想什么呢?为何不回答我?”金御麒有些吃味:“还是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
柳落英柔声说道:“怎么会,我正在思过呢。”
“思过?谁这么大胆子敢让你思过?”金御麒问道。
“你的寒病发作,我未能好好陪伴在侧,是我当皇后娘娘的失职,对不起,皇上。”柳落英显得很委屈。
金御麒握住她的手:“你我夫妻一体,我不怪你,你也休想责怪自己,我刚从炽焰潭出来,口渴着呢,来,给夫君倒杯水吧。”
此言正中柳落英下怀,她笑了起来:“早就准备好了,本想着赔罪的,来,皇上,喝杯茶解解渴。”她递过去。
金御麒笑着接过,正要往嘴里送,玉明忽然哭着跑了进来,一进大殿就下跪。柳落英心中咯噔一下,这事不会又搞砸了吧。
“玉明,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金御麒端着茶盅问。
“皇上,请节哀!”玉明流着眼泪说。
金御麒有了不详的预感,手中的茶盅砰一声,掉落在地上:“是不是父皇他、他?”他不愿再问下去。
柳落英的心,如同这茶盅,砰一声摔碎了。至于太上皇的死活,她才不关心呢,死了更好,也算是为玉柳国出了口恶气。
“皇上,太上皇刚驾崩了!”玉明流着眼泪:“请皇上节哀啊!”
“父皇……”金御麒吼了一声,跑了出去。
这时,皇宫内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的丧钟,声声撞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柳落英心说,这下好了,可有一阵子要忙了,也随即走出添福殿。太上皇驾鹤西游,她这个做媳妇的理所应当要与皇上共同主持大局的。
金天翔的寝宫内,哭声四起,哀嚎一片。纳兰秀慧、柳如烟、董芳玉,所有先皇的妃嫔都到了,个个哭声震天,梨花带雨。还有那些宫女内侍,感恩先皇德行,也纷纷哭成泪人。
“父皇!”金御麒一进寝宫就下跪到金天翔床榻边,看着他早已咽气的模样,悲从心来。父皇活着的时候,他总是责怪他未尽父爱,可如今他魂归阎罗殿,这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
“麒儿啊,你父皇去得太早了,呜呜呜,留下这一群孤寡,如何是好啊。”纳兰秀慧哭得伤心:“皇上还这么年轻,不该撇下金鎏国,也不该撇下我们呐。”
“姐姐,请节哀。”玉妃董芳玉扶着纳兰秀慧:“如今皇上去了,你我可要保重身体啊。”
“父皇,你走得如此匆忙,可否再看一眼孩儿?”金御麒边流泪边说:“你一生劳苦,原本该安享后半生,可如今你却?”
“皇上,请节哀顺便,太上皇走得尚安详。”曹仁义说道。
“父皇可有遗言?”金御麒问自己的母后。
“没有,御医说了,你父皇是油尽灯枯之兆,临终之时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麒儿,你是金鎏国的皇上,你父皇的后事该如何操持由你下令。”纳兰秀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