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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期冀,她无法拒绝,微微点头,小手覆上他的手背,玩笑着问他,“你真的是大夏皇上,冥武帝吗?”
他笑问,“不像吗?”
“不是。”她转头,凝视他深邃柔和的眼睛,“你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身份,却为我做这些小事,我总觉得在做梦。”
他想了想,将脸凑到她唇边,正经的说到,“你咬我试试,说不定能醒来。”
牧景惊讶的推开他,反被他在脸上亲了亲,翻身带她下马,与她十指相扣,缓缓走在草地上,漫无目的。
云近牵了马,隔着距离跟在身后,心下思量,皇上月前突然撤了那道圣旨,如今想想,定是为了这位牧景姑娘,她是牧家的女子,也是圣旨里要处以极刑的人。可是,对于皇上如今这样的百般宠爱,他不懂这其中的关系。
但他跟了皇上这样久,也清楚他对牧景姑娘的好一丝也不掺假,真心实意。
饶是他如此待她,牧景依旧对他存着该有的敬畏,随着他的步子,不时抓抓头发,理不清思绪。
“小景,今晚子时一过,你就及笄了。”
牧景对着他的背影‘嗯’一声,她记得,老爹说要给她庆祝及笄之礼的,她有些想老爹了。
唐睿停下脚步转过身,握着她两只手,“小景,你的及笄之礼,我与你过好不好?”
牧景瞧了他半晌,摇摇头,“我想回家。”
唐睿眼中滑过失落,缓缓松开她的手,微垂眼睑,“好,我让云近即刻送你回去。”
“真的吗?你允许我回家了?”牧景没看见他眼中的失落,难掩激动。
唐睿拨过她额前的青丝,微微点头,柔声叙说,“你会记得我爱你,会记得我等你吧。”
牧景被松开的手无所适从的缴着衣襟,垂眸抿唇,不说话。
“好,我知道了。”唐睿多看了她几眼,抬手示意云近牵马过来,送她上马,朝云近吩咐,“安全送她回到家中。”
“属下遵命。”云近也翻身上马。
牧景骑在马上往下看他,唐睿轻浅的笑,“去吧。”
她没在犹豫,策马离开,唐睿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没入茫茫草野,再也看不见,才起步离开。
。。。
牧景回到家门口已值亥时两刻,云近意欲看她进门再离开,却见牧景下了马垂头沉思,不禁提醒道,“姑娘,快进去吧。”
她抬头,向前两步,低声问云近,“睿哥哥要去哪儿?”
“主子明日去荔城,拜访姬氏一族。”云近说完补充道,“返回京都需要半月多时间。”
半月多啊……“好,云大人回去复命吧,我这就进去了。”
云近依旧瞧着她进门,才上马离开。
牧景站在院子里喊道,“老爹,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她疑惑着走进中堂,没人,又推开老爹的门进去,也是没人,“去哪儿了?”
推开自己闺房的门,看到桌上一封信,拆开,是老爹写的:小景,你百里叔父发生了点儿事,爹爹去帮衬,不知你及笄之时能不能出宫,但爹爹恐怕赶不回来,原谅爹爹,回来一定为你补过。
“哼,早知道不回来了。”牧景将信折好放入自己的小匣子里,置气般掀开被子,窝进去。
“你会记得我爱你,会记得我等你吧。”他的话浮现在脑海,牧景别扭的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滚。
原本想回来问问老爹,可如今,她又不知该怎么做,怎么办呢?
她忽地坐起身,想了想,又直挺挺的躺下,揉乱自己一头梳整齐的青丝,瞪着眼前凌乱垂下的几根,鼓着气吹到侧面。
辗转反侧了多时,起来喝了杯水,又躺下,过会儿又起来,站在窗前看了看月光,复又躺下。
一晚的折腾,直到凌晨,她恍恍惚惚的睡过去,这一睡,直到太阳升起,挂在正中间,晌午时分了。
。。。
唐睿也一晚未眠,与她不同的是,他一直坐在房顶看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才回房间,眯了一会儿,食髓不知味的用了早膳,望着门口的地方,满怀期冀的等她回来。
“主子,晌午了,姑娘应该不会来了。”云近出声提醒。
唐睿缓缓起身,走出房间,低沉着道了两个字,“走吧”。
半个时辰后,牧景气喘吁吁的问客栈掌柜,“这里住着的两位公子呢?”
“他们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牧景来不及道谢,跑出门,策马追过去。
唐睿依旧怀着一分期待,马速不快,直到最后的一分期待变作失落,他才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牧景一路策马追着,可令她头疼的是,眼前居然分了三条路出来,她该走哪一条?
此时正值尘土飞扬之际,过路的马蹄早已看不见,她仔细打量三条路,皆是宽阔平坦的官道,算了,直走吧!
“——救命——啊——”
听这声惨烈夹带回音的救命声,牧景翻身下马,寻着声音往左边的林子疾跑过去,却没见着一人,到是被眼前深不见底的悬崖震惊的往后两步,又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身子猝不及防前倾,结实的摔倒在悬崖一掌处,她吐了一口青草,爬起来。
随意看了眼地下,都是青绿的草,转头往前走,脚下再次有东西缠上,她稳住身形,蹲下身,仔细打量这处的草地,竟真的给她看出了些什么,冒着尖牙的青草上有淡淡的紫色流光,她伸手触碰,捏了捏,扯出一条几近不可见的透明纱绫。
“这是什么东西?”牧景将整个儿的缠在手臂上,淡淡的紫重叠起来,也能些微看的清楚,她用力扯了扯,口里滑出“嘶”的吃痛,指腹上一条不浅的口子,殷殷的溢出血珠,沾染了手中的透明纱绫,她无暇顾及,猛然睁大眼睛,手臂上的纱绫完全变成了明紫色。
牧景心下激动,这看起来是个不简单的东西,她又将这条紫绫拉开铺在地上,更是讶异,居然如此长且宽,不禁用脚丈量起来。
“啧啧,约有十丈长,两丈宽。”她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看紫绫又慢慢褪去颜色,沉思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滕绮表姐的武器是鞭子,堂兄的武器是长剑,老爹是萧,我若是用这紫绫做武器,铁定不错。”
她又小心的收起来,缠在腰间,自言自语道,“既然是老天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