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盯上了

夜微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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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誉儿急匆匆前来所谓何事?”

    唐皇搁下正在批阅奏折的狼毫笔,研墨的侍女退居一旁。

    唐誉上前一步,语气平缓问道,“儿臣想知晓父皇送牧景去何处了?”

    正接过茶盏的唐皇顿了顿,依旧抿了口茶,“誉儿见到她了?”

    “是,她于宫外救了儿臣一命!”唐誉语气无任何波澜。

    “噹!”唐皇手中杯盏与桌子接触,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声,他抬眸,面色不善,“何人胆大妄为,天子脚下,堂而皇之刺杀当朝太子?”

    “回父皇,正在查,牧景是怎么回事?”唐誉不依不舍的询问。

    唐皇上身往后靠了靠,微眯眼睛,“这个你不用知道,既然你请旨,言明要休了她,朕不会阻拦,她也愿意!”

    闻言,唐誉挑了挑眼尾,“父皇此为何意?”

    “没什么,若你想等她回来再做定夺,也无妨。朕明白你自小不欢喜你皇祖母,对她指定的亲事也心生抵抗,既然是你的选择,朕也不强求,总归她如今只有侧妃的名头,往后,再指一门亲事也无不可!”

    唐誉抿唇,的确,因为皇祖母的关系,她还未出现,已经被自己心生排斥。

    “父皇为何不可告知,她去哪儿了?”唐誉心下疑惑。

    “既是救命之恩,理当厚赏,暂且记着吧!”唐皇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显然多问无益。

    出了御书房的唐誉疾步前往东宫落景轩,立时令院子里所有人恭敬垂首,大气不敢出。

    “她有说去哪了吗?”唐誉随意打量这处偏院,淡声相问。

    年长的厉嬷嬷上前,依旧恭顺的垂头,声音拿捏到位,“回殿下,侧妃娘娘只说她有事外出,命奴婢打理好落景轩,不曾说去哪儿。”

    唐誉看了眼面前回话的厉嬷嬷,抬步进入内室,瞧了瞧,随即吩咐道,“云一,传本宫命令,重赏落景轩所有人,即刻去办吧!”

    轻雪诧异的看向厉嬷嬷,不明白这赏赐的缘由何在?

    “若她回来,即刻通知本宫!”

    留下这句话,唐誉阔步离开,一路抿唇思忖,父皇到底是何意,何因不能告知她的去向,她愿意被休,正如她轻而易举的放弃正妃之位一样吗?

    牧景啊牧景,为何皇祖母偏要送你到我身边?

    “……阿嚏……”靠在一棵大树旁乘凉休息以及进食的牧景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轻夏忙执起她的手腕,须臾,放下心来。

    “别担心,我没事,快吃吧,吃完好继续赶路!对了,还有多久能到?”

    “回娘娘,约莫明日傍晚,差不多就到了。”江流回答到。

    牧景咬一口馒头,点点头,又喝了口水,咽下后吩咐,“此刻起,不要叫我娘娘,喊我牧景就行了!”

    “奴婢还是叫您小姐吧!”轻夏纠结半晌得出这句。

    江流也附和轻夏所说,“就是,直呼名讳于礼不符!”

    牧景站起身,拍拍身后的草屑,活动一番四肢,应声道,“随你们吧,其实我不介意。”

    一路走走停停,看山赏花玩水,休息时与轻夏江流也会谈笑一番,很快就彼此熟络起来。

    隔日晌午,阳光暖洋洋普照大地万物。

    “合安城”,轻夏失神般望着城门上的三个字念出声,语含哀戚。

    牧景执起她的手,握紧,也看了看上方的大字,走进城中。

    繁华巷陌,一排排房屋鳞次栉比,下设各种店铺,来客频频,宽街两侧,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复杂络绎不绝。

    “包子,热腾腾的水晶包、三角包、汤包、生煎包!”藏蓝白字的幡布上竖着“张记包子铺”,老板站在冒着热气的蒸笼中间,亮嗓而喊。

    “老板,各来一份!”牧景闻着声儿过来,对着被热气笼罩的老板说到。

    见来了客人,老板眉眼笑弯,取下肩上一方藏青抹布,赶紧擦了一方形木桌,道了句,“客官请坐,包子马上来!”

    不多时,牧景看着桌上四盘皮相细嫩的包子,不觉吞了吞口水,立即拿起筷子,夹起皮儿脆黄的生煎包,迫不及待的咬了口,溢出点滴汤水,“好吃,味道真不错!”

    江流与轻夏看她颇有些狼吞虎咽之感,不觉轻笑,也拿起筷子,却不如她那般爽利,细嚼慢咽。

    少时,老板端了三份面汤放于桌子上,垂眸低声提醒,“姑娘,切莫这般吃相,若被他们发现,就糟了!”

    正塞了满嘴的牧景抬眸,因着嘴里东西太多,一时问不出话来,而等江流欲问之时,明显见老板一怔,眼中闪着紧张害怕,立刻转身,远离了他们。

    江流正要侧眸,小腿处传来微痛,他看向继续狼吞虎咽的牧景,她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老板,再来两盘包子!”牧景意犹未尽的喊道,眼角随意瞥过正对面的馄饨铺,四个人,侧着头往自己这厢瞧。

    咬了一大口包子,低声笑着同江流道,“玉佩在包袱里,你收起来,等下借故离开,五日后,在此处等着!”

    “糖葫芦,鲜甜可口的糖葫芦!”

    不待江流说什么,牧景兴冲冲望向背着此处大抵五十步远叫卖的老汉,“哥哥,我要吃糖葫芦,你去买!”

    经不住她催促的眼神,江流起身时道了句“小心”,阔步往前面离去。

    “姐姐,你怎么还是吃这么少?”牧景夹了包子放到轻夏碗里,小声安慰道,“别怕!”

    轻夏手心已经湿漉漉的,脑中父亲死的那一幕倏地闪现,垂着头,不敢看任何,全身汗毛孔倒竖。

    眼前,四人已经趁着江流离开,几步走了过来,桌子摇晃了下,牧景抬头,表情些微疑惑。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中间一位嘴角留有青疤的男人语气虽和善,眼睛却放着精光。

    “敢问大哥可是有事?”牧景继续疑惑不解。

    四人笑笑,其中一位眉间生着小指腹般大黑痣的男人出声了,“姑娘别怕,这合安城近来不甚安全,瞧见对面的两人了吗?”说着示意牧景看对面,继而道,“姑娘怕是已经被盯上了!”

    牧景与轻夏回看一眼,果然有两人直勾勾盯着这边,而后相视一眼,回看面前的四人。

    “姑娘若不嫌弃,我等愿尽绵薄之力送姑娘到前面的巷道。”

    听闻,牧景略微想了想,笑道,“那就劳烦几位大哥了!”

    “姑娘请!”

    见男人正要碰轻夏,牧景赶忙低声诚恳的提醒,“大哥莫动,我姐姐……”她作势看了眼立即表现出尴尬局促的轻夏,对上男人探视的眸子,略显不适的小声告知,“姐姐是前两日自京都红绸坊被哥哥赎出来的!”

    提到哥哥,牧景不管几人异样的眼光,也忽视他们些微远离轻夏,往后面瞅了瞅,“我哥哥怎得还不见回来?”

    男人也作势看了眼,“想是被何事耽搁了,姑娘先去前面等吧!”

    “也好!”牧景又看了几眼,应承一声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