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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柔的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像是不认识他了似的,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嗫喏出一句,“祁哥,看在我曾经跟过你的份儿上,饶了我吧,求了你……”
“就是因为我念了旧情,所以才对你手下留情的,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战祁扬了扬嘴角,向后一靠,漫不经心道:“正好我有个朋友的老婆就是干娱记的,这么有意思的爆料,他们应该会很喜欢,你说呢?”
姚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心,看了他两眼,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就是因为跟了你,所以我才放弃了自己做演员的梦想,现在想重回娱乐圈哪有那么简单,我除了这么做,还能有什么办法?”
战祁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锅还应该由我来背了?”
姚柔怨念的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什么,战祁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得赶回医院去照看宋清歌,于是便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都进来吧。”
他刚把电话挂了,外面便走进来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有两个倒不算是生面孔,姚柔以前也见过的。
她看着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不由得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声音都颤抖的连不成线了,“祁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
她匍匐到战祁脚边,拉着他的裤脚,也顾不上自己的妆容,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战祁有些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抬手对那几个男人做了个手势,“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房子给我收回来!”
姚柔怔怔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似乎还没能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战祁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冷的说:“怎么,你以为我带人来是要轮了你?”
姚柔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低下头,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事实上她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以战祁的手段,她也相信他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谁知战祁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漠然道:“放心吧,就算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再也没有多看身后的女人一眼。
当天晚上,姚柔艳照门的事情就已经在微博上燃起了火星,凌晨的时候先是有营销号曝出了几张不露脸的马赛克照片,并且以Y姓十八线女演员的身份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虽然是深夜被曝出了这种事情,但是也引起了各大媒体的争相报道和采访,有好几个Y姓女演员都忙不迭站出来发微博证实自己的清白。
然而到了清晨流量最大的时候,有一个娱乐营销号终于放出了终极手段,直接把姚柔高清无码的照片和一分半的短视频po到了微博上,而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那段视频就迅速上了微博头条,成为了热搜,姚柔自然也在一夜之间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淫娃荡妇。
*
战祁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琴姨靠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点着头,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走上去坐在病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高烧已经退了不少,心里多少也松了口气,又起身到琴姨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把她叫起来,示意她去走廊上。
夜里的走廊总是冷得很,琴姨搓着手对战祁道:“这么晚了,先生还是赶紧回家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宋小姐就好了。”
战祁不容置疑的道:“不用了,王叔还在楼下等着,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可是……”
“知了明早还要起来吃早餐,还得拜托你。”
琴姨心下明白了,他大约也是想和宋清歌独处,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识趣的离开了。
战祁这才重新回到病房里,宋清歌的烧虽然退了一些,但嘴上依然是干巴巴的,呼吸也还是有些粗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想起之前护士教他的方法,用棉签蘸着水给她润了润嘴唇。
可这样的方法实在太慢了,他很快就没了耐心,索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低头凑近她的唇,给她哺进嘴里。
宋清歌高烧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基本上是属于完全空腹,甘甜的水滑进喉管,迷糊之际她只觉得自己像大漠之中迷失了的旅人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于是便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
她有些贪恋的紧紧吸附着战祁的嘴唇,不停地在他口中索取,战祁先是一怔,下意识的想起身,可宋清歌像是洞悉了他的动作一样,直接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她一向都是矜持胆小的,就算是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火热的吻过他,战祁有些怔忪的看着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要给她喂水的初衷,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高烧的原因,宋清歌的唇滚烫的就像是火一样,战祁不停地在她唇上辗转,缺少了先前的粗鲁,只是温柔的润湿了她的唇。
一开始明明还只是单纯地在喂水,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深吻,等战祁放开她的时候,她的呼吸就更重了,脸上也染满了绯红。
战祁微喘着看着她的脸,轻叹一声之后,凑上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就只是握着她的手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后半夜的时候,战祁实在是有些低不过困意,于是便趴在床边睡着了,朦胧中只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手不停地想抽出来似的,他睁开眼一看,才发现宋清歌紧紧攥着被子,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牙齿也不停地打颤。
“冷……好冷……”
感冒的人就是这样,身体忽冷忽热的,战祁脱了鞋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宋清歌便立刻往他胸口凑过来。
他低头看了看难得安静的女人,嘴角蓦地划开一个笑,指尖绕着她的发尾,将脸埋在了她的肩窝里。
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明明嘴上说着要恨她一辈子的话,可是看到她受伤难过,却又总是忍不住为她心疼和心软。
战祁闭了闭眼,趴在她的耳边,良久才哑着嗓子苦笑道:“宋清歌,你说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
第二天清晨,宋清歌在护士来换药之前就醒了。
因为裹着大厚被子睡了一夜,朦胧中自己又像是被暖炉抱在怀里似的,整个人都热的冒汗,现在身上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她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或许是因为被烧得有些迟钝,宋清歌睁着眼睛怔怔的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将战祁推了下去。
医院的单人床本来就很窄,战祁整个人几乎都是悬在床边上的,这样被她一推,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幸好他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浅眠,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个圈,接着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他本来就有起床气,刚一睁眼,眼底又是一片猩红,带着怒意似的盯着她,语气也有些冲,“你干什么?”
宋清歌被他这种态度吓了一跳,咬着唇向后缩了缩,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我才要问你抱着我干什么!”
她的嗓子也有些发炎,声音又粗又哑,就像是公鸭嗓一样,一出声就觉得声带都被震动的生生发疼。
战祁脸上有些窘迫,轻咳了一声恶声恶气道:“你以为我想抱着你?还不是因为你晚上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搞得别人都没法睡觉,烦死了。”
宋清歌别开眼,冷声道:“你大可以向护士再要一床被子来,不需要用这种会引起别人误会的方式。”
“你什么意思?”战祁也有些恼了,拧着眉道:“我冒着被你传染的风险给你当炉子取暖,结果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这就是你感谢别人的方式?”
宋清歌仰头直视着他,质问道:“那你先说说,我为什么会生病!”
战祁被她这一句话顶的哑口无言,转过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体质太差?怪得了谁!”
“你!”宋清歌被他反咬一口的态度气的涨红了脸,顿时呛咳起来。
战祁看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有些懊恼自己,他在她面前总是学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明明对其他人都能和颜悦色,可是到她这里就总是会把自己最坏的一面表现出来。明知道她刚醒来需要静养,却还是忍不住和她吵架。
这么一想,他心里也有些内疚,倒了一杯凉白开递到她面前,硬声硬气道:“给,先喝口水,看你嗓子哑的跟公鸭嗓似,还那么爱吵架。”
宋清歌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忍了半天终是没忍住,抬手一把将他手里的杯子打翻在地,怒道:“我这样到底是拜谁所赐?你走开!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
脆弱的杯子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直接打湿了战祁的裤脚,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猛的抬头看向宋清歌,额角的青筋都有些凸起。
宋清歌也毫不示弱的迎视着他,反正自己就是这副残破身子了,他再怎么折腾就由他去好了,把她折腾死了,倒也算是一了百了。
两个人互不退让的对峙了足足有一分钟,战祁闭了闭眼,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她,“我再问你一遍,喝不喝水?”
“不喝!滚开!”她冷嗤一声,直接将头转到了一边。
“不喝是吧?”战祁怒极反笑,连连点头道:“今天这口水不让你喝下去,老子他妈的就不姓战!”
宋清歌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正想着要怎么应对,却见战祁直接端起凉杯喝了一大口水,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起头来,猛的低头吻上她的唇,将那水渡到她嘴里。
她被迫将嘴里的水吞下去,刚喝下一口,战祁便又吻上来,再次把水喂进她嘴里。
一连好几次,他的动作又快又凶,宋清歌只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开他,羞愤交加的在嘴上抹了一把,怒不可遏道:“你疯了是不是?神经病吗?”
战祁冷脸看着他,呵斥道:“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选!”
他这样的动作只让她觉得屈辱,可能是因为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宋清歌仰头望了他几秒,嘴角向下一撇,眼里很快就聚上了雾气,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接着便用被子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
战祁一向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要是像刚刚那么英气,他尚且还能比她更硬,但她现在说哭就哭,反倒是让他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他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伸手去拉她,语气有些无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
宋清歌根本听不进去的他的话,仍然自顾自的哭的厉害。
她这么一哭,战祁头都大了,抚着额道:“我说宋清歌你搞什么鬼?别哭了,把头抬起来!”
“不许哭了听见没有?你再哭我就……”他说的咬牙切齿,可是想了好半天都么想出来他就要怎么样,只得无力道:“你还有完没完?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宋清歌还是不理他,战祁见自己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只好拿出了杀手锏,恶声恶气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再敢掉一滴眼泪,老子直接在这儿上了你,我可不管你有没有生病。”
他这么一说,宋清歌总算是收敛住了一些,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战祁看着她眼泪就悬在眼眶边上摇摇欲坠,先前的怒气顿时也散去了大半,抬手拭去她眼底的泪,颇有些宠溺和无可奈何的低声道:“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知了都没你这么脆弱,丢人不丢人?”
宋清歌瘪着嘴没有说话,战祁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扔到她面前,颐指气使道:“看!”
她倔强的别过脸,就是不去看他的手机。战祁见状只好将手机直接放到她眼前,“姚柔的事……我都已经解决了,以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清歌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只扫了一眼标题和照片,她看到姚柔一副高.潮脸,就瞬间觉得恶心至极,厌恶的别开了脸。
战祁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她,“怎么,你不高兴?”
她这才转头看向他,嗤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我已经惩治了姚柔,她中伤诋毁你的事情,我也都查清楚了,她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战祁有些想不通,罪人恶有恶报,他也替她报了一箭之仇,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开心呢?
宋清歌摇头苦笑,“你总是这样,自认为错误都是别人的,所以你惩罚了周围的所有人,却唯独忽略了你自己。你大概是忘记了,事情的始作俑者从一开始就不是姚柔,而是你。说白了,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才会中了她的圈套。姚柔固然可恶,但如果你能有自己的判断力,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战祁抿着唇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冷,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见他不说话,宋清歌又道:“这件事就和白苓的死是一个道理,正是因为你看不清现实,所以才会这样。到最后白苓死了,我成了你出气的靶子,只有你自己最无辜,成了受伤最深的那个人,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一样!”
他永远都不会懂得被深爱之人误会有多么难受,可她现在也不想再去跟他说了。
战祁的侧脸紧绷着,脸色阴郁的吓人,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的意思是,我听信谗言,刚愎自用,是吗?”
宋清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声道:“如果你要这么理解,那随你的便。”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战祁像是在一瞬间爆发了似的,陡然提高了声调,“我已经给了姚柔她应得的下场,也算是平了你的冤,你还不满意?”
“这件事的错也不是都在姚柔一个人身上,更何况有些错已经弥补不了了,就像那支剪下来的荷花一样,再也活不了了。”
战祁有些不服气,“那枝荷花又不是从根上剪掉的,只要根还在,以后它还能开出来花。”
他忽然想到,这就像是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只要那点情谊还在,他就总有一天可以让她重新再爱上他,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又安定了许多。
他们是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两个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宋清歌蹙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摇头,“算了,我不想再跟你继续这个问题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战祁见她脸色不大好,也知道她刚退烧身体虚得很,于是便不再和她争执,只是按铃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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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桃城电厂的项目,战毅回来之后心情一直都不错,这天坐在办公室里,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战祁跟他说的话。
冯知遇那个女人,居然连他们没有圆房的事情都告诉了父母,既然她这么想上他的床,那么他自然应该成全她一下。
这么想着,战毅便从手机里翻出了冯知遇的电话号码。
其实他一直都没存过她的号,之所以会留下,还是因为当初在冯家的时候,冯父坚持要他存的,他才不得不留了下来。
冯知遇的号码有些诡异,尾数是4444,在中国人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不吉利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反正她本人也是那么阴沉沉的,用这种稀奇古怪的号码不算很奇怪。
战毅心里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那边的冯知遇接的很快,几乎是第一声都没响完,她便立刻接起了电话,有些惊愕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问:“阿毅?”
她的声音那么细弱,完全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战毅听着她拘谨地声音,心里忽然就有些异样。
他一直没说话,那边的冯知遇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阿毅?是你吗?”
旁边似乎有她的朋友,接着战毅便听到有个女生嘲笑道:“挂了吧,肯定不是你家战毅的电话,他要是能主动给你打电话,我就能直播吃点灯泡。”
冯知遇干笑了两声,讷讷的说:“也是啊,他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呢……”
听筒里传来了她失望的叹息声,就在冯知遇即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战毅终于开口道:“是我。”
“阿毅?真的是你?”冯知遇有些喜出望外的提高了声调,好半天才平复下语气道:“你……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嗯,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去,你会做饭吗?我想回家吃。”
“你要吃我做的饭?”冯知遇的声音又惊又喜,甚至都有些发颤,随后才连声说:“我会做,我会做,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她激动万分的声音让战毅心里有些怪异,从小到大,冯知遇还是第一个这么重视他的人,会因为他一个电话,一句话就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连冯知薇都没对他这么热情过。
他不由自主的就放缓了声调,“我吃什么都行,你看着做吧。”
“嗯,好的,那我今天早点下班,你等七点半左右的时候再回家吧,那个时候我肯定做好饭了,不然你回来太早还得等着,怪麻烦呢。”
那一瞬间,战毅忽然想,能这样事无巨细的都为他着想的,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只有冯知遇一个人了?
他忽然就有些好奇,冯知遇到底为什么这么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