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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陶菀难以相信地望着非忧,“这么少?”
非忧艰难地点点头,这已经是他全部家当了,听着她的口气,好似完全不够,可能也就那么点零头,他向楚风投去求救的目光,奈何楚风朝他一挑眉,好似再说‘自己找得麻烦自己解决’,随后一撇头,无视之。
主子都不肯帮忙,他真要悲剧了,难不成要给她做牛做马?他继而转过头望向凤歌,哪料凤歌竟然背对着,宁可望着墙壁也不去看他悲惨的目光,他再度将目光投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大家把这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都是各自低着头,望着脚尖。
非忧在心里大呼世态炎凉,他一改往日冷冰冰的脸色,甚至有些凄楚地望着陶菀:“夫人,我再去找人凑些钱钱,宽限几日,可行?”
陶菀朝着屋子中的其他人瞥了几眼,大笑道:“非忧,给你一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借的了钱,他们是不会借给你的!哈哈!”
“夫人,那属下……”非忧更是为难地看着陶菀。
陶菀跳下凳子,走到非忧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狡猾地笑说着:“非忧,你家夫人比他们善良多了,我愿意借你银子!”
这什么逻辑?他欠她,她借他银子让他转手来还他,这和欠着还不是一样!
非忧愣着原地,不明所以。
“你的月钱是多少?”陶菀好奇地问道。
“二两!”非忧如实地说道。
一年十二个月,一个月二两,一年二十四两,他还有二十两,听节约的嘛,是个持家的好男儿。
可是!
她眉头一蹙,愤愤不平:“你们庄主也太抠门了,你们累死累活替他干活,他才给你们二两!”这话可是吐出了他们的心声,众人齐齐点头。
但,当楚风头一侧,目光一扫,众人立刻停止动作,安静的站在一侧。
“哎,可怜的人啊。放心,夫人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家夫人怎会让你赔偿呢,若是你真觉得过意不去……”说道这儿,陶菀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好似在想着什么歪主意。
“怎样?”非忧急迫地问道,能够不还银子那再好不过。
可其他人看到非忧这么快地掉入到他们夫人挖的陷阱中,低着头憋着笑,同样也好奇她会想出个什么法子来整非忧,一脸看戏的模样瞅着非忧。
忽尔,陶菀想到了个不错的法子,她飞奔进卧室,拿了一根很长的绳子,甩了甩,还是蛮结实的。
“这一头拴在我手上,另一头栓你腰上!”陶菀边说边做,这样的话,下次自己就不会走丢了,他也能够及时找得到自己。
此主意唯有非忧略微庆幸,但很快想到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要没得睡觉了。
“不行!”三人齐齐否定。
楚风,非忧,凤歌彼此看了眼。
“夫人,这样不和礼节!”楚风大义地说道,心里却是另个想法,他的人怎可以和其它男人栓一块儿,这白天还行,这晚上,岂不是便宜了非忧,“况且,非忧晚上还要睡觉,你这样拴着他,岂不是让他无心睡眠。”
“嗯嗯!”非忧听闻频频点头,主子真是深知他的心。
陶菀犹豫片刻,侧头问凤歌:“凤歌,你也这么认为吗?”
“嗯!”凤歌应了声,“主子说得有理!”
“哦!”陶菀听言,呆愣片刻,想想也是,虽然希望自己安全点,却也不能为难其他人,总不能耽误别人睡觉这头等大事。
听到她这般说,三人松了一口气。
哪料,他们的气才刚吐出,她又来一句。
“那你们轮流吧!”
真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干人等还在惊讶之中,她顾自思考着问题,喃喃而语:“楚风呢,不知道他身手究竟有多高,若是很高,勉强还行,毕竟还是个行动不便的人,要是和他绑着,危险系数还挺高的,他就免了。”说道这儿的时候。
这些人频频转头看向他们的主子,只见楚风的脸色微变,却依旧保持着笑意,他很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分析其他人。
“非忧呢,已经弄丢过我一次,虽然那次我也有责任,可是他没找到我,还是不行。”
非忧松了一口气。
“长歌呢,貌似挺好,武功不错,也挺关心我,只是脑子好像不怎么灵活!”
噗!不知道哪位憋不出,笑了出来,说长歌脑子不灵活也就她了,就连楚风面上都挂着笑意,可怜的长歌,躺着也中枪。
听着她一个个分析,唯独没有凤歌,这让凤歌的心微微冷了下来,他还是接近不了她,他只能站在边上看她笑,如此,其实也够了。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大家各自的心情都开始轻松起来,他们可都不想和这个疯狂的夫人呆整整一天,宁愿跑去执行任务,也不要。唯独凤歌的心情与他们相反。
“本人决定了!”陶菀郑重其事地宣布,“你们都被淘汰了,从今往后,凤歌陪着我就行!”
凤歌心中一阵窃喜,而楚风则是歪着头看了眼凤歌,又望望陶菀,她是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让凤歌陪着她,不是吗?
凤歌感受到楚风的目光,抬眼望去,微微摇摇头,朋友妻不可欺,他不会一整天与她相处着,只要她记着有他就行。
“夫人。万万不可!”凤歌淡漠地拒绝道,“凤歌可以在白天守着夫人,这晚上还是让丫头来守着便是。”
陶菀撇撇嘴,并不为难凤歌:“这样哦,那算了!”
楚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凤歌笑笑,笑意中带着一丝感激。
“若是没事,你们都走吧!”陶菀扫了眼一屋子的人,下了逐客令,以前没人的时候,一个都没有,现在有人了,竟然搞了一屋子的人来,快把她的屋子给挤破了。
众侍卫向楚风投去目光,楚风颔首同意。
“你怎么还没离去?”陶菀见所有的人都走出屋子,就连她想戏弄的非忧,陪她聊天的凤歌都离开了屋子,唯独某尊大佛纹丝不动。
楚风闻了闻桌上的茶香,淡淡地开口道:“今天我守着夫人,免得夫人遇到危险!”
陶菀嘴角抽chu,这话题刚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所有的人都被否定了,他怎么还如此厚脸的留下来呢?
“你确定我真遇到麻烦了,你真能保护的了我?”说完,陶菀嫌弃地看了眼轮椅,好似再说,自己都需要人照顾,还想着保护人,那真是天方夜谭。
楚风接受到她的目光并不恼,抿了口茶水:“夫人,莫要门缝里看人!”
“你!”陶菀恼怒地指着他,“你竟然骂我!”
“夫人,楚风有骂你吗?”楚风兴致勃勃地望着濒临发怒的陶菀。
陶菀深呼吸一口气,不断地默念,冷静冷静。不能被他激怒,他就爱看自己笑话,约莫一分钟的深呼吸,她彻底平静,面色恢复正常,她笑着走到楚风面前:“你是没有骂我,你怎么会骂人呢,像你这般温文尔雅的人,肯定不会说脏话,是不?”
楚风不语,面带微笑地望着她,想要听她接下来又会说些什么惊人的话语。
“可是,我会说脏话,我又不是淑女,我也不要做淑女,楚风你个混球!”陶菀鼓足气大吼一声,惹得屋外的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他们的主子正在经受非人的磨练。
“还有呢?”楚风捧着茶盏笑望着她。
陶菀看到他这么轻松的模样,心里更是窝着一股气,看见他就气。
“混蛋,孽障!”
“那要收了本公子这个孽障不?”楚风神色自若,“貌似,夫人还要对本公子负责,不是吗?”
这哪壶不提开哪壶,他怎么绕到那个问题上了。
大脑中瞬间出现楚风luo体的画面,面色立刻通红一片,她正想找个缝钻进去,也不知道那日自己哪根筋出问题,竟然会盯着他家老二。
“不许提!”她低着头吼道。
楚风可不肯罢休,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说道:“难不成夫人想要耍赖吗?”
“我有说耍赖吗?”陶菀辩解道,虽然她的确想要耍赖,可总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万一他来个兽心大发,自己可就要遭殃了。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委曲求全,反正养个小白脸,以她现在的资产绝对没有问题。
“没有!”
“那不就成了!”陶菀双手一拍,“我都没有耍赖,你提它干什么,你放心,我真得会你负责的!”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也绝不会让你吃亏,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这样?”楚风反问道。
陶菀接着反问:“那你还想怎样?”有些东西她永远反应不过来,虽然她长长自以为是腐女。
楚风眯起眼睛,色迷迷地打量着陶菀:“负责?楚风当初说过,谁若看了楚风,楚风会娶了她,而后娶妻生子。”
陶菀觉察到他的视线,双手环胸,跳离一尺。
“色狼!”
“色郎!”楚风纠正道,“只色妻子的色狼!”
“可惜,我不是!”陶菀立刻回应道。
“谁说的?”
“我相公是木胥!”
楚风轻笑:“就相处一天,你就认定他是你相公?”
陶菀呆立片刻,随后又说道:“是啊,我嫁得就是他呀!他是凤栖庄主!”
“可是,没人告诉你,我也是凤栖庄主吗?”楚风把玩着茶杯,悠然自得地看着陶菀。
纳尼。
陶菀僵化!
难不成这凤栖有两个庄主,猛地忆起他们的手都是冰冷,难不成是同一个人,可是楚风明明是个残废,而且容颜也不一样。
她有两个丈夫?
玩threep?这也太夸张,她可是忠情之人,绝不会要两个男人。
“你开玩笑的吧?”陶菀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你出去问问外面的那些人不就知道了!”楚风抬起手给她指了条明路。
陶菀看看楚风,又看看外面,撒腿跑出去,冲到非忧和凤歌的面前:“凤栖有两个庄主?楚风是庄主?”
二人异口同声答曰:“是!”
陶菀僵化!
她逃不开threep的命运了吗?
“夫人?”凤歌唤了声,“你怎么了?”
陶菀回过神,摆摆手:“无事!”她木讷地走回屋子,有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冥思苦想。
楚风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甚是不舒服,他是庄主,让她那么难受吗?他憋了两天,考虑了两天,才决定告诉她真相,可她给他的反应竟然这般冷淡。
“我是庄主,你就那么难受吗?”
陶菀抬头,吐出两个字:“废话!”
楚风面色一冷。
“我一个良家女子,怎可嫁给两个夫君,这是重婚,犯罪的!”陶菀忿忿道,“况乎,我不喜欢玩threep。我只喜欢一心一意!”
虽然不是很明白threep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能够听明白她的话,她以为她嫁了一个人,他的面色又变得柔和许多。
“你只嫁了一个人!”楚风平和地解释道,“木胥是我。”
如同一声惊雷在陶菀头顶响起,原来他们真得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她满脸不解地望着楚风。
“凤歌,告诉了我,你并不是真得陶菀!”
“嗯!”陶菀不是胸大无脑的孩子,她很快明白了很多事,“你以为我是陶成的女儿,而后你就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甚至还瞒着全天下的人,说庄主是老头儿,是不?”
楚风点点头,如今他知道她不会是敌人的卧底,那么也不必防着她了。
可是,更严峻的问题随之而来,听得他的回答,她似乎很不开心。
“若是凤歌没有告诉你那日的事情,你会一直以为我嫁给你有目的是不?”陶菀平静地说道,“我理解,你怀疑我,是人之常情。”她说得很是轻松。
可听在楚风耳里,并不轻松,他觉得他遇到很大的问题了。他沉默不语。
陶菀继续说道:“其实你的怀疑很对,我是带着目的嫁给你。”
楚风一怔,他以为她只是很单纯地替嫁。
“因为我也叫陶菀,我就是陶菀,不仅同名同姓,甚至连长得都一样,还有我以为你是老头儿,老头儿已是一只脚在棺材中,等他一死,我就彻底自由,不是吗?”说道这儿,陶菀笑了起来,“若是,贪婪点,我还可以想个法子控制凤栖,这样的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很是悠闲!”
“简单点说,我嫁给你,只不过是看中了凤栖的地位,看中了凤栖的钱财,还有来之不易的自由,其余没啥可以吸引我。”
陶菀顿了顿,深呼吸道:“如今,你是庄主,你不是老头儿,这凤栖怕是不可能落到我的手中,所以我想,我也该走了,免得留在这儿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站起身,掀开珠帘,走进屋子。
她趴下身子,从床底拖出箱子准备离开。
楚风堵在门口不让她离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夫人,你这是……”
陶菀轻轻一笑:“庄主,这些时日给你们添麻烦了,陶菀觉得很抱歉,为了让你们日后过轻松点,不需要防着自己屋里头的人,陶菀决定离开。”
楚风焦急地说道:“夫人,我不会再防着你了。”
陶菀拉开楚风拦着她的手,也不闹面上笑容不减:“庄主,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真正的未婚妻现在已经嫁给齐王了,而你另一个铁了心也不要嫁给你的未过门妻子已经自杀了,而我呢,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也是我的妻子!”楚风霸道地说道,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强势地和她说话。
“庄主,我和你并没有拜过堂!”
“……”
她说得是实话,他们并没有拜过堂,算不得合法的妻子,他怔怔地松开手。
陶菀报以一笑:“谢谢庄主,给小女子一条自由之路!”言毕,她拖着箱子掠过楚风,朝着屋外走去。
楚风腾的站起身,推开轮椅,从身后搂住陶菀。
“不要离开!”附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我喜欢看你的笑,喜欢看你闹,凤栖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有你在,凤栖才有生气。”
陶菀直了直身子,嘴角的笑意更浓:“庄主,其实换个女孩子进来,凤栖也会变得热闹。”
“不会,你和她们不一样!”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不拘小节的女孩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这仅有的一个,他怎可以松手。
况乎,她真得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很多出其不意的东西。
“承蒙庄主夸奖!”陶菀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冷声,“庄主,请松手。”
“不松!”
听着屋子里的对话,非忧和凤歌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两人吵架了?而且还吵到夫人要离家出走?可是,照夫人平日的行为,现在不是会很闹吗,怎么这么安静的说话,转性了?
“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现在就要抛下我,你说话不算!”楚风索性耍起无赖,只要留住她,这一世英名不要也罢,“你都看了我家小楚!”
又提!陶菀嘴角抽动了几下,这货难道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吗?譬如说,这凤栖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有很多钱……
“好。我会对你负责!你今天嫁给我!”陶菀扭动了下身子,回身仰起头对望着楚风,美男子当老公还是挺不错的,在现代未必找得到这么好的一个高帅富。
“真的?”
陶菀趁着他失神地刹那,使劲掰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