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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文秀不屑的扫了曹秀英一眼说道:“秀英,我是你的男人,你想让我到你身边陪你需要玩这么多心眼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狡猾呢?”
曹秀英羞涩的说道:“老皮……我也是一时糊涂……唉!有一天,马天杰突然告诉我说他发现了你好像在新城区的一个小区里有一个外宅,有个神秘的女人总是时不时的住在这里,我当时一听觉得是鸽子,就让他赶紧追查清楚!可是小马说他只能盯着你管不了那么远,不过他可以介绍我找一个私人侦探性质的公司,让他们替我盯着鸽子……”
“什么?”皮文秀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了!“曹秀英,你居然敢去雇佣私家侦探调查乔东鸽?你可真是昏了头了你!你知不知道这些私家侦探都是些什么人?我告诉你,他们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无恶不作的坏人!你让他们调查来的东西到最后往往就成了他们要挟你的把柄,你招惹上了他们,这辈子就别想清净了!你啊你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简直是混账透顶了!”
听着皮文秀的训斥,曹秀英终于忍不住了,她也站了起来跟皮文秀面对面站着凄然叫道:“你好了!皮文秀,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呀?你跟乔东鸽在你家一唱一和的骗过了我,还让我以为真的冤枉了她呢,谁知道这个私家侦探一调查,你们俩还不是时常的到新城区的房子里去住?你别以为你总是深更半夜的去了就走就没人知道了,一切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之所以没有拆穿你也是为了不跟你彻底闹决裂,而且虽然那个调查的人是这么说,始终也没有有力的证据给我看!前段时间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拿到了最最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乔东鸽的孩子是你的,可是等我要的时候那人却又说没有证据了!哼!我不知道乔东鸽那个女人到底有多高的手段,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还真不敢跟她面对面对决,因为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看看,我只要一提到她你就护成这样,如果真的我们俩闹起来,还有我的日子过吗?”
皮文秀厌恶的说道:“你少给我无理取闹了!乔东鸽跟我没一点关系!既然你说我在新城区有房子,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房子的确有,不过那房子是我以前的秘书王清贵的,他闲着没人住,有时候我不想住在这里被人找到,就去他那里住一两晚上图个清静,这你怎么没有调查出来啊?整天就知道小鸡肚肠的盯着乔东鸽,有意思吗你?我皮文秀在新平市看似高高在上,其实连个朋友都没有,有时候有了难处,又心疼你有病不愿意让你担心不想告诉你。乔东鸽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人,我跟她也不过是说得来话的异性普通朋友而已,这就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把黑社会都牵涉进来?你可真是不毁了我心不甘啊!”
曹秀英哪里是皮文秀的对手?他一番话说完,即便是她有满肚子的道理,终究也是理亏。她无法反驳他,就只好气哼哼的又坐了下来,呕着气也不说话了。
皮文秀看曹秀英不做声了,忍不住就又追问道:“你接着说呀,既然做了就都说出来,有什么问题还不是我给你担着?”
曹秀英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可能想到了什么,就忍气吞声的继续说道:“我按照马天杰提供的地址,让我哥陪着我去了一趟新平找到了那个私家侦探,他接受了委托之后果真把鸽子的一切都告诉了我。鸽子住院、离婚还有在省城生孩子都是他告诉我的,但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鸽子的男人除了陈北还有谁?一直到那天他说有证据给我却又反悔了!”
皮文秀也在暗暗思索着,然后他就问道:“秀英,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人说有证据给你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反悔的?”
“呃……我想想,就是那天你跟我一起在X市,大概是笑笑七八天的时候吧?那天我背着你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催着你赶紧去新平上班,其实是我自己也想去赶紧拿到那些证据的。可是你走了之后我又给那个人打电话,那人就反悔了!”曹秀英说道。
皮文秀一算时间,居然就是乔东鸽刚出院跟他通电话时曾说起曹秀英盯着她的时候,还提醒他说有可能曹秀英的行动会给他带来不利的影响。可是他当时使用那么不满的口吻反驳女人,说曹秀英一直跟他在一起,根本没工夫去盯着她,还大谈曹秀英如何为了女儿累晕倒、以及如何心地善良,提起乔东鸽都说她好等等。虽然没有明说,但句句话都是在指责乔东鸽小鸡肚肠诬陷曹秀英!当时乔东鸽也不知道出于何等心情,居然没有跟他翻脸!
唉!鸽子那么含蓄的一个人,能够说出这样警告他的话来,一定是她查获了曹秀英委托的人,说不定那证据就是鸽子给拦下来了,要不然曹秀英就不会拿不到!
“鸽子啊!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真是我皮文秀最最贴心的爱人啊!”皮文秀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当时乔东鸽是如何忍辱负重的流着眼泪没有跟他翻脸,还不是不想增加他的负担啊!
“我没有拿到证据也就没法子去跟乔东鸽翻脸摊牌了,而你又天天都回家来陪我,我也就渐渐的不再关心这些事情了!直到今天你临走的时候提醒我不要再自作聪明了,我心里一害怕就给那人打电话说雇佣到此结束,那人也挺干脆的,就说最后一个月的薪水只要打给他,跟我之间就再也不再联系了!”曹秀英说道。
“既然这个私家侦探没事,那你还慌成这样跑来干什么?难道是马天杰威胁你了?”皮文秀问。
“嗯!”曹秀英眼中再一次泛起了恐惧的光芒,她的神经质又出现了,凑过来死死抓住皮文秀的胳膊,紧张的说道:“我打发了那个私家侦探就给小马打电话,告诉他以后不需要他继续为我打探你的消息了。还许诺他以后会报答他的。谁知道他……呜呜呜……他居然笑着对我说‘皮夫人,您可真逗,我什么时候替您盯着皮书记了?还不是您主动找我,说您不满皮书记背着您找女人想要报复他,就把皮书记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我,让我替您把他给整倒的吗?您放心,这些证据我一定会好好利用的,等过几天,这些东西就会成为纪检委调查皮书记利用职权胡作非为的最有利证据了,那时候您皮夫人不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吗?哈哈哈!’”
可能曹秀英对马天杰这些话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居然把他的强调也学得惟妙惟肖,特别是到了最后那几声奸笑,更是被曹秀英模仿的瘆人之极,听的皮文秀浑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一听就傻眼了啊!老皮,你可要相信我啊,我虽然有些对你不放心,但是可一直没有害你的心思啊!要说我有歪心眼,我想害的也是那个夺走你的乔东鸽,怎么能害你呢?于是我就苦苦哀求小马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但是他却根本不听,还变本加厉的威胁我!”曹秀英接着说道。
皮文秀嗤之以鼻的说道:“他能怎么威胁你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以为我就是一个纸老虎吗?他马天杰随随便便动动小指头就能把我给捅一个窟窿?那你就说说他怎么变本加厉的威胁你的?”
“他说……他通过这段时间对你的调查,已经发现了你受贿、养女人、以及利用职务之便打击报复、安排私人的种种事情,正准备等全部打理清楚了之后正式向纪检委举报你!”
“哼!他怎么不说我杀人放火抢银行呢?罪名还不少呢!不过我就奇怪了,这些事他既然都查清楚了,直接举报我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先告诉你呢?他难道就不怕我提前知道了做了防备,他不能成功吗?”皮文秀气忿忿的说道。
曹秀英接着说道:“我听了他的话,很是后悔不该惹上这个祸根,又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真凭实据,只恐怕真的会毁了你。就苦苦的哀求他,并且情愿给他一大笔钱,只求他能息事宁人不要再生事端。可他却冷笑着说道‘要想让我放过皮文秀也不是不行,你只要能够通过你叔叔曹省长让皮文秀调离新平市,那就一切都既往不咎。如果在三个月内全省干部交流这次机会上皮文秀没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搞个鱼死网破我决不罢休!’”
皮文秀听完了曹秀英的讲述,倒更加的一头雾水起来!对于马天杰的来历他一直是最为奇怪的!这个年轻人在省城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他也曾在发现马天杰暗中调查他的时候托省城的朋友多方打听过马天杰的来历。但是裴健调查后告诉他,这个马天杰是河北人,自己考的公务员进的省城,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一直默默无闻的样子。
但是就是这个小小的秘书忽然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要知道以马天杰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跟他抗衡就已经无异于螳臂当车了,如果要再加上曹省长跟北京的关系的话,那可就直接等于送死了!是什么动力促使他敢动了这么大胆子跟他一个堂堂市委书记作对呢?
原本皮文秀一直认为马天杰的行为是为了抓到他的把柄要挟他提拔,但是现在听曹秀英说出了马天杰的目的,居然是想要把他皮文秀赶出新平市,这可就不是仅仅有野心就会做出来的事情了!这简直是抱着一种深仇大恨来的啊!
“河北人……马天杰……”皮文秀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六个字,可是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他祖籍就在H省J市,包括夫人曹秀英一家都是本省的土著,跟河北有什么关系呢?马天杰更是一个从来没认识过的小人物,怎么能够跟他结下了如此的深仇大恨呢?
皮文秀想不明白之后就觉得厌烦了!他认为无论是他自己也罢,曹秀英也罢,统统都把这个狂妄的马天杰看的太过严重了!无非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小人物罢了,他好歹也算是在官场这潭浑水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佼佼者了,想当初连赵东勋这样老奸巨猾的政客都败在他的手里,折戟沉沙的黯然退场,就凭马天杰这个小蝌蚪,还能翻出多大的浪子来?
这个自作聪明的小人虽然危言耸听,也无非是能够吓唬吓唬没有脑子的曹秀英罢了!他跟自己的时间原本就短,又加上后期已经对他严加防范了,还能被他探测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去?就算是他复印了鸽子生孩子的签字又能怎么样?现在省城已经全部被乔东鸽换掉了签名,原始的东西找不到,他马天杰作为自己的秘书,伪造几张复印件还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这几张被他视若珍宝的纸到了用的时候,恐怕连擦屁股都不舒服,别说当证据了!
想明白了之后,皮文秀就无所谓的对曹秀英说道:“既然你跑来了就好好歇歇吧,明天一早我派车送你回家去。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如果那个马天杰再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他说你不认识他,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别的你就不要再参与了!还有,秀英,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凡事可一而不可再,这次看在你是个病人脑子糊涂我就原谅你了,以后你如果怀疑我直接问我就行了,如果再自作聪明的去找什么探子来盯着我、甚至盯着人家乔东鸽,你可别怪我翻脸了啊!”
曹秀英一晚上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成功的把自己惹出来的大祸交给了皮文秀,就乖乖的点点头去睡下了。
而皮文秀却一改从不抽烟的习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抽了好久的烟,天都快亮了才睡着了一会儿。
第二天,皮文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司机在上班前就把曹秀英送走了。
他又打电话给父母,说让她们上午随意转转,等他上会儿班就去接他们看孩子去,皮妈妈一听就很开心,听着妈妈的笑声,皮文秀也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
他步行到了班上,马天杰已经来了,看到他依旧恭谨的赶紧迎出来接过他的包,按照他的习惯给他泡上茶,就开始给他汇报今天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应该做些什么工作。
皮文秀也不动声色的默默听完了,就摆了摆手让马天杰出去了。
马天杰走到门口,回头看着背影沉稳如山的皮文秀,眼里露出了一丝痛恨中夹杂着钦佩的眼神,但是也不敢多停留,就赶紧走出去了。
皮文秀处理完一些要紧的事务,看看快中午了,就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外间的马天杰赶紧迎上来问他到哪里去,是否要派车?皮文秀依旧神色如常的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中午的宴会让副书记去吧,你代表我陪着他,我去看一个熟人,不用跟着。”
马天杰点头答应了,默默的看着皮文秀背着手在走廊里越走越远。他咬了咬嘴唇,像是在为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做着艰难的抉择,但是最终,他还是颓然的坐了下来定了定心神,然后去副书记那里传达皮书记的指示了。
乔东鸽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在了她的身上,她睁开眼刚动了动,就觉得脑袋一阵刺疼,宿醉的难受劲儿瞬间就击中了她,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乔妈妈可能已经好多次上来看她了,听到她呻吟赶紧过来问道:“鸽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醒了就别躺着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胃里就好受了。”
乔东鸽答应着就勉强起了床,抬头一看表就惊叫起来:“老天,都快中午了啊?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呢?我的手机呢?”
乔妈妈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你现在在休养,急着起来干什么?你的手机倒是不停地嗡嗡,昨天晚上到今天也不知道震动了多少次,刚刚还又嗡嗡一阵子呢!”
乔东鸽一叠声的喊着小红让赶紧把她的手机拿来,小红拿着她的包跑上来了,乔东鸽顾不得梳洗,赶紧掏出了手机,一看到上面近百个未接来电,就叫苦不迭的说道:“唉唉唉!你们可真是,干嘛不喊我接电话呢?妈,昨天蛋蛋的爷爷奶奶是不是没走啊?他们打了这么多电话过来!咱们昨天从酒店出来忘了问一声了,我喝醉了您也不提醒我一声!”
乔妈妈也说道:“哎呀!还真是把这茬给忘了一干净!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吧,如果老两口没走的话,咱们可就失礼了啊!毕竟人家那么远来看孙子。”
乔东鸽接着看别的电话,一看皮文秀也打了好多,就对妈妈说道:“妈,您别管了,跟小红先下去吧,我回几个电话就下去吃饭。”
看着妈妈跟保姆下去了,乔东鸽才拨通了皮文秀的电话,刚一接通,那边的男人就激动的叫道:“我的祖宗,您总算是回到人间了!要是五分钟你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爸妈,没事了,是鸽子!”
听着皮文秀狂喜的声音,乔东鸽娇嗔的说道:“有那么严重吗?我也不过是昨天给儿子过满月喝醉了而已,你们就打了上百个电话找我?说吧,什么事?”
皮文秀已经在宾馆跟他父母在一起了,也已经又刚刚接连给乔东鸽打了十几个电话,却还是没人接,一家子正在惶恐呢,乔东鸽居然打来了电话,这怎不让皮文秀喜出望外呢?
“鸽子,你现在就到建业宾馆来,我们在607房间,带着蛋蛋,快点啊!”皮文秀语速极快的吩咐道,说完就挂了。
乔东鸽皱了皱眉头,忍了忍头疼,但明白皮家二老也在等着,不去是万万不行的!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赶紧收拾利索了,就下楼对妈妈说道:“妈,蛋蛋的爷爷奶奶果真还没走,昨天住在宾馆等到现在,您抱着蛋蛋跟我去一趟吧!”
于是,母女两个抱着孩子出了门,乔东鸽开着车一起到了宾馆,皮家人一看到孩子就激动不已,皮文秀就把父母哥嫂还有乔妈妈跟孩子留在了606哥嫂的房间里,他却拉着乔东鸽到了父母住的607里,一进门就赶紧关上了门。
乔东鸽靠在门上,默默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皮书记,您想起我来了?”
皮文秀看着越发水嫩白皙的女人,一种极端的依赖感油然而生,他猛地把女人拥进了怀里,痴迷的凑上去狂热的亲吻起来……
乔东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他对她那种难耐的思念跟饥渴,心里一阵感动,对他的怨恨也就随着他的亲吻烟消云散了!
好容易,皮文秀才放开了女人,却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深深的看着她被亲吻的媚眼如丝的脸庞,好久好久才沙哑着嗓子说道:“鸽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乔东鸽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柔柔的依偎在皮文秀的怀里,一霎那间的温情虽然让在情感上跟皮文秀一样饥渴的她如沐春风,多想多痴迷一刻。但是她却很是明白,仅仅因为蛋蛋,皮文秀必定不会一夜之内打了上百个电话找她,他这么着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那么现在摆在两个人面前的重要的事情除了马天杰,似乎不能再有更严重的了!
乔东鸽用一根手指划拉着皮文秀的胸膛,柔柔的说道:“文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啊?你这会子跟我说话可以不用遮遮掩掩了吧?那么,咱们谈一谈马天杰好不好?”
皮文秀为女人的话再一次惊讶了,他叹息着重重吻了女人一口说道:“唉,你这个小妖精,为什么总是能够猜到我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