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史上最烧钱婚礼

随心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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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我们又分别了,但是这个“又”就代表我们曾经相聚过。

    曾经幸福过。

    连长,你读过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么,你走的时候,我想起其中一句:

    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是的,就算你的爱,像天空般遥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也要努力追逐,只要你的爱像天空般能让我永远抬头可见。

    因为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说到爱情,你明白吗?即使爱过了头也还是不够的。

    小时侯,看着满天的星斗,当流星飞过的时候,却总是来不及许愿;长大了,遇见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却还是来不及。

    可是,如果距离不够远,怎么看的见伤悲。

    如果不够伤悲,怎么知道我爱你如世上仅有的华美钻石,失去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好了,写得这么文艺,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总之,连长,我要跟你说的是,一路顺风。我允许你发烧允许你缺钙允许你小儿麻痹,允许你生气允许你放荡允许你早睡晚起,但是,我不准你有任何意外,不准你为国捐躯。

    好吧,笑我不爱国吧,如果我用爱你的激情去爱国,台湾大概早就收复了吧?

    ——楚相思的空间加密文。

    军港码头上一片繁忙,部队和装备正在装载上船。

    秦入骨在岸边,默默地注视着这艘蓝色旅洋级ll型052C驱逐舰。

    驱逐舰是以导弹,鱼雷,舰炮等为主要武器,用于攻击潜艇和水面舰船,舰队防空,以及护航,侦查巡逻警戒,布雷,袭击岸上目标等。

    每个男人,大概都有征服怒海的梦想,秦入骨也不例外。

    终于能够拥有自己掌控的驱逐舰,终于能够出海远航,他感觉如同梦想的实现。

    他大步登上军舰,旁边年轻的水手在哼唱周传雄的那首《男人,海洋》:

    “温柔的男人像海洋,爱在关键时隐藏,而心酸汇集都敞开胸膛,做远远看护的月光,不做阻挡你的墙,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他在舰桥上回过身,海鸟扑腾着翅膀掠过海面,情歌回荡在耳畔,那一瞬,他仿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她。她仿佛静静立在那里,微笑地望着他。

    那画面就像杜拉斯《情人》里的场景。在湄公河的渡船上,才十五岁半的少女,破旧的丝制连衣裙,镶金边的高跟鞋,还有那顶男式的平檐呢帽。

    军舰的旗杆上,旗帜迎风招展。官兵们在舰桥上列队、敬礼,同送行的首长们告别。

    汽笛长鸣,驱逐舰渐渐离开泊位。她的幻影也随之淡薄。

    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因为今天是她的婚礼。

    老实说,这样顶级的奢华婚礼,就是伊娃-朗格利亚也无法淡定。

    婚礼的前一天,婚庆用车就开始在昆仑饭店集结。NB程度大大出乎相思的意料,兰博基尼LP640已经足以令她震撼了,平生头一回在路上见到,竟然还有十辆。更NB的,则是四辆800多万的限量版奔驰迈凯轮SLR,她在车展上都没有见过的。法拉利自然是不计其数,当三辆劳斯莱斯的drophead101ex粉墨登场时,她已经瞠目结舌。

    “开车展也用不着这么拉风吧?真低调啊。”相思满脸冷汗。

    “听说刘涛的婚礼用车,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八辆法拉利、三辆兰博基尼、一辆奔驰SLR超级跑车、两辆宾利、两辆劳斯莱斯,我只是按照她的标准,稍稍增加一些。”

    聂辅周说得云淡风轻,相思却实在蛋不腚。

    “你怎么就跟《好汉两个半》里的查理似的,人老心未老,怎么都长不大呢?”

    “查理?我应该像艾伦吧?那个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好丈夫,时不时表现出唧唧歪歪的性格,粘粘糊糊的脾气,让人想到唐僧。”

    他都这样自贬,相思实在说无可说,但还是良心不安,“你说你怎么能这么腐败,把这些车都卖了,捐到玉树灾区行不行呀?”

    他笑,“只要你开心,怎样都成。”

    她悲鸣,“我本是打死了世界就清净的流氓妖怪一只,跟你处一块,竟变成了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我想也许你真是唐僧吧,真能超渡人!”

    他笑着抚摸她的短发,文绉绉地神叨叨,“你究竟是为了哪般而将自己形容为女流氓呢?你可清新了!”

    换你摊上这么一甜腻到牙痛牙酸牙抽筋的大叔,你不喷饭,相思就给你洗一个月内裤!

    本以为婚礼会在昆仑饭店举行,结果,正牌地址竟是在苏格兰的爱丁堡!而且还靠近爱丁堡城堡!那个在6世纪时成为皇室堡垒,1093年玛格丽特女王逝于此地的爱丁堡城堡!

    在Turbo-Jet引擎私人飞机上,相思还是忍不住担心:

    “聂辅周,你这么低调,想要被双规啊?”

    “我要是为宠到死的姑娘给双规了,我就在党史上永垂不朽了。”

    相思笑,“你得意什么?骂你呢听不出来!”

    “你骂我的话我都当眼珠子捧着!”

    相思伸手打他一下,“说真的,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你只是个参谋长,又不是大财阀,等等,你该不会是什么安卡拉王宫的王储吧?这故事不是《喜宝》,是《蔷薇泡沫》?”

    聂辅周轻捏了捏她脸颊,“你怎么尽想着悲剧?”笑起来,“钱,我借的。”

    相思当场绝倒。

    “借的?大叔,您借钱来买LV白色燕尾服,您借钱订购婚博会上拥有41.003克拉钻石和8.8克拉的504面体淡绿钻石胸饰的婚纱,您借钱买总共119克拉的花形钻石耳环、项链、戒指和手链,您借钱买那个镶满碎砖的头纱,您借钱苏格兰爱丁堡皇室用地,您借钱让百人管弦乐队一路跟随演奏韦瓦第的《四季》……”

    他紧紧地看着她,等她说完。

    她歇斯底里地说着说着,漫长的质问,消耗了全部力气,直直望着他,话语嘎然而止,身子一软,便倒进他的怀里。

    他温暖的拥抱瞬间攻陷了她的防线,她控制不住自己泪腺地放声大哭起来。然而不管怎么哭眼泪似乎都永无止尽。即使他抚慰地摸着她的头也只会助长那份温柔的痛楚而已。

    “可是,聂辅周,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仔细地考虑了一番,不能提没用的要求。思考的结果是,很想再吻上那片嘴唇。但又觉得只吻一次太可惜了。于是改变了措辞,“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能拒绝我的亲吻。”

    “期限?”

    “一生。”

    她点点头。这代表着不容反悔的承诺。

    “现在,我想和你接吻。”

    她没有过长时间的犹豫,微微扬起了脸,迎接着他。他颤抖着挥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颚。

    “你不把眼睛闭上吗?”

    她闭上了眼睛。他慢慢地将唇贴了上去。今天她的嘴唇有着些许的温热,令人心动不已。飞机驶抵爱丁堡,但他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嘴唇被吻着,但她的心里却难过得想哭。害怕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因此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快点放开自己。但又无法那么无情无义。

    如果不曾遇见秦入骨就好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从旁边的舷窗望向湛蓝的天空,心想,如果就这么死了该有多好。死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这个最讨厌的自己。

    苏格兰爱丁堡。

    相思望着窗外代表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旗和代表英国的米字旗,车抵亚瑟王座火山下的绿地。

    地点是在王子大道花园(PrincesStreetGardens),车行缓缓驶入风景如画的著名花园,很快便能看到里面屹立着的司各特的纪念塔。在花园的一块绿地上有蜚声世界的苏格兰花钟,花钟图案由2.4万朵鲜花组成,每一分钟就有一支杜鹃花跳出来,据说是世界上最大最奇特的花钟之一。

    “我真要嫁给你了,我要进坟墓了进坟墓了。”相思稍有点婚前恐惧症。“不是说,妻子(wife)就是洗(Wash)、熨(lron)、吵架(Fallingout)等等(Etc)?”

    聂辅周却笑着抱紧她,“放心放心,我们要天天相恋,但不要天天相见,只需要悱恻缠绵,绝不要柴米油盐!”

    “可是,你真的不会变心?柴门文不是说,恋爱之于男人,就像在空荡荡的心房里挂画;而对于女人,却像聆听音乐——在一间房间里,可能同时点缀好几幅画,但却只能容许一首旋律流转。”

    “你真贪心啊,”他笑,“不过,我会继续一直爱着你的不爱,直到你转过身爱我。我可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你知道吗,相思,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法定当兵年龄是17岁,这说明女人比敌人还难对付。”

    相思笑着去捶打他的胸膛,手却被紧紧握住了。

    为了消除它的婚前紧张心理,聂辅周改变行程,先带她好好游玩了爱丁堡。这座城市是有着“北方雅典”之称的名都,果然名不虚传。完备的市政设施,国际化的氛围以及浓烈的苏格兰地方特色和中世纪风情,让相思眼花缭乱。

    尔后在弗洛斯的城堡里,和洛克斯公爵享用了苏格兰下午茶。

    一路的旖旎风情,使得接下来的婚礼都显得逊色不少。

    柔柔的乐声悠扬,浓郁的花香弥漫,穿苏格兰呢裙的工作人员穿梭忙碌,缀满祝福的彩球飘扬在蓝天绿地之间。

    百人管弦乐团演奏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她身着镶满碎砖的梦幻曳地婚纱,踏入以二十万朵玫瑰布置而成的花海,走过数十对小花童及男女傧相夹道的红毯,在众多高级将官目光的见证下,挽上了他的手。

    “我愿意。”

    他的声音不大,但深沉悠远;她的声音不小,但总感觉掺杂苦涩。

    爱丁堡婚礼后,又飞往地中海,在沙滩上特别搭设的白帐篷展开婚宴。新娘新郎换上了价值百万的银色晚宴服,在海风、星光、烛光和鲜花下,用香槟让60名至亲好友畅饮。

    相思让侍者给太后倒上一杯VCP1985年份的粉红香槟,她亲手端给了太后。

    “如果你姐还在,你就成你姐的继母了。”太后已经接受了女儿的选择。

    相思苦笑。

    婚礼歌手哼唱起《卡萨布兰卡》的插曲astimegoesby:“当情人呢喃,他们仍然说我爱你,可是你必需记住,一个吻只是一个吻,一声叹息只是一声叹息,记忆无法挽留,当时光逝去……”

    在款款的歌声中,相思低头呢喃,“我要做的不是姐姐的继母,是他的继母啊。”

    ——这就是她终于下定决心嫁给聂辅周的缘由。

    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就好,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然而,需要面对的是,她必需保卫自己的贞操,就算是死,她也要把第一次献给最爱的人。

    在交往的这段日子里,聂辅周并未向她强索身体。但是今天呢?洞房花烛夜呢?

    还是把他灌醉比较好,她想,烂醉如泥,就没法圈圈叉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