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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珊抬腿踢了林千树小腿一脚,林千树嗷一声跳了起来。
“干嘛踢我啊?”林千树咧着嘴说。其实他心知肚明,随即露出一脸的坏笑。
蓝珊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林千树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去哪?”
“你管得着吗?”蓝珊冷冷地说。
“我说你对被人的事这么关心,自己的事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呢?你眼看着也一大把年纪了,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孤独终老了。”
“孤独终老又怎么样?”蓝珊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你知道每年我们国家有多少人离婚吗?八百多万。一半泸州的人口。结了婚,又离婚,当时不结婚好不好?离婚还要面临着财产分割,孩子的抚养权归属,和平一点的签个离婚协议,如果不能和平分手的,打架打官司,不是抢孩子的抚养权,就是推孩子的抚养权,想想当时结婚时说的甜蜜誓言,不害臊吗?如果不结婚,这一切的麻烦都没有,不好吗?”
“离婚的多,那是因为我们国家人口多,人那么多难免有无法在一起生活的嘛!结婚离婚都是自由的,你这种自由主义者不会不明白的。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离婚,离婚只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你总是看到了婚姻失败的例子,没有看到美好的婚姻是什么样子,对婚姻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是错误的。如果结婚那么不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结婚呢?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结婚吗?为什么那么多人离婚后还会选择结婚?义无反顾,奋不顾身,为了什么?因为结婚是开天辟地之时就已经形成的人类最原始的规则。”
蓝珊继续走路,一面说:“结婚和离婚是自由的,所以不结婚是我的自由。”
“可是你妨碍了我的自由。我只想与你结婚,可是你偏偏不结婚,所以你的不结婚妨碍了我结婚的自由。”
蓝珊对这种无赖言论嗤之以鼻,不屑回应,加快脚步,拐进了一家商场。
林千树跟在后面,眼看着蓝珊推了一辆购物车进了超市,正要追上去,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起来。是旅行社的另一位合伙人打来的,林千树坐在超市入口前的冷饮店里接了电话,处理完公事,再进到超市里,蓝珊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林千树在入口处的非食品区转了转,没有看到蓝珊的身影。“不会是已经结账走了吧?这么快!”林千树小声嘟囔。猛然回头间,瞥见了蓝珊的背影,停在肉类专柜前,正与一男一女说话。林千树迈着大步走过来,停在蓝珊身边。那一男一女显然是一对夫妻,男人推着购物车,女人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只手挽着男人的手臂,幸福而甜蜜的看着蓝珊,看上去很友善,可是林千树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示威和挑衅意为。
蓝珊的手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挽住了林千树的胳膊。林千树手插裤袋,微微挺了挺背。他个子比那个男人高几公分,目光从上自下,下巴不自禁的扬了起来。
“这位是?”那个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了自然。
“林千树。”蓝珊只说了名字,好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所以无需多言。“陆旭,田秀莉。”
林千树礼貌的伸出手,与陆旭的手相握。两个人毫无缘由的较起了劲儿,握在一起的手都很用力,只是脸上的微笑看起来依然是友好而热情的。
田秀莉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她看了一眼陆旭,又笑着对蓝珊说:“蓝珊,这么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吧!这几年还挺想你的!”
蓝珊尚未说话,林千树抢着说:“好啊!刚好我们还没吃饭!”
蓝珊斜眼看着林千树,那个表情好像在问“你要干什么?”
林千树好像没看见一样,蓝珊感觉的手被林千树用力的握了握,不知什么时候,林千树竟然拉住了她的手。
四个人将两辆购物车停在了超市出口,然后上了商场四楼。林千树说这里有一家菜馆很不错,其他人也没有反对。
服务员点完了菜,又问要不要喝酒。田秀莉说:“酒就不要喝了,陆旭喝起酒来就没完没了,他的酒量你还不知道。”
“老友相聚怎么能不喝酒呢?”林千树笑着说,“喝白酒还是啤酒?”说着挑衅似的看着陆旭。
“白酒吧,啤酒没什么劲儿!”陆旭不甘示弱。
蓝珊明知道林千树的酒量,还有他喝了酒会胃疼的毛病,正要阻拦,林千树却似看穿了她意图似的,忙说:“要最好的白酒,先来两瓶。”
服务员咧了咧嘴,说了句“稍等”,走出了包房。
不出半个小时,酒菜都上齐了。蓝珊和田秀莉聊着一些大学时的故事,林千树从她们的聊天里听得出来两人曾经是大学室友,奇怪得是她们聊天的内容总是突然间终止,徘徊在一个空间之内,又好像触碰到什么东西。
林千树与陆旭频频举杯,谁也不肯落了下风,很快酒瓶子就下去了一半。蓝珊担心林千树的身体,先是温言劝道:“别喝太多了,吃点菜吧!”
林千树哪里肯听,连说没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与陆旭碰杯,然后两人都一饮而尽。
蓝珊见他的脸色已经变的红扑扑的了,眼神也变的朦朦胧胧的,她向田秀莉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劝阻住陆旭。田秀莉笑着说:“没事,让他们喝吧,不是还有咱你们嘛!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别喝了。”蓝珊狠狠地拉了一把林千树,“你喝多了。”
“没有。”林千树推开蓝珊的手,又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光。他已经感觉不出喝入口里的酒精是什么味道了,只是不断地给自己倒酒,不停地与陆旭碰杯。
两个人终于喝的没了力气,双双倒在了桌子上。蓝珊结了账,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林千树抬上了出租车。
林千树胃里正在翻江倒海,原本被酒精染得通红得脸看起来殷红如血,额角不断的渗出汗珠。
“是不是很难受啊?”蓝珊关切得问。
林千树摇摇头,“我还能喝,给我倒满,我的酒杯呢?”
蓝珊心想:“果然男人喝醉了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