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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灯红酒绿的城市。好在人情并不冷漠。
张小娴的身边聚集了很多人,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还有的围住了那个造事司机。
而人生就是这般变换无端,在你以为就要顺风顺水的时候,突然来一个大逆袭。
张小娴倒在了血泊中,言仲洺跌入了低谷中。
在救护车来到之前,言仲洺一直紧紧的抱住张小娴,嘴里呢喃道:“老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不愿最爱的人先一步离自己而去,不愿自己今后的日子没有她,更不愿她是带着误解离去。
如果可以以命抵命,那么他言仲洺也愿意。
在看到张小娴被抬上了救护车,在看到张小娴被推进了急救室,言仲洺都是冰冷的,他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只有张小娴,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全部。
如果张小娴活不下,那么他也不会苟活。
医院抢救室,护士推门而出。“谁是患者家属?家属在哪?”
言仲洺立刻奔到护士面前。“护士,我老婆怎么样了?”
他现在只希望她好,可已经进去手术室那么久,还是没什么结果,看到这个护士出来,跟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般,是生机、是希望。
护士的语速很快,“患者家属,麻烦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胎儿已经没有了,现在患者大出血,没有求生意志,我们会尽力。”
没有求生意志,胎儿没了?
这一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言仲洺不敢想。
小娴病危,而她还怀着身孕,他们的孩子。
言仲洺疯了,这下彻底的疯了。
如同暴怒的狮子,疯狂跑出了医院。他要报仇,要报仇。到底是谁害他的,他自然知道,他这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韩磊、秦岑,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结束你们,给我的小娴赔罪,给我未曾谋面的孩子陪葬。
言仲洺开着车一路狂飙,超速、逆行,造成交通混乱,交警尾随。
身后响着警车,但言仲洺已经不管不顾了,“路子,韩磊现在在哪?”
路子也不是无用之人,在发生那起车祸后,已经自发调查清楚事情多经过,现在接到言仲洺的电话,听着此时早已不理智的语气,也就能够猜出现在言仲洺的想法。
报仇,现在言仲洺就要这样做了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也会把自己搭进去么?
路子快速思考,只能编出一个谎话,“老大,现在韩磊在刚刚的西餐厅。”
虽然路子已经变得聪明了一点点,但是还是不够细致,但面对言仲洺这样的老大,稍微迟疑一点都会被看出破绽,也就只能这样了。
挂断电话后,路子也开车奔向西餐厅,安排好人照顾好家里的张子恒,对于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再出半点意外了。
路子一人驱车,赶去和言仲洺碰面。而这边,知道明确地址的言仲洺也再次将车速飙到了一个新高度,甩开了一路紧跟的交警。
也许上天也是一个喜爱热闹的怪脾气,言仲洺先到了,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韩磊真的就在西餐厅门口,而韩磊的身旁站着的不是秦岑是谁?
时机还真是刚刚好,言仲洺连一摔车门,就迈到了韩磊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了韩磊一顿拳头。
“言,你在做什么?”这一幕吓坏了在韩磊身边的秦岑。
这还是言仲洺么?一向绅士的他,怎么也有这样的一面。他不是一向都要保持自己的手是干净的么?那么对付韩磊,怎么会用这种野蛮的方式。
韩磊开始就是失利的一方,面对言仲洺的突袭,韩磊来不及反应就处于了下风,再也没有翻转的机会。
面对这种原始的打法,纯粹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韩磊被言仲洺招呼的有些发晕。这种玩命的打法,绕是韩磊这八尺男儿也挺不住。
现在的韩磊估计真是连妈都认不出,鼻青脸肿,嘴巴漏风,牙这个东西还剩几颗真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秦岑一边拉扯着言仲洺,她不担心韩磊,可还是犯贱的担心言仲洺,这样下去出了人命,那言仲洺一生就毁了。
只是秦岑想不到,现在疯狂的言仲洺连她都记恨上了,连男人不打女人的基本条理都不顾,更加不会在意以往那一点点的情分了。而往日那些所谓的情分,也不过就是身体及交易罢了。
再次干涉言仲洺的秦岑被言仲洺一个拳头打到了一边,言仲洺怒吼道:“不想死的就滚远点,我跟你的账等跟韩磊清算完再找你。”
经受了言仲洺毫不留情的一拳,再加上言仲洺的恶语相向,秦岑再也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而在这个间隙,韩磊得到了稍微的喘息,迅速调整心态,摸出怀中藏着的匕首,就要对着言仲洺刺去。
这时,路子终于赶到了。言仲洺甩开的哪些警察截获路子,闹出了一些麻烦,现在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这里停车。
路子远远就看见韩磊手中拿着一个有些反光的利器,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匕首,而那可言仲洺因对付秦岑略有分心。
路子大喊:“老大,小心。”然后纵身将言仲洺扑倒,尖锐的匕首刺进了路子的右臂。
这一幕,自然也被刚刚到场的警察看见,人证物证什么都齐全了。
自然这一帮也就被警察逮捕回了警局。
匕首伤人,这事情可大可小,还要看最终的证词是怎样的才能下定论。
路子虽然被刺伤了手臂,在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好在言仲洺还没有搭上自己的一生,这点小伤,也值得。
……
“警官,我这是正当防卫,你看看我这伤。”
警局里,韩磊顶着一张猪头脸,口齿不清的跟对面录口供的警察说着。对面的警察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正当防卫那匕首这事也就好说了,看他那一脸的伤也不像是假的。
只是警察办案多年,严格掌控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相信了这个解释,面部也没有一丝的情绪泄露,这让韩磊心里还是有着微微的紧张。
证人,对啊,一慌就全乱了,那么多证人都看见了是言仲洺不由分说上来胖揍自己,酒店门口也有摄像头,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秦岑那个女人么。
想着这些,韩磊心里放松了许多。
言仲洺啊言仲洺,这次果然是伤到了你的要害了么?你不是那么骄傲、不可一世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悲、可笑啊。
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顺势扯动嘴角,MD,真疼啊!
事情也的确没有韩磊以为的那么复杂,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摄像头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无非就是需要一个采证的时间,拿到视频后,再找围观群众简单了解,事情也就清楚了。
两个小时左右,韩磊就离开了警局,只是被告知,匕首是很不安全的东西,随身带着也不太好。
秦岑也是作为了受害者,离开了警局。那么闹事者呢?
言仲洺因故意伤人,当街斗殴,对市民健康心理造成了阴影,并且无视交通法规,超速、逆行、不服管制,处以拘留15天、罚款5000元,吊销行驶证。
这下路子是彻底放心了,打了电话叫来言仲洺的律师,处理后续事情,将言仲洺保释出去。
现在的言仲洺揍了人、发了疯,也冷静了许多。心里除了对张小娴的担心就是自责,这个时候他竟然丢下张小娴一个人在医院,没有守在她的身边。
所以在律师来之后,言仲洺很配合,自然也很快的离开了警局。
而言仲洺当街斗殴的恶劣影响,舆论的波动却没那么轻易就能解决。
言仲洺这算是为自己的不理智买单了吧。
回到医院,言仲洺急忙寻找,终于找到张小娴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张父也已经到了。本来身体就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又忧虑女儿,面色有些发白。
见到言仲洺,立马迎了上去,“你去哪了?小娴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区,医生说明天醒不过来就……”
说着说着张父就哽咽了,老泪纵横。
言仲洺心里的痛也不少,但看到张父的泪,也觉得惭愧,都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娴,是自己做的不好,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仲洺啊,你进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你了,你去跟她说说话。”语毕,张父拍了拍言仲洺的肩膀,落寞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安静的想着什么,时而嘴角含笑,时而心痛欲绝。
言仲洺自嘲,“或许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了吧。”
言仲洺进入病房,看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张小娴,脸上还罩着呼吸机,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只有那胸口微微起伏,以及氧气罩中时隐时现的水雾还证明,她还活着。
言仲洺神情落寞,“老婆,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怪我、不想见到我,不过我一定要守着你,不管你怎么对我都行,就是不要离开我。醒过来,好不好?”
这一声又一声,低声倾诉,伴着这个安静的夜晚,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