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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这样形容过爱情,靠近害怕逼得太紧,远离又害怕不见。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会觉得喉咙里像梗着鱼刺一样的难受。
是不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友情。
有时候友情好的却是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自己经历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情,也并不会觉得有多么难熬。可是当这些经历听在别人的耳朵里的时候也许感觉就不一样了,就像是陈兮语一样。她原本真的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现在她依旧习惯坐在那种老式的摇椅上像很多过去的事情。我到那里的时候,她在翻着这么一本书《像我这样笨拙的生活》。
我坐在她身边,她指着一段话叫我念给她听,我看着这些纸张已经开始泛黄,我慢慢的开始念着:细细分辨,哪个人的生活不是由秘密和谎言堆积而成的?但是,巧妙的度过一生有何意义?不过是辗转腾挪的生存技巧,技巧越高,辗转腾挪的越好,就离真相和本质越远。我宁愿选择笨拙的度过一生。
陈兮语听着我念完。久久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再多说一句会叨扰到她。我们都静静的坐着。许久,陈兮语对我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喜欢这里的人,这里很安静没有压力。”我点点头,随后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陈兮语将怀里的书合上:“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好好想想。”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不受欢迎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这个女孩子就是陈兮语。那个时候人们的观念还没有能够完全接受男女平等的概念,至少在那些农村生活着的老一辈人的思想里,男生永远都要比女孩子有用多了。起码男孩子有力气有担当,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买一送一的长远规划。那个时候的整个氛围里,怀孕检查打胎这些荒诞的事情屡见不鲜。最重要的是,在陈兮语出生之前这个家里已经有一个关于女孩子的诅咒了。
说起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以前这个家庭最先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子,全家人都很开心,因为养一个孩子的负担对于那个家庭的经济能力来讲真的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在每一个人都很小心翼翼的满怀期待的盼望这个孩子的出生的时候,偏偏屋漏连夜偏逢雨,这个孩子和那个母亲在生产那天出现了生死攸关的状况。
那天手术里能听到的就是不听的哭喊声,歇斯底里的几乎乐意将自己撕成碎片。门外的人听着这样的声嘶力竭,也同样觉得度日如年。不过还是会有少数的人所在乎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在医生到手术室门口询问家属说:“要保大还是保小?”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丈夫竟然选择一定要保住小孩子,哪怕是那个母亲就这样难产死掉。医生虽然有点不理解这样和别人不一样的决定,可终究还是按照这样的选择去做了。也许上帝在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想就这么结束这一家人的纠葛,那个孩子在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再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的悲哀和残酷的时候,就回到了他原先带着的地方。
这件事情或多或少让这个家的氛围边的有些尴尬,甚至在有一段时间变得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可是生活终于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尽管很多时候你已经厌倦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方式,尽管你的内心有了疙瘩。没有人在乎。所以在他们的努力之下,这一次,他们又有了孩子,在做检查的时候,她们得知是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那个母亲坚决肯定要生下。可是这个结果显而易见这个结果是没有人能够接受的。而唯一的条件就是下一胎一定要是一个男孩子,可怜的是,这些事情不仅仅是靠女性的。在一定程度上和男性也是有关系的。可是那只是一个农村,所以那个母亲只能被迫的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了自己身上。所幸的是,那个母亲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触手可及。她的兴奋之情无法言喻。
那个时候那个母亲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将生活过的像是为自己过的一样了。但是似乎这个母亲像是永远都逃脱不了那些厄运。那个恐怖牢固的诅咒,下一胎检查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是一个女生。那一刹那,连那个母亲都已经有些绝望了,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有一个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也会是一件这么困难备受挣扎的事情。她觉得有些累了,对于这些既成的农村或者说是老一辈的媳妇儿准则。
她不忍心就这么让自己的孩子在一次莫名其妙的消失,她还是比较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的。至少对于她而言,她只是想成为一个母亲。但是尽管是这么一个很卑微的愿望,这个可怜女人的丈母娘是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的。但是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母亲总会是有哪些莫名其妙的无可抗拒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所以在那一个晚上,陈兮语就在一个人的期盼下出生了,她的声音哭的嘹亮,就好像她深深明白自己母亲的苦衷和痛苦,就好像她是住在自己母亲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那个母亲的身边有的只有她的母亲和她的姐姐。其实这个女人也不是第一次生一个孩子了,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次,她既开心满足,又害怕自己应该如何去养活这个孩子。她紧紧的抱着陈兮语,她的姐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摇了摇头说:“如果她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那我想就算是让我家倾家荡产,我丈夫都会愿意,可她是个女孩子,我该怎么养活她?”说着说着那个女人就忍不住的抱着陈兮语哭了。陈兮语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陈兮语是个孩子,像谁说的一样:“孩子就是天使一样的存在。”陈兮语几乎是在那个女人哭泣的那一刹那那就已经用手轻轻擦拭着那个女人的泪水。
此情此景使那个女人的姐姐有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也是让之后的事情边的复杂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可以这在当时确实起了不少的作用,至少让那个女人避免了罚金,至少也让陈兮语在童年度过了一个不错的时光,至少那个女人还是可以和陈兮语时不时的见面聊天。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损伤的话,也许就是陈兮语在过去的时光里一直都将称呼叫反了。原本应该是爸爸妈妈的喊成了舅父舅母,而理应当是舅父舅母的却被喊成了爸爸妈妈。
可是这一个混乱的事实,一直都延续了很长的时间。至少在这个善意的谎言持续的时间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连个家庭几乎是以一个优秀和谐的家庭氛围生活着。
陈兮语还记得在自己有清晰的记忆的时候,就是爸爸为她举办的一次生日。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活动。可是陈兮语依旧还是记得。那个时候那天,陈兮语从幼儿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蛋糕。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蜡烛的光亮在提醒这一切美好的不真实。陈兮语听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给她成生日快乐歌,看着他们为她吹熄蜡烛,那个时候陈兮语还记得自己许了一个愿望,那个愿望是希望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变,不过很可惜的是,也许愿望都只能是愿望而已,只存在童话故事里。
不过对于陈兮语来讲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让她很讨厌的,那么恐怕就是这一个名字了,因为她始终觉得这样的名字就跟白雪公主一样的神圣不可高攀,应该是一个公主一样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时候的陈兮语样子像极了一个打架闹事的男孩子,留着板寸头,说话或者言行给人的感觉永远都只是一个男孩子。由于这样的性格和那个名字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才越发的让陈兮语厌倦。特别是每次在饭桌上母亲总是感慨:“是不是你从来就不是什么白雪公主呢?陈兮语。”
这些事情从来不会成为阻碍陈兮语想要成为的人。她依旧我行我素。甚至于有些过了头,陈兮语似乎就是要应征自己母亲的话,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是有所忌惮,后来的她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陈兮语还记得那个时候幼儿园在节假日是关门的,可是她一直都是很喜欢坐秋千的,所以乘着那一天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出门了,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幼儿园。那个幼儿园那个时候保留着一种古典的简约美,有一个很高很高的大门,就像童话故事里那些大门一样。不过过这个高度在陈兮语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陈兮语踩着那些缝隙,一点点轻而易举的爬了上去。一开始她真的只是为了能够去荡秋千的,可是久而久之她发现她其实可以找到比秋千更好玩更刺激的东西。她开始变着花样的攀过那个大门。她以为这些事情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是那天学校的大门竟然还没有回家,意外中发现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来幼儿园,于是陈兮语就在这样尴尬的状况下让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然这样最终结果就是陈兮语被勒令禁止外出了。
不过陈兮语就是陈兮语,起码那个时候的陈兮语总是能够自娱自乐并且乐此不疲的。因为陈兮语的家里是一个比较高的房子,归根到底还是只能说她的父母都是万恶的资本家,所以陈兮语的家里有那种螺旋式的楼梯,而在楼梯旁边就是扶手,那个时候陈兮语因为实在没有事情就只是呆坐在阶梯上,无意间她发现原来这里也会有一种玩法,她开始学着坐在扶手上,试着一点点的挪动身体,使之有一种向下的动力,当然如果是现在的说法那就是地心引力。陈兮语还记得一开始是根本就不敢放手的。因为陈兮语的家里是有10层左右高的,她其实也并不是一个好像什么都不怕的人,更多情况下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
可是我们都知道如果在什么时候都是保持着这么一种不敢保守的状态,那么可能我们自己都会觉得生活是没有意思的。就是在这种因素的促动下,陈兮语慢慢的放开手,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这样实验的机会越来越多,所以说熟能生巧。陈兮语已经能够完全掌握这种滑动的技巧了。那天陈兮语还在很刺激的享受这种过程的时候,她的母亲从外面回来了。
那个时候陈兮语其实刚巧滑到二楼,她其实还没有准备好让自己的父母看看自己的这项游戏。但是不得不说如果在这个时候刹车的话还不如杀了陈兮语呢。于是陈兮语想干脆就来个惊喜好了。于是她就一边唱着歌谣《世上只有妈妈好》就这么滑着扶手就下来了。虽然其实陈兮语很是满足这种状况,可是不代表她的母亲就能够接受这样的情景。果不其然陈兮语又一次搞砸了这项游戏,她在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竟然狂妄的完全腾空了,这样事情的结果就是那栋平时安静的楼房里不断回响的就是不停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那有些听不清楚的叹息。
经过这次以后,不要说是陈兮语的母亲了,即使是陈兮语自己都已经有些抵触这些过激的活动了。也许真的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她开始什么话都不说了,不爱做那些其实挺富有创造力的活动的。虽然陈兮语的母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乐见其成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看到现在这个没有任何生气的足迹的女儿。有时候连陈兮语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极端体,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比较合适的选择呢,为什么自己不是吵闹的像个麻雀,就是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呢。
不过也许当时有任意门的话,陈兮语就会发现其实没意见事情都是有各种各样的契机的,很多时候事情发生的起因这个世界早就已经通过某些不起眼的事情已经让你知晓,只是我们常常选择的都是让这个消失,视而不见似乎一直都是我们常用的把戏。
不过就算是陈兮语自己已经发现自己的变化,不过陈兮语的父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陈兮语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陈兮语至少在那个时候依旧是那个傻乎乎的姑娘,虽然不再冒险,可是她起码对未来还有憧憬,起码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父母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