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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渺峰,青玉阶梯。
身处第九十四阶梯的司徒玲,望着伸手可及的峰顶,眼中漾起一抹柔和,强忍着身上的疲倦困意,一步踏出。
也没见如何变幻,连一丝征兆都没有,眼前的景色,徒然就开始变幻。定眼看去,身处的地方,已经完全不一样。
此时,吴越已经和刘震处在同一阶梯,第九十八玉阶,其上,仅剩两道阶梯,便可登临峰顶。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不知何时,沐风已然挣脱幻境,登上了第九十阶梯,向着更高处迈进,徒留陆鸿朗一人,还在第八十九阶梯徘徊,迷茫深陷而不自知。
“哈啾!!”
司徒玲浑身徒然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彻骨的寒气,竟然似乎无视她的道体,诡异的自周身毛孔中飞快的涌进体内。
一时间,她还未来得及了解情况,口中已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在吸气的时候,一股寒气灌进喉咙,冰寒的冷气入体,仿佛连全身血液都要彻底的凝固。
“呼!!”
重重吐出一口气,本来热乎乎的气,一吐出来,就在眼前结出点点冰晶,掉落在脚下,出清脆的响声。
“这究竟是什么寒气,为什么我体内的奇异水珠都被冻住了,这般彻骨的冰寒,就连血液都几乎要冻住,哪来这么可怕的寒气。”
司徒玲花容失色,面露惊惶,自从在盘龙通天柱下,觉醒了星河元胎道体之后,她的体内便多了一枚奇异的水珠。
而后,她就算不运转灵气,也能感觉到虚空中水灵之气的亲近,不管是酷热还是寒冷,都无法对她产生任何的损伤。
可在这里,却仿佛与外界大不相同,一经出现,就有寒气拼命的往身体里钻,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抵御,简直是可怕。
这般深寒刺骨,九天之上的九阴寒风也不过如此。
在这股寒气下,司徒玲也不得不运转道法,让体内那点微薄的灵气,不断的在经脉中流转,将那股可怕的寒气生生的抵挡在体外。
见得短时间内无忧,她这才有心思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景象来。
这一打量,司徒玲不禁微微皱起秀眉,那若剪水般的秋眸中尽是迷惑。
只见,四周,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头顶,还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脚下踏着的是一片厚厚的坚冰,坚冰上,已经累积起两三寸厚的白色雪层。
雪花伴随着寒风,呼呼的吹拂席卷............
“这里是什么地方,奇怪,我好像应该记得什么的,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一样。”
司徒玲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望无边的雪地,好像是一处属于风雪的世界,想要仔细想想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脑海中陡然传来一阵刺痛。
痛到心底,娇嫩的玉手情不自禁的握着拳头,使劲的往脑袋上锤打,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头痛,忽然间,脑海中浮现一身穿紫色道袍的年轻身影,又似乎明白到什么一样。
“我记起来了,我通过了最后的背景盘查,今天要进行最后的考核试炼,然后..........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司徒玲小声嘀咕了一下,喃喃自语,俨然是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四周扫视了一下,不由微微皱眉,奇怪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不应该是在灵渺山下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冰寒之地。”
其言语间,竟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之前盘龙通天柱的测灵景象,和后面的登山试炼,她的记忆,莫名其妙的停留在测灵之前,聚集在灵渺山下的时候。
这情形,端的是万分诡异,可怕的是,司徒玲自己却全然不知。
“奇怪,我是仙会的寻仙弟子,应该在碧波岛的,但这里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竟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而且这里的寒气实在太不正常,怎么说我也是养魂境后期的修士,怎么会连半点寒冷都经受不住。不行,这样下去,我就会辜负爷爷的嘱托,我必须离开这里。”
寒风卷动,司徒玲扫视四周,脑海中似乎又有什么忘记了一般,然而她却丝毫未觉,只记得自己被爷爷送上了碧波岛,要想办法拜入仙门。
但她本身的灵智并没有受损,这里的寒气虽然已经运起灵气尽力的抵御,可依旧无法彻底的抵挡,有丝丝缕偻,往身体里面使劲的钻,进到身体里,令血气流转的速度都变得慢了起来。
司徒玲估算了一下,若是在这里待的久了,只怕要生生的冻死在这个莫名奇妙的地方。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没亲口对他说谢谢!!”
脑海中年轻道人的身影愈发清晰,司徒玲抿了抿嘴唇,坚定地想道。
“嗤啦..........”
念及此处,司徒玲再无犹豫,抬起脚步,向前走去,踏在白雪上,发出一声深陷的声响,挑选一个方向,果决的动身前行。
头顶风雪极盛,冷风呼啸不止,听起来,极为恐怖。茫茫雪域,一望无边,在这种情况下,司徒玲根本就不敢提身纵气,至于御器飞行,那是只有筑灵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办得到。
这里太古怪,我若提身纵气,说不得就要被卷进猛烈的寒风之中,这无边无际的,时间一长,根本难以抵挡,这般大的风雪,也看不到方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此,司徒玲根本不做其他想法,一步步在雪地里,坚定不移的向着东南的方向坚定的走去,每走一段,她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虽然无法祛除寒气,但却能恢复体内正在不断消耗的灵气。
至于这样能坚持多久,她也不知道,只能在心底,暗自期盼,这雪域不会太大,她选的方向是对的,可以慢慢走出去。
否则,她真要葬身在这里了。
“咔嚓.......咔嚓........”
司徒玲冒着风雪,在雪地里走了足足三个时辰,始终坚定不移的往之前选定好的方向走去,此时,她只记得在南海上遭逢大难,若非有人相救,她和爷爷已经葬身在了深海血鲨的嘴里。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她越走,心越往底沉的时候,突然,不远处,赫然,就有一阵在雪地中涉足前行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