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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雾……”见到那阵雾气,我惊呼一声,立即退身想要走回房间。
可任凭我怎么退,身后四周依旧是那一片白色的雾气。
“真是奇怪!”没有办法,我只得又在白雾当中走了好一阵。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仔细听了一阵,我低喃了一声:“《凤求凰》?”
心中正疑惑,突然看到前面有个黑色的影子的走动。
我盯着那白雾见隐隐走动的身影看了许久,从那影子的身形来看,等走近了些,这辨认出那影子竟然就是思君。
“思君!”我惊呼一声,忙快步朝她跑了过去。
她手上提着两个木桶,在暗沉的天气里向某处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跑了几步,眼见着就要追上她,眼前浓雾一晃,她的身影立即又消失了!
“诶?”我心头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不见了思君的身影。
在白雾当中没头没脑的跑了好一阵,最后没有办法,我索性在蹲坐在地上休息起来。坐在地上养精蓄锐,也好过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
我这刚刚停下来,耳边突然又传来一阵悠扬绵长的琴音。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
耳边再次传来弹琴清唱的声音,这一次声音比第一次更加的清晰,我已经能隐隐听出是个男子的声音。
听着那熟悉的诗词,我立即疾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疾步之下走出迷雾,我又回到了第一次遇到素墨和思君的那个瀑布和竹亭前。
“你来了……”耳边传来一个男人莞尔带笑,却又满是沧桑的声音。
“丈夫志,壮年何事憔悴,华发改朱颜……真是好一曲《沧浪亭》。我见公子华发未改,又为何又此壮志难酬的感叹?”耳边传来一个女子飒爽的声音。
那声音我听得有些耳熟,心中不禁有些震惊。
侧转过头,我惊愕的看到一个略微面善的姑娘就站在我的身旁。
我觉得我应该是认识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有些浑浊,想不起我究竟为什么会认识她。
一个身着灰布衣裳的女子,手中提着两个木桶,缓缓从林子里走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那姑娘,随即又侧头看向坐在亭子里弹琴歌唱的男子。
男子朝那姑娘莞尔一笑,轻轻挑动了一下手中的琴弦。
“华发虽未改,心却已死!于我而言,华发鬓霜又有和区别?”男子微微蹙眉,轻声感叹,似有感而发。
那姑娘微微凝眉,向前又走了两步,似是很不认同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壮志难酬又怎样?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如愿以偿?就算是朝堂之上,最为高贵的人,也不见得能事事如意。又何况是我等寻常百姓?”
“如姑娘所言,这世人岂非人人活在痛苦与悲伤当中?若是如此,人活在又有何意义?”男子看着那姑娘的双眸微微一亮。
等等、等等……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的对话会如此的熟悉呢?
就好像……我曾经好像听过这番对话一眼!
可是我若停下仔细思考,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番话。
“公子所言也并非全然,人的一生自然是痛苦与欢乐并存着。我们为明日生计而奔波愁苦,却也会为这手中握着的馒头而高兴。公子虽在此抱怨壮志不酬,却又怎知有多少人,有在羡慕公子现在的这种生活呢?”那姑娘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可谈吐之间却不似寻常女人那般扭捏。
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着一股,纵使是男儿也未必可及的豪爽洒脱。
我呆呆看着那姑娘,转而又听到亭子里的男子笑道:“呵!如姑娘所言……在下岂非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高兴还是难过,端看公子心境!”见男子打开了心怀,那女子莞尔一笑,转身从那竹亭前走过,朝那瀑布走了过去。
我盯着她手上的两个木桶,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待会儿,那个男人会结果她手中的木桶,说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的事情。’
那姑娘利落的在瀑布里打了两桶水,解下肩头挂着的竹扁,蹲下身将那两桶水给挑了起来。
“姑娘!”那姑娘刚要从那竹亭前走过,一直坐在竹亭里的男子开口唤了一声。
姑娘顿住脚步,回头疑惑的看向那男子。
男子翘着嘴角微微一笑,我有些紧张的盯着他。
他郭瑞如我所想的那般开口道:“挑水这等粗活,本该为男子来。姑娘一个女儿家,为何要如此?”
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那男子挑着嘴角不羁的一笑:“男子能为之事,我思君亦不输人!多谢公子关怀!”
“思君?!”我心中疑惑又震惊的念了一声。
脑子里突然如电闪雷鸣般,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在一个小草屋里,她手上端着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我说着话。在我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双鬓斑白,面容略显憔悴的妇人。
我整个人瞬间如同大梦初醒,认出了思君和那个叫做素墨的男人。
这两个人我昨天才见过,为什么刚才……我心中大为惊愕。
思君挑着肩头的水,转身利落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来时的方向,我来是的白色浓雾早已经不见了!这儿会林子里面,早已经恢复了清明干净的模样。
地上的残叶杂草,都被人清扫得十分的干净。
我看着挑着水的思君,以及跟在她身后而去的素墨。
思君刚走两步,突然觉得肩头一轻。她错愕的回头,却看到那两桶水,已从她的肩头,转到了他的手上。
“你——”思君错愕的看着素墨。
“在下身为男子,这等粗鄙之事,又何须思君动手?”素墨看着清瘦弱不禁风,可提着那两桶水,却如拎着两片落叶那般的轻松。
“我不需……”思君开口欲拒绝。
素墨一转身,轻松避开思君欲夺回木桶的手。他朝竹亭的方向挑了挑下颚,道:“在下的琴还在竹亭当中,就有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