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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正式给徐卿俞定了罪,尚书府所有参与了中间过程的人,全部发配边关,徐卿俞摘除尚书一位,永世不得为官。
赫连翊派了人进行押送。
尚书一位空闲,齐枫琏举荐了席原。席原虽然年轻,但这件案子基本上是席原审出来的,皇帝并没有正式应允,只是同意让他暂代。
原本即将迎来喜庆的日子里,却突然变了天,静贵妃壮着胆子求了情,将徐雅欣留了下来,就带在身边。
现在娘家的靠山倒了,虽然没有殃及到身上来,静贵妃却也已经气焰全无,静心宫里气压很低,就连宫晏她都推脱身体不适,并未参与。
这次的宫晏也就是一个皇家的年夜饭,后宫的大小妃嫔,不论身份高低,全都到场了。
齐菡纱不觉得有必要和一群陌生人吃饭,只想早点带着赫连翊回去,可是她看到了卓茀伊。
卓茀伊并不是跟着太子进来的,而是跟着齐桓羽进来的。
别人带来的丫鬟,在旁边倒酒布菜,一直忙活着,只有卓茀伊,垂手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动过,全程都是齐桓羽自己在动手。
齐菡纱不太明白是什么个情况,“卓姐姐是在小九那里么?”
赫连翊也只能猜测,“可能是。”
齐菡纱指了指灵儿,“你去旁边,悄悄把卓姐姐换过来。”
她和齐桓羽中间也就隔了一个位置,很轻易地就换了过来。
齐菡纱微微后仰,压低了声音,“卓姐姐,你现在在哪儿啊?”
“栩聿宫。”
“真的在栩聿宫啊,你在栩聿宫干什么?”
“丫鬟。”卓茀伊没有多余的言语。
齐菡纱酒杯都差点打翻了,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当丫鬟的人,不过进了宫,不当丫鬟还能干什么。
“卓姐姐,你还习惯么?”
“习惯。”
“真的?”
“嗯。”
本来是想提早走的,结果硬是挨到了散场才离开,齐菡纱跑过去拉住了齐桓羽,“小九,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知道,太子皇兄将她安排过来的,什么也不会!”
“你宫里又不缺人伺候,你可别欺负人家,听到了没?”
“她欺负我倒是差不多,我哪敢欺负她呀。”齐桓羽满是抱怨。
齐菡纱不管他,转身问赫连翊,“带银子了么,我给他发点压岁钱。”
赫连翊的“没有”还没说出口,齐桓羽就已经反对了,“我不要!”
“你傻不傻,钱都不要!”
齐桓羽一脸漠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管你是不是小孩子,你叫我姐姐,我就要给你压岁钱,赫连翊,给我钱!”
赫连翊按下她摊开的手掌心,“没准备,明天再给吧。”
“这……”
脑袋一转,又去旁边拦住了齐枫琏,“太子哥,给我压岁钱。”
齐枫琏随手一串铜板就丢了过来,齐菡纱接过来有些傻眼,“就这么点?”
齐枫琏示意了一下,又给了她一串,“还要么?”
“不、不要了。”
转身就准备全都给齐桓羽,却被赫连翊拦下,取下来一个铜板塞进她手里,“好了。”
齐菡纱不明其意,但还是捏紧了手里唯一一个铜板。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府里还一片红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这些都是齐菡纱布置的。虽然她还不太会这些,很多东西都是跟朱管家请教的,倒也办得像模像样,包括置办年货,以及即将要用到的一些礼品,都是她一一操办的,反正她现在也不会什么复杂的东西,赫连翊把将军府交给她打
理,那她就帮他管理好。
十几个人都聚在大厅里守岁,还有几个人在厨房里煮汤圆。
齐菡纱近来都已经和将军府内的人混熟了,也没人怕她,不像一开始的时候不敢靠近当初的公主殿下,都觉得现在这个夫人很好。
一大锅汤圆端上来,齐菡纱让人去吧门口那两个守卫叫进来一起吃,没分什么尊卑长幼,想坐就坐,想站就站,十分随意。
赫连翊舀起一个汤圆的时候顿了顿,伸手放进她碗里。
齐菡纱嘴里正烫着呢,哈着气,“我碗里还有。”
赫连翊不得不提醒她,“慢点吃。”
“嗯嗯!”齐菡纱含糊不清地回答着,倒不是觉得汤圆有多好吃,只是一种习俗,一种情怀,有一种家的味道在里面。
汤圆汤圆,团团圆圆。
当她将赫连翊给她的汤圆放进嘴里的时候,“咯嘣”一下,牙都差点给她磕掉了,吐出来一看,一个小金元宝。
“这什么呀?”
“你收好就行了。”
下一秒,赫连翊吃进一个汤圆的时候也是“咯嘣”一下,愣了愣。
朱管家笑得皱纹都起来了,“将军,今年我特意让人做了两个元宝汤圆。”
“元宝汤圆是干什么的,吃到了是不是就要发财了?”
“额……吃到元宝汤圆的人,来年一定是富贵吉祥。”
“原来如此,那赫连翊差点就两个都吃了,幸好你分了我一半。”
赫连翊看着她嘴边沾着的芝麻馅儿,牵了牵嘴角,就让她花着也挺好看的。
子时的锣鼓声一过,外面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我们也买了不少鞭炮,走,我们也去放。我来!”
“你敢点鞭炮么?”
“那当然。”
赫连翊也真没有看过哪家的大家闺秀敢点鞭炮的,就是这些丫鬟,估计也很难挑出一个。
赫连翊还是担心她受伤,跟着她过去。看见她胆子倒是大,都不拿东西先引燃,直接伸手就过去了。
“还是我来吧,你去旁边站着。”
“不行,要点你自己等会再另外点一串,这串是我的。”
赫连翊也并不强硬,只是在她刚刚点燃的时候,立马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结果因为他动作太快了,鞭炮,并没有点着。
“嗨呀,你干什么呀!”
赫连翊伸手触了触鼻尖,“那再点一次吧。”
“这次不许拉我了?”
“嗯!”
噼噼啪啪——
一片火光中,映照着她的脸颊也是红彤彤的,眼底亮闪闪的。好像这么多年来,赫连翊从来没有哪一年觉得过年是这么喜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