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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言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手机轻快的铃声传了过来。
哪个这么不长眼的,在今晚还给他打电话。
男人深邃的黑眸敛着,明显地不悦,不去理会那手机铃声,依旧俯下了身。
夏安筱推开了他一些,“电话。”
“不接。”
在男人淡淡的语调里,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我们继续。”
连公子说着就垂下头,薄唇重回到女人白皙的脖颈处,细细密密地吸允着。
夏安筱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有太大的起伏。
空气里只有男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和女人微微喘息交错着。
不知道过了几秒,男人的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夏安筱就听见男人懊恼的咒骂一声后,随后松开了禁锢在他腰间的手。
她偷笑着,趁着连慕言伸手去拿手机的功夫,逃离了他身边。
连慕言拿着手机,抽空瞥了一眼趁机逃跑的女人,眯了眯黑眸,视线落在了薄薄的手机屏幕上,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英挺的眉蹙起,很快接通了电话。
“稀奇了,今晚你会给我打电话?”
夏安筱愣愣的听着连慕言打电话,心里猜测着对方的是谁。
“你到炽魅会所来一趟。”
对话那头的嗓音阴郁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连慕言冷哼了一声,嘴角上扬的弧度讥诮着,“怎么?”
“她想见你。”顾逸清顿了顿,继而说道:“我不能担保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连慕言挑起邪肆的眉梢,“炽魅是我的,她要是想砸了就砸了,随后账单我会让人寄给你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细微的声音传入连慕言的耳里,可以听得出他猛灌着酒。
“是你欠我的。”
所以他连慕言要来,而且非来不可。
夏安筱看着连慕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紧绷着,蜡烛摇曳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的,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只听到连慕言凉凉地丢下一句话,“所以这是我偿还的代价?”
夏安筱看着连慕言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桌上,随后站起身,脚步匆匆地走到玄关处,拿起大衣优雅地穿了上去。
“抱歉,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夏安筱愣了愣,急忙拿着手机给正要出门的他送了过去,随后拉着他的大衣下摆,“这么晚了,还要去炽魅?”
连慕言点了点头,“我有个好友最近回国了,今晚想和我聚聚。”
“是吗?”夏安筱疑惑地皱眉,听他讲话的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好友,倒像是敌人多一点。
连慕言将手机放入大衣口袋里,拿起车钥匙后,抬手扣住夏安筱的脑袋,俯下身轻吻着她的额头,“我过去看看,很快回来,嗯?”
“我不给你等门。”夏安筱撇撇嘴,满脸的不高兴。
谁这么不识趣?
“乖。”
连慕言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随后转身离开。
这个小洋房虽然没有连家别墅这么大,但连慕言走后,夏安筱顿时觉得有些落寞。
回到餐桌前,她重新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喂进自己的嘴里。
有些凉了,上面的蜂蜜也甜的有些腻人。
完全不是刚才的口感了。
夏安筱吃了一口,就放下刀叉,起身收拾了餐具,走到厨房里,慢悠悠地洗着。
本来长夜漫漫,她就想着要找事情打发时间。
不过是三四个盘子,她却足足洗了半个多钟头,饶有兴致地将那些餐盘重新摆放在橱柜里,随意用它们设计成了几何装饰物。
当她走出厨房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刚好亮了起来,她微微蹙眉,心生疑惑,她在洗澡前就收到了温芸的平安夜祝福,想来除了她,也不会有人在这样的节日里想着自己了。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是傅以筠发来的微信。
夏安筱眉头又拧紧了一些,原先她当着连慕言的面,一早就拉黑他的电话号码,却忘记了还有微信等一些社交软件。
她懒懒地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个频道后,随便找了一个播放国际新闻的台停了下来。
比起热闹乱嗨的平安夜演唱会,夏安筱情愿看枯燥无味的新闻。
只是,就连今天的国际新闻里也插播着各国过平安夜的新闻。
这是什么情况?
夏安筱实在想不通,平安夜又算不上什么大节日,怎么就全球在过呢?
大概像她这样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吧。
夏安筱越是在这个过节的问题上钻牛角尖,就越是觉得自己像个丈夫不归家的怨妇。
她叹息了一声,抓起了茶几上的手机,纤细的手指滑开屏幕,傅以筠发来的微信映入眼帘。
是几张照片和几条简短的语言。
那几张照片里,即便不点开大图,她也能认出那个挺拔高大的熟悉的身影。
显然这些照片是傅以筠刚刚拍的。
随手点开了语音,傅以筠一贯淡漠的嗓音传了过来,“平安夜他不陪着你,反倒来会所找别的女人,夏安筱,你后悔吗?”
后悔?她想不出自己有至于要他用出后悔这两字来。
“夏安筱,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傅以筠也不让她猜,直接了断的给出了答案。
夏安筱想,或许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的反应是什么。
“是林思彤。”
听到答案,夏安筱并不觉得意外。
其实她想想也知道,这种满大街情人过的节日,有人却那么不识趣地非要让连公子出门,显然是和她有关系。
即便知道连慕言心里没有林思彤,夏安筱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女人忍不住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吃这么低级醋的一天。
她突然想知道,傅以筠究竟想做些什么,于是慢悠悠地点开语音,“你等我。”
以她对傅以筠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
别人可能会变成这样,但傅以筠绝对不会。
想起当初她求他的时候,这个男人说了什么?
他说,“夏安筱,你是我见过最会死缠烂打的女人。”
可见他对自己的评价有多低。
这样的字眼贴在她的身上做标签,显然他也不会对这四个字有好感到哪里去。
夏安筱开车到炽魅会所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傅以筠停靠在路旁的黑色玛莎拉蒂。
她下车的时候,会所的保全上前,一眼就认出了夏安筱。
女人将车钥匙扔给了面前的保全,想了想,眉眼弯弯,笑得端庄,“我要给你们连总一个惊喜,你们最好谁都别破坏了。”
她想会会傅以筠,这让连慕言知道了,恐怕届时连公子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顶住的。
傅以筠站在会所的吧台上等着她,她卷着外面的冷气走进来的时候,一身的红妆一下子就落入了他的眼里。
傅以筠看着明媚娇艳的她愣了好一会,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她。
又或许,是这个女人太过夺人眼球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夏安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傅先生,你说吧。”
傅以筠蹙眉,神色如故的淡漠冷峻,“说什么?”
他看着夏安筱挑起秀气的细眉,还没有等她开口,就淡淡地启唇,“我有个客人在这里,所以过来。”
他在解释?
夏安筱忍不住笑了,她其实并不在乎傅以筠是为了什么来的。“我不是问这个。”
女人的视线直视着他,傅以筠眯起黑眸,想从她淡淡的神色里审视出什么来。
夏安筱一向讨厌别人拿这种眼神看自己,很快的,她如画的眉目间蓄着满满的不耐烦,“就当我自作多情,傅先生,我以为那天在小巷子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女人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他在缠着她?
傅以筠拧着的眉头又紧了一些,他淡漠的嗓音也沉了几分,“我要为你负责。”
“呵。”夏安筱凉凉地看着他,明亮的眸底沉浮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负责?傅先生说话请留点尺寸,这话听起来,特别的误导人。”
“你害怕他被误导?”
“跟你有什么关系。”夏安筱瞥了他一眼,低软的嗓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怎么了,是傅家有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要来讨好我?”
这是傅以筠绝对不能提起的事情。
夏安筱也不可以。
纤细的手腕突然一紧。
夏安筱吃痛地瞪着眼前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低声警告着他,“傅先生,这里的连慕言的地盘,他的人可都盯着这里呢。”
“是吗?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
说话间,傅以筠甚至靠近了她一些。
夏安筱下意识的后退着,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你怕不怕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么是你在怕。”傅以筠平淡地陈述着,“你怕被他误会了?”
“我有什么可被误会的。”
夏安筱眉眼弯弯,一副坦然自在的样子落在傅以筠的眸底,刺眼地讨人厌。
“傅以筠,我没什么可给你的了。”
她记得,很多年前,他曾经陪过自己过了一次平安夜。
当时她很意外,后来才知道,当时他也不过才刚接手傅家,因为经验不足,投资失误导致傅家差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处境。
为什么说差点,因为他为了讨好沈老太,所以陪她过了那年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