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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眼睛慢慢的看向赵爱国，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
赵爱国的双眼望天，眼神里面有些莫名的诡异。。。
慢慢的，我的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我更是直接高声大笑了起来！
“就是你吧。”我看着赵爱国，说：“从头到尾。。。都是你吧。。。”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赵爱国。。。这里的一切，也根本就不存在！”
我单手捏出了一个印诀，灵力汇聚成丝，形成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图案！
随手向着天空中一甩，我口中轻声呢喃。。。
“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这时，我脑海中不经意的流过一句经文。。。
那是《金刚经》中的一句话。。。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波！”
就好像一个水泡被捅破，又好像是打碎了一个精美的瓷器。。。
我身边的一切，再次消失不见，就好像原本精致的影棚，摄影机挪开，揭开了华丽的外衣。。。
根本就没有什么地道，没有什么十三号病房。。。
周围光影流转，我发现我依然身处于那间小花园，而在我身前的，依然是赵爱国。。。
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却是那件缀满了军功章的衣服。
“你的怨气果然很足。。。”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甚至还虚构出来了一个人物，妄图瞒天过海，只可惜。。。”
赵爱国脸上的神情变了，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怪异，就好像如释重负，又好像带着一丝丝怀恋。
这间精神病院，的确有点古怪，赵爱国应该是利用了这里面的某种东西，将这里布置成了一个阵法。
之前我的推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很接近真相，除了老军人这一部分外，其他应该都是真的。
只不过，我对赵爱国的目的推断错了。
当我进来之后，他就敏锐的发现了我的不同寻常，他知道，如果任由我在这间医院里面闲逛，很有可能将他的某种谋划给破坏，所以他出手了。。。
他设计了一整套的计划，来诱导我，诱导我相信某种事实，这样，虽然我也将他的一部分计划所捣毁，但是却没有伤害到他的根本。
只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他到底谋划的是什么，而他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他看了我一眼，嘴里面低声呢喃：“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
赵爱国如此念诵着一段经文，念着念着，他的身体竟然渐渐变成虚幻，散去。。。
我的双眼一眯，一道符箓打出！
拘魂符！
他的魂魄竟然要飞散！
他这是要干嘛。。。
难道他怕我逼问出什么东西，所以他就自己将自己灭杀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念诵的是何种经文，但是我却从他身上淡淡的光晕中感受到，他竟是在自己超度自己！
如果他真的得以转生，那我就永远也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了！
符箓轰然爆开，可却还是晚了一点！
不知道他这经文到底是来自哪里，竟然威力这么强！
应该不是《地藏菩萨本愿经》，虽然我对佛家的研究不多，但是那本经书我还是看过的。。。
符箓爆开的青烟在赵爱国消失的地方转了一圈，由于找不到方位而渐渐散去，最后，这地方所有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我和小溪两个人。。。
小溪惊奇的看着我，她的脸上慢慢的都是疑惑，她张了张嘴，轻声问：“哥哥。。。你。。。”
我看了她一眼，眼中依旧冰冷，而心中那丝淡淡的厌恶感也越发的严重，我皱起了眉，强自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她毁灭的冲动，迈步向前走去。
可刚刚跨出一步，我的脑中却是猛地一迷，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在晕迷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小溪声嘶力竭的叫喊：“哥哥！”
…
我感觉脑海中一片混沌，在我的眼前，不断的流转着玄奇的光影。
就好像走马灯一般，各种各样的颜色在我眼前闪动，可到了最后，却都变成了一片血红！
那血仿佛是人类的血浆，粘稠的滚在一起，到最后又变得沸腾，上面冒出咕嘟咕嘟的小泡泡。
就算是战场上的尸山血海，都没有眼前这一幕让我感觉到从心底生出的寒意！
我仔细看去，在那血浆中，似乎漂浮着好多的小黑点。
那些小黑点随着沸腾的血浆一上一下，不断的起伏着，看起来让人很恶心。
主要是那些小黑点实在是太密集了，乌乌泱泱的挤在一起，让人一看就感觉心里不舒服。
我曾经看过一个小故事，故事里面说的是一个小男孩天生的毛孔粗大，她妈妈很着急，到处寻找方法，想要治好他的病，但是找遍了很多方法，却都没有用，最后一个老太太告诉了她一个方法，说是用芝麻洗澡，可以治好这种病。
她妈妈死马当作活马医，就信了，她将小男孩泡在桶里，桶里面放的慢慢的都是黑芝麻。
过了一会儿，她又去看那个小男孩儿，发现小男孩儿正在自己的身上用手指抠着什么。。。
当她走近了，看清小男孩儿的样子之后，她妈妈差点疯了！
原来那黑芝麻已经全部进入毛孔里，小男孩儿正在用手指向外扣。。。
我此时看着那秘密麻麻的小黑点，就有种那黑芝麻的感觉！
我仔细的瞪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黑点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正当我要看的时候，忽然，我看到在那血浆的上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背着手站立，从他的背影看过去，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冲天杀意！
那是一种视天下苍生皆如走狗一般的杀意！
我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好奇，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竟然能有这种气势！
结果我的心念一转，忽然感觉离那个人近了些！
我拼命仔细的看去，由于距离近了，我先看清楚的，却是血浆中的那些黑点！
黑点一上一下，在浓稠的血浆中露出了真面目！
当我看清那黑点的样子时，我整个人的心中，登时生出了一阵寒意！
那些黑点。。。竟然是。。。人头！
无数的人头！
数不清的人头在血浆中漂浮着，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是惊恐与畏惧！
就好像，在看着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完，那个背影却朝着我悄悄的回过了头。。。
那张脸颊。。。
竟然是我自己！
这张脸我看了很多年，我无数次的在镜中审视过这张脸，所以我绝对不会看错！
绝对是我自己！
那熟悉的眉眼，那挺直的鼻梁，那略薄的嘴唇。。。
就是我！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慌乱，我不知道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视线下移，在那个“我”脚下的黑点，慢慢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不！
我心中猛地高呼起来！
花叶彤、花叶涵。。。徐天飞，王乐。。。二胖。。。小栓。。。
所有与我生命中有交集的人，此时竟全部都在这里！
他们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全都变成了人头！
像是挤在罐头里面的沙丁鱼一样，双眼呆滞的望着天空！
不要！
我的心里狂吼着，但显然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个站在血海上面的我，已经完全转了过来，他静静的看着我的方向，突然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
“哥哥。。。哥哥。。。”
我的耳边传来了惊慌的叫喊，我费力的张开双眼，便看到了小溪那张布满了泪痕的脸。
“呃啊。。。”我刚刚想直起身子，脑海中就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感，就好像有无数根针正不停的在我脑中狂扎一样，疼的撕心裂肺！
“哥哥，你醒了！”小溪一看我睁开了双眼，顿时喜极而泣。
晶莹的泪珠儿从她精致的小脸上滚滚滑落，看起来很是惹人心疼。
我伸出手，慢慢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现在在看到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厌恶感，而我之前心中的冰冷，也全部消失不见。
我终于恢复了正常。。。
刚才那种状态还真是让人担忧，虽然无比的强大，但却让我自己感觉异常的危险。。。
“哥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我看了小溪一眼，微微笑了笑，说：“我没事。”
接着，我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我突地皱了皱眉，我们还在那个废弃的小花园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