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新婚生活(2)

小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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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猛地一拉。我惯性地使出防身术,来人不提防,冷不丁摔倒在地。瞬时,一大群士兵拔刀围住我们。我看向摔在地上的人,原来是吕纂!跟着吕纂的那群人中,居然还有个熟面孔,是初回龟兹曾帮过我的段业!

    吕纂从地上爬起,恼羞成怒,恶狠狠瞪着我:“到处找不到你,没想到跑这里来了!”他挥了挥手,大喊,“给我拿下——”

    吕纂的手臂被小弗掐住了,他挡住我面前,对吕纂冷冷地点头:“小吕将军早啊。”

    吕纂沉下脸来:“将她偷偷弄出王宫的果然是你!丞相如此偷鸡摸狗的行径,当父帅跟我都是瞎子呐?”

    “小吕将军,此话是从何说起?我弗沙提婆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哪里偷偷摸摸了?”

    吕纂指向我,阴沉沉地哼气:“哦?那丞相不妨告诉我,这个女子是谁。”

    小弗镇定地微微一鞠:“这位便是我王的义女,龟兹公主阿竭耶末帝。”

    “丞相这是在戏耍我?她明明就是那个与法师——”

    小弗打断他:“在下从未想过要戏耍都督与小将军你。小吕将军觉得面熟也不奇怪,当日那女子正是她。未将公主的身份告知都督,确有在下的不是。”他指着我腰上悬挂的玉珏,“但她的确是我王御封的公主,有我龟兹王室独有的玉珏为证。小吕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向我王求证。”

    现在才知道这狮子玉珏是龟兹王室的标志物,难怪小弗曾提醒过我不要摘下。

    吕纂恼怒:“她可是汉人!”

    微笑浮上脸,小弗朗声道:“我王收汉人女子做义女,有何不可?”

    “那么丞相,这龟兹王室里,竟有两位名叫阿素耶末帝的公主,丞相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小弗故意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哦,原来小吕将军说的是前王之女。罪人之女,怎可再担公主之名?也难怪小吕将军会搞错,我国公主名为阿竭耶末帝,前王之女名为阿素耶末帝,两者发言虽近,意思却是大相径庭。小吕将军不懂梵语,自然容易听错。”

    吕纂的脸更黑了,气得眉毛倒竖。

    小弗再进一步:“当日可是吕都督让在下将公主送来完婚,婚礼亦有那么多人见证,小吕将军总不会现在反悔吧?”

    吕纂的怒气想发又发不出来:“你!”

    小弗从容一揖:“小吕将军若无其他事,在下先行告退。”

    小弗护着我和晓萱打算走,可吕纂的手下仍围住我们。段业混在那群人中,诧异地看着我。我想跟未来的北凉国主搞好关系,趁人不备对他偷偷笑了一下。

    吕纂强忍怒意,挥了挥手:“放他们走!”

    我们三人继续向前走,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一双眼正邪恶地盯着我。如鱼刺在喉,这种感觉让我在九月中旬的阳光下无端起了些凉意。

    我站在别院里四下打量,感慨万千:“竟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旁站着乔多罗和他的妻子阿朵丽大婶。乔多罗已是中年大叔,满脸的络腮胡,肚腩更显挺出了。阿朵丽大婶三十多岁,略微发福,性子十分爽利。

    乔多罗惊叹:“艾晴姑娘怎么一点都没有——”

    小弗严肃地打断乔多罗:“乔多罗,艾晴今后就住这里。记住,她的来历和过往,别向任何人提及。”

    夫妻俩连忙点头。小弗再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走时安慰我不要怕。晓萱一直陪着我,吃过晚饭,罗什回来后她才走。

    罗什脸上有丝倦意,却是精神振奋。心下感慨,回到寺庙里忙碌的他,果真恢复了活力,还真是个事业型的男人。让他坐下,把乔多罗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端进来让他漱洗。用毛巾蘸着热水捂住下巴,等胡须根部泡软了,叮嘱他仰头不要动,用剃须刀轻轻滑过下巴。为了学这门技术,我在基地还特意向跟我最熟的男研究员聂征远讨教过。

    罗什诧异地盯着我手上的剃须刀。那是我跟盈盈小美她们逛街时,看她们买给男朋友当礼物,我一时心动也买了。本以为没机会给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相见。原配有刮胡水什么的,可担心携带不安全,就没带来了。之前在宫中被迫将背包交给小弗保管,没法拿给他用,直到现在才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眼直直看我,深潭里印出我的倒影。脸上的肌肤有种特别的滑腻,每滑过一次,都让我心神荡漾。怕手下不留意伤到他,赶紧收心,为他清理干净。

    刮过胡须的他,脸上异常干净清爽。他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点头。

    “今日可有碰到什么人为难你?”

    我愣了一下,将他洗过的面巾折起挂上:“没有。”

    他将我的身子扳正:“如今你的身份比我尴尬许多,世人对你更难容忍。”他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如同……我的母亲……”

    我摇头,握住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嫁给你必定会受指责。不过你放心,我能承受得住。往后的路还有很长,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

    他感动地点头。

    等我把水端出去倒了,再进屋时,看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摞飞天的画像,是当年他为我而画。一张张经历了二十年岁月,四角摩得有些旧了。我滴血在上面的那张,已成铁锈色,画里的面目已模糊不清。一张张看着,一遍遍感动。

    他搂着我的肩站在身后,随我一同看。默默无语中,我们交颈摩挲。我偏转头,吻上他润泽的唇,细细轻啄。他低头与我纠缠,渐至热烈。我们的心脏在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里一起剧烈地跳动着,我是如此痴恋着这一刻。

    痴缠着用手脚捆住他,想起那首《藤缠树》:“我是藤,他是树。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