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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走了这么一路,终于见到活人,就赶紧让死秃顶停车,自己跳了下去,拦在老头的身前。
“大爷,跟您打听点事,咱这村子的坟地,还有多远啊?”我笑呵呵的拦在老头的前面问道。
见我们是外乡人,老头上下多看了两眼,吧嗒了嘴里的两口旱烟,直接一指身后的山头,说道:“就那,不远了,不过我可不建议你们去。”
我一听这老头这是话里有话啊,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根好烟,递给老头。
老头拿着我的烟,在手上捏了两下,干巴巴的笑道:“那地方现在邪的很,村里一般人都不会去了,也就老头子我,自家地在那山沟沟下面,要不然我都不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赶紧问道:“那大爷,到底是有啥怪事啊?”
“有啥怪事?呵呵。”老头听我这么问,顿时瞪眼,咧嘴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地方前几天盖了坐新坟,一到晚上,鬼哭狼嚎的,隔两里地都能听清楚。”
我一听新坟,转眼就看车上的死秃顶,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埋葬王亚琴的。
“是不是葬了个女孩?”我小心的问道。
听我这么问,老头顿时一愣,上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猛地抡起手上的锄头就朝着我砸来。
“你个畜生!是不是你害了我们琴丫头!”
我看着老头一膀子力气,赶紧就往旁边躲,险而又险的才堪堪躲了过去。
同时,我嘴里也没闲着,匆忙说道:“大爷您别误会,我们都是王亚琴的朋友,来这里祭奠一下的。”
自小就生活在农村的我,自然也了解这些农村人的彪悍性格,一言不合就轮锄头,在我看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且,我也一直都对这老头有所防备,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就他这么一个活人,搁谁都会有些奇怪。
好在,我的防备是对的,要不然,这一锄头就算砸不死我,估计也会落的个重伤。
听到我说话,这老头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信任,轮着锄头还要朝我砸,而这个时候,刘玲也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
直接就挡在了我的身前。
刘玲一出面,顿时那恐怖的阴气贯穿我的身前。
老头浑身一抖,手里的出头再也拿不稳,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在地。
我看他这样,赶紧冲刘玲使了一个眼神,自己则是快速的上前将老头给扶了起来。
这老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不过我倒是没嫌弃他,而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我硕说大爷,您这脾气也太暴了,我们真的只是来祭奠一下。”
老头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车上那一堆的黄纸钱上面,尴尬的笑了起来。
“呵呵……我以为……”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对于这些乡里人,我是太了解了,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农村孩子。
对于农村的风气,更是深入人心。
这些人,别看平常的时候,村里人打打闹闹,但是一旦遇到外乡人的时候,惹恼了他们,就会瞬间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而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最欣赏的地方。
不过,看刚才这老头的反应,应该是跟王亚琴很熟悉,要不然不能那么激动。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问道:“大爷,您是不是认识王亚琴啊?”
老头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小心的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说道:“那是我侄女啊!不知道在外面被谁给搞大了肚子,现在,唉!”
看老头这唉声叹气的样子,我一时间也是有些难过,狠狠的蹬了车上的死秃顶一眼。
要不是这个家伙,王亚琴本该拥有大好的人生。
不过,既然眼前这个老头是王亚琴的亲戚,理应知道的更多,我就问道:“那大爷,您先前说坟地有怪事发生,是不是就是……”
我言下之意,就是问他,是不是王亚琴惹出来的。
老头往山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劝了这老头两句,自己则是直接走到皮卡车面前,拉开车门子,一把将死秃顶给拽了下来。
这家伙,本来膘肥体胖的,但是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更何况一切还都指着我来帮他,自然都不敢反抗。
直接将这家伙给拽到了地上,我一脚踢在死秃顶的后膝上面,他身子一颤,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老头见我这样,倒是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明所以。
我抬手就甩了死秃顶一个嘴巴,这一下我用的力道很大,甚至死秃顶的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死秃顶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一动不动。
“大爷,这人就是。”我也没多说,就说了这么一句。
老头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红了,嘴里骂了一句龟孙子,抄起了脚底下的出头,抡圆了就要朝着死秃顶的脑袋上砸。
我微微闭眼,这一切,就看死秃顶自己的造化了。
刘玲这个时候,一直挽着我的胳膊,也不说话,嘴角反倒是勾勒起了一抹笑容。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老头的锄头停在死秃顶的脑门前面,最终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老头眼泪都掉下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过去了……过去了!”
我不知道这老头说的过去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个死秃顶捡了一条命。
我敢确定,刚才的老头,是真的动了杀心,只是最终没有下去手而已。
死秃顶这个时候,都已经被吓尿了,腿肚子打颤,一直给老头磕头。
我上前将老头搀扶起来,小心的说道:“您老人家看这事情咋办?”
老头恶狠狠的看了死秃顶一眼,最终走上前,狠狠的甩了他三个嘴巴,又一脚将他给踢翻在地。
“让他,跪着上山!”老头一指死秃顶,面目狰狞的继续说道:“三步一跪,九步一叩!”
死秃顶躺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两只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对面的山头。
现在距离那座山其实并不远,但是这一路上都是泥土石子,如果一个人真的按照老头的说法爬过去的话,不死也会脱层皮!
“你同意吗?”我问死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