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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罗大伟所投得两标全中,喜得小子蹦得老高。同时张唤之的一吨半巨大赌石也一举中的,当然化了全部家当六千五百万。许多老友纷纷上前祝贺,张唤之红光满面像吞了十根老山参。
金旗远远地望着,心里充满悲哀。他发现张唤之身边的张韵正从远处望着自己,目光很复杂,说不清什么意思。他朝她笑笑转身离去,幸运的是明天才公开解石,不忍看悲惨一幕,他已经决定今晚离开阳州,先去昆明。
中午饭罗大伟和金旗两人在小酒店吃得。罗大伟问:“大哥,你的赌石中有黄翡吗?”
“你非要黄翡为什么?”
“哎,爷爷接了单生意,要雕一尊上品黄翡观音,出价三千万。整场公盘也就明料一块刚刚符合条件,所以着急呵。”
“到时再说。”
看来有希望!大伟高兴地刚想说什么,金旗拦住了。他说了句:“一点见。”转身就走。大伟习惯他很直接的办事方式,也不多问。
金旗到了后街徐记翡翠工坊。当徐根宝突然看到以为死在潜龙潭的金先生直挺挺地站在面前,他吓得脸无人色、浑身颤栗不已:“你……你……是人是鬼,我……我不是想害你的呀。总以为黑龙吃人是说得可怕,谁知真吃人呀。你别……别来吓我,我真的不想害你。”结结巴巴说半天,以为是金先生鬼魂回来了。
“醒醒,我是人不是鬼。”金旗大喝一声。
徐根宝打了个冷颤,才缓过气说:“先生没死呀。”
“你还巴不得我死?”
“罪过、罪过,自那天后我悔死了,天天烧香拜佛祈求金先生平安啊。”看得出徐根宝真瘦了,不知是怕得,还是悔得。
“好了,外面有块赌料快给我解开。”
跑到门外果然一块黄沙皮毛料放着,不大,约二十三公斤,皮子很细腻,蟒带清晰,表现非常出色的一块水料。徐根宝不得不佩服一眼金到底是一眼金,出手岂是不凡,是惊人。他抱起毛料入内,知道这种好东西不能大刀切,而要慢慢磨。
特意亲手为金先生准备功夫茶,亲手解石。用手提砂轮慢慢磨,这方面徐根宝是行家里手。一边磨一边听金先生说怎样滑入潜龙潭,又怎样巧抓紫叶藤,费了半天功夫才爬上岸,天黑不认路走到山里去了,整整转了两天才遇一老乡出了山。过程惊险,徐根宝心里觉得确实对不起人家。三个多小时才结束工作,对于冰种玄黄翡他已经不吃惊了,或者说吃惊吃习惯了。他兴匆匆地用抛光打磨机把十四点五公斤的长圆形翡料打磨一边,才交给死去又活过来的奇人。
金旗笑说:“老徐,你还得帮个忙。下午两点后你带着料石到公盘会场明标盘门口等着,等我出来时你打开包装,把料交给我就行。”
“就这些?”徐根宝有些疑惑。
金旗拍了拍他肩,说:“就这些,办好我们就两清了,我决不再提你怕死不顾朋友,独自逃跑之事。”
徐根宝满口答应,他确实为抛下朋友逃生的举动愧疚,现在对方能不再计较当然大喜,保证按时送到。
第一组明标竞标一点开始,三个小时后八十九单拍定,成交额高达四亿多。第一组的重头戏九十号单、八号标的、就是那块重十三公斤,底价三百万的玄黄翡料。拍卖师抚摸着桌上的漂亮翡料,喊:“八号标的,底价三百万,十万一加,开始。”
锤声刚落十几块牌子一下子举了起来。金旗立即找到一块惹眼的牌子,何文豪第一次喊价就喊到四百万。拍卖师兴奋起来,连喊:“现在四百万,还有吗?好四百五十,四百八十,还有吗,现在五百五十万,六百万了。401号牌直接喊出八百万。好,现在是八百万,谁敢继续。”
401号牌是罗大伟的,他直接喊了八百万,希望镇住竞争者。果然没有跟进者,不过仅仅过了一分钟不到另一牌子举了起来:“八百八十万。”罗大伟回头一看气得两眼冒火,居然是何文豪。他毫不犹豫地举牌:“九百万!”
仅剩两家竞争了,两家都是新加入的才大气粗的角色。不一刻标价已经高达一千万。当何文豪喊出一千一百万时,罗大伟软了。拍卖师哑嗓子还在喊着:“一千一百万元一次,一千一百万元二次……”401号牌又高高举起:“一千五百万。”
全场轰了起来。十三公斤黄翡拍到一千五百万,每公斤花到一百一十五万多,天价!罗大伟更不解,刚才401号牌是金旗举的,价格也是他报的,难道他疯了?不过看看一付平静面孔没丁点失控样子。他只能瞧下去。
何文豪志在必得,他恨恨地再次举起421号牌:“一千八百万!”
“二千万。”401想都没想又报了价。
“二千二百万!”
“二千五百万。”401号举牌报价后还站起,朝421号方向做了个不屑的手势。
421号怒极,牌一举,吼道:“三千万!”吼完何文豪就清醒了,这是赌气,是极其错误的赌气。现在唯一希望姓金的也头脑发热,再喊一个价,这场昏了头的竞争就该他妈的结束了。然而等来的是拍卖师沙哑的喊声:“三千万最后一次,成交!”木锤重重落下。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何文豪苍白的脸上。
金旗最先站起身来,故意大声说:“大伟,跟我来,让你看看真正的玄黄翡料。”
大伟立即双眼放光,跟着就走。众人听说有真正的玄黄翡料也蜂涌而出。何文豪不相信在阳州还能找到第二块比桌上黄翡还好的。冷笑着随后跟来。
徐根宝等了快四小时了,烟抽了半包。棚里拍卖情景他一清二楚,心里暗暗为421号叹息,这傻蛋,人家做了套就等你钻,你就不动脑子?见金旗出来,他知道是自己演戏的时候了。解开布包,双手捧着长圆形的黄翡模样恭恭敬敬。等金旗身后挤满了人,他才说:“金先生,这是你的。”
大伟第一个喊出声:“玄黄翡,而且是冰种。哈哈,比棚里的那块好出一大截。大哥你太神了,故意不告诉我想让我急死呀。”
在场的都是内行,差不多大小,种地拔高一个档子,东西完全不同。就像黑白和彩色都是电视机,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这时金旗又说了一句:“大伟还不了拿去,记得付八百万到我农行卡上。”
人群里一阵喧哗,八百万冰种玄黄、三千万糯米地玄黄,这是不是听错了?突然人群后乱成一片,都在喊:“快找医生,421号吐血昏过去啦!”
当罗大伟回家把竞标过程以及最后何文豪气得吐血的事学给罗老爷子听后,满屋抑止不住的畅笑差点连屋顶都掀了。老爷子问:“贤侄,是为了那个女孩吗?”
一针见血,金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此时罗大伟才明白原来如此。他大声说:“大哥,要不要小弟喊几个人暗中收拾姓何的?敢和我大哥争女人,不想活了!”
金旗刚想承认错误,不料罗老爷子又说:“贤侄,我也支持你。姓何的不配凤姑娘,如此女貌非配贤侄郎才。怎么干?你说。阳州老夫还是有办法的。”话说得金旗都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最后老爷子决定玄黄翡料付款一千万,理由是它值一千万。捉弄对手归捉弄对手,兄弟间还应该按实算账,这样汉工琢玉堂也可以作为金氏宝藏的长年客户而经常往来。
金旗也正式向罗家众人告辞,连夜搭车赶住昆明。罗老、大伟、毒蛇、喜鹊甚至连徐根宝也赶来送行。登上卧铺大巴,挥手和众人告别。金旗仰躺在狭狭的上铺很快进入梦乡。梦里老晃过凤娟含泪的脸……
到达昆明已经快天亮了,一时没处去,弄点早就打的到昆明古玩街逛逛所谓的天光墟。
两旁屋宇都翻新过,时间还早,店铺都关着门。只有一长溜地摊借着晨光已经招客行商。小物件摊还点着烛光,星星点点别有风景。这种天光墟听说北方很盛,上海、河市都没有,所以金旗特别有兴趣。他一个摊、一个摊细细欣赏着,像沙里淘金一样在无数假货赝品中搜寻真实。很吃力却也很有趣,就如下棋的爱看棋,玩古的自然爱瞎瞧。
正端详着一只越窑瓷碗,就听不远处一阵不和谐的轰闹声夹杂着哭声,金旗又好奇了,放下碗走了过去。
七、八个男人正围着两个女孩。一个大些的十八、九岁,小的最多十五、六岁都被吓哭了。女孩长得清丽秀气,服饰简单,看来家境不好。两女孩带着一些东西来天光墟卖,刚进街口就被人拦住,递上一只越窑碗让看看。小些的女孩不懂事想顺手接了,大些的女孩忙拦,就这么一搞“”地一声,碗落地碎了。立马围上许多人非要赔一万,没钱就用包里的物件顶。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群“碰瓷”客想敲诈小女孩,可惜街旁小摊谁也不敢管。
金旗忍不住了,挤进人群,把两个女孩拉到身边,对一个诈客说:“大清早不就为两个钱吗?给一万是吗?给就是了,别吓唬人家孩子。”
“还孩子?都能当小老婆了。”诈客讥笑着,嚷嚷:“行呀,拿出一万我们就走人,让你当回英雄救双美行吗?”说完还一阵轰笑。
金旗掏出一万,笑说:“拿钱之前我给你看看手相,我能告诉你想知道的,如何?”
“还能算命?行,给我算算昨晚我干什么了。”诈客伸出右手。
金旗就是想试试“心识境”究竟有没有效果,反正不行给一万也没大事。他握往对方油腻腻的右手,双目逼视着问:“你昨天干什么了?”立即头脑里闪过一幅幅画面,并且还有声音,完全是彩色电影。他脸上露出滑稽的笑容,又问:“真说吗?”
“骗人吧?说不出来憋时间了。拿钱来吧,老弟。”诈客高兴地抽回手。
“你叫四梁,昨夜隔着墙学狗叫,又从窗子里爬了进去。床上有个叫阿珍的非逼着你答应给买付翡翠镯子,大概要三万块吧,你答应了。阿珍还骂你是条贱狗,喜欢舔……”
“打住,打住。你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
“还要我说说前天你交给八爷月钱时,你动得手脚吗?”
诈客脸刷地惨白,冷汗直冒,盯着金旗半天,怪叫声:“有鬼!”转身就跑,速度百米不会超过八秒。其他人是跟诈客混得,头跑了自然也散了。
大些的姑娘赶紧表示谢意。金旗摇头说:“没关系,以后小心些。你们想卖得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姑娘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块漆黑的矿石晶体,拳头大小闪着十字星光。这是什么?黑宝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