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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杜云深的心中一直有着狐疑。就算是再人性化的探视,也不可能允许他们这么随便的进进出出。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默许这一切。
“苏茉的房间就在前面。”
扶着唐柠走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好一会才到了一间小房间。外面有好几个人在看守,看见杜云深手中的通行证,很快便开了门。
“进去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在她进门之前,杜云深叮嘱了这么几句。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房子的中间隔着一道高高的铁栅栏,生生将房子分成了两半。
“唐柠?!”听到开门的声音转首,看见是她,苏茉有几分震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动了胎气,在养胎吗?怎么还到处跑!”
虽是好久没有见面,也没有沟通,但是那种打心底的关怀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要是再不来看你,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呢!”
“唐柠,你说什么傻话呢!”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苏茉的语气透着几分冷意,“放心吧,没有看着我外甥还有小豆子结婚生子,我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出事的!”
笃定的语气让唐柠不由蹙眉,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
“苏茉,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和谁在做交易……”呐呐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传入了苏茉的耳内。
表情淡然的她,身子明显怔了一下。旋即,便勾唇露出了一抹微笑,“唐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别忘了,我们是姐妹,就算那么多年没有在一起,骨子的某种脾性却是相通的!依照你的个性,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绝对不可能将小豆子丢在承思山庄不管不问的!”
朝前走几步,灼灼的视线紧盯着苏茉,眸光好似一注清泉直入心窝,让苏茉觉得自己的内心好似被看穿了一般。
“唐柠,你还真是……”
“你可以这么肯定的说自己不会有事,那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肯定都计划好了所有的一切。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有人和你一起在做这些事情。我说的……对吧?”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问苏茉,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呵呵……”
惊愕自脸上忽地闪过,苏茉笑出了声,“咱们还真的是姐妹,连亲子鉴定都不必做!”
“苏茉,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别问我到底是为什么,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你也不要再问!”
“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忍不住损了一句,唐柠顿了顿,继续道,“是为了蓝励吧!”
苏茉不语,但是在听到蓝励的名字时,明显抽动了一下的眉角却泄露了她所有的心思。
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唐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为蓝励牺牲了那么多,也该是让蓝励表现一下的时候了……你想想,等到以后他知道了实情,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这么保护,男人的自尊心往哪里搁?”
抿了抿唇,苏茉只是沉默,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唐柠了。
“反正,你和他都是要结婚的。不如,就答应他吧……让人家表达一下心意,这样他也可以安心一点……”
苏茉还是不语,思绪却因为唐柠的话有了细微的变化。
迟早的事情,提早一点……
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灰蒙蒙亮,位于S市郊外的丁家上下都笼盖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蜿蜒道路两旁种植的参天大树,随着阵阵微风摇摆着树枝。
屋内气氛极其压抑,站在两旁接受随时差遣的下人们,无一不耷拉着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主人的怒气。
金壁辉煌的客厅,少了几分原有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清冷。
坐在沙发上,两眼红肿的丁母颤抖着双手,两眼直直的盯着手头相框看。
哽咽的声线中有些哀伤,“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看着妻子短短几天,两鬓都雪白了,丁父深叹一口气,伸手把妻子揽入怀中,囧囧有神的视线里,隐隐闪过一丝冷峻。
“媛媛真的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吗?”拽着丈夫的手臂,猩红着眼眸,稍抬下颚定睛看着眼前的硬朗大汉。
丁父伸手大手,轻轻拍打着妻子的后背,柔声说道,“孩子自有孩子的命相,很多东西不是我们大人可以阻挠……”
“好一个慈父。”就在这时,一道冷彻的男低音从门口处传来。
来者赫然是一身英气正装的蓝励!
丁母深蹙眉毛,然后从丈夫怀中坐正身子,冷眼看着正往屋内走的高大身影。
“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犀利的声音中,浑然没有贵妇风度。
倒是一旁的丁父跟身旁下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连忙弯腰想要请太太回房。
但把丁媛的死,全部归结到蓝励身上的丁母,像是发了狂一样,站起身子就直接往蓝励坚硬的身板上,用力的捶打。
紧绷着下颚的蓝励,眉头不见轻蹙一下,墨黑眼眸里闪过一丝清冷。
“够了,带太太上楼。”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丁父微米瞳孔,然后示意下人强行把丁母给请回屋里。
介于丈夫的威严,丁母到底还是乖乖听话,不过在转身之前,不忘狠瞪蓝励一眼。
看着丁父跟丁母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变化,蓝励的嘴角微微往上扬起一丝不易擦觉的弧度。
等丁母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丁父这才阴冷开口,“说吧,这次登门又有何贵干。”
不是疑问语气,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蓝励还会再次登门。
对于这细微的态度,蓝励倒不觉得有什么。
脚踩着乌黑军靴,在木制地板上叩出清脆声响。最后在落地窗户前定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摆放在花架子上的满天星。
“蓝少,我想这里不是你可以观光的地方。”丁父严声厉色的从喉咙出飘出一句毫无个人情感的话语。
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们,似乎嗅闻到屋内的气息异常紧张,于是默默的跟丁父稍微鞠躬,这才绕无声息的退回后面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