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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辰漫步在这一幅记忆的画卷中,似乎在触摸时光的节奏,拨动着时光的琴弦,那些片段的、破碎的的记忆带着少女的喜怒哀乐瞬间充满了弈辰的大脑。
少女名为秦霏,为星月王朝声名显赫的秦氏宗族的嫡系宗亲,其父亲是星月帝国曾经最有名的刺客之一秦啸南,在震惊灵域大陆的淖野之战中,他凭一己之力成功刺杀敌军一王三将,为星月军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封千夫长,赐玄级上品灵器冰灵刃。此后,秦霏出生,在她六岁那年,秦啸南在外出执行神秘任务时一去不返,秦霏母女苦等六年无果。为了不再忍受睹物伤心之痛,她的母亲带着她离开了帝都星月城,回到了景陵郡广牧城的娘家。秦霏原本开朗的性格在这次变故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记不清多少次坐在星月城头、广牧城外,期待父亲的回归,经过一次次失望的浸染,她变得固执且多疑。为了排解想念的苦痛,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行上,希望有一天能够弄清楚父亲执行任务的秘密,她坚信父亲一定在某个地方像往常一样等着她,等着抱她,吻她,任她撒娇。之后她凭借过人的天分,加入了玄天宗,短短三年,就突破灵武境,晋入内门,成为一宗天之骄女。
那些沉睡的记忆像一道光一样瞬间闪过弈辰的思绪,弈辰只觉一股热气从心头生气,升腾于双眼之上,他摸了摸有些湿润的双眼,禁不住对少女同情起来。他觉得他们倒是颇为相似,他们的父亲同样是帝都名门望族之后,同样遭遇了巨大凶险,不过自己的父亲大难不死,而她的父亲却一去不还。纵观自己和少女的经历,自己还是有很多不如的地方,至少她有明确的目标,而自己呢?自己虽然也曾死而复生,甚至似乎被赋予了很大的责任,却似乎缺少了一些东西。
“唉,”弈辰长叹一口气,吐出心口郁积的闷气,右手一抹,画面消失,花瓣复原,轻轻飘落他的掌心。
“若非经历此劫,我又如何了解这光鲜外表下的沉重往事,看你如此痛苦执着,我该怎么做?收走你的记忆,你将不再痛苦纠结,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遗忘了过往就一了百了了吗?那我们的过去对于我们来说又算什么?如果是你自己,你会如何选择?”弈辰望着手心中漂浮的花瓣,有些举棋不定,“如果没有了这些记忆,你还是你吗?如果是我,我愿意吗?”
弈辰心中慢慢有了答案,“既然如此,我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他将一缕意识注入少女的记忆,“秦教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还是那句话,房屋的损失我以后会赔偿。不过,你绕我一次,我也绕你一次,咱们扯平了,此后两不相欠,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放心,你的秘密我肯定守口如瓶,以性命担保,可否?”
花瓣从他的灵魂世界中飞舞起来,透过弈辰的身体,飘飘荡荡,落在秦霏的额头之上,留下一个暗红的淡淡花瓣印记。
仿佛一阵清风拂过身体,秦霏轻微一颤,迷茫的双眼开始有了神采,她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弈辰,依旧不言不动,似乎看到了他,又似乎没看到他。
弈辰竭尽全力修复受伤的肢体,伤势很快恢复了少半,走路估计问题不大。他伸出手在秦霏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好,你既然不说话,可就当答应了,以后不能反悔,我走了。”弈辰看她还是不动,扭头就走,忽然一眼瞥见地上的铁翅雕,不禁嘟囔道:“这么低级的猛兽,估计你也看不上眼,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带走,省得碍你的眼。”
弈辰把铁翅雕收入玄冰戒,一瘸一拐从破洞中走出。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了,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还是不少。看着弈辰从里面出来,原本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诧异地紧盯着他看,好像在看一个地底下窜出的怪兽。
弈辰不喜欢这种瞩目的感觉,装作没事人,低着头一阵猛走。突然,石屋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吓得弈辰心里一激灵,顾不得伤势之重,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此后几天,这件事风一般传遍了玄天宗上下,故事的版本五花八门,红色、黑色、桃色,各种各样的花边信息被不断发酵,给诸多弟子枯燥的修行生活带来了不少欢乐。而弈辰的知名度也是不断飙升,甚至超过了一些宗门长老不知许多倍。要是门内弟子提起某个长老的名号,有人不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不知道一版弈辰的故事,那可就真是孤陋寡闻了,免不了被人一顿冷嘲热讽,“你是不是玄天宗的人?”
这件事给弈辰也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出不出名倒无所谓,乱七八糟的事,别人爱说就说,你们喜欢的生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件事却印证了弈辰听过的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之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难养,自此成了他永远的心病。
弈辰在他的小屋里蛰伏了几天,在铁翅雕妖丹之力的帮助下,伤势完全康复。田小六和冯浩不时来和他谈天说地,每回也不忘取笑他一顿。他一开始还打算和他们解释,多次无果后也就听之任之,反正解释也没人信,反而越抹越黑,既然已经是黑人了,再黑能有多黑。
弈辰算算时间,足足已经过了8个多月,明年开春,就是一年一度的小比,自己这一段时间,虽然收获颇多,但所学都过于高深,以自己之力驾驭起来力不从心,反而给自己一种基础不牢的恐慌感,他迫切想拓宽自己的武学知识,加深对武学的理解,提升武学造诣。但是,该从何处入手呢?
他和小六、冯浩探讨过多次,知道他们习得的都无非是最基本的修行技击之术,至于新的功法武技都需要自己去武经阁去换取,这就需要积分,一定的积分对应一定等级的功法武功秘籍,级别越高,需要的积分也越多。比如,一部黄级下阶武技、功法需要一千积分,黄级中阶需要三千积分,黄级高阶需要一万积分,至于玄级的,最少也得五万积分。
这些积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都是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