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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顾南琛面色阴冷地坐在座位上喝着咖啡，一旁的助理念着花名册。
其他的员工都紧张兮兮地看着顾南琛，像是要将他的心思看透似的。林陌棠像是没事人一样低头看着手里那份企划案，还不时地转动着签字笔。
“顾总，人都到齐了。”助理说完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南琛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咖啡，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冷嗤道：“这几天我不在公司，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前几天居然有员工抄袭企划案。”
说到这里，他的鼻腔间发出一声冷哼，冷厉如刀的目光渐渐锁定在一个身影上，冷声道：“企划组的组长是哪位。”
一时之间，那些员工都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身影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道：“顾总，是我。”
“来吧，说说你的企划案是怎么回事，是发送邮件的时候不小心将修改后的案例发过去了，还是有人用你的电脑发送了邮件，栽赃嫁祸给你了。”
那位员工面色惨白，表情变幻莫测。林陌棠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企划案上做着批注。
“不说？看来是没人冤枉你。你现在就去财务那里领工资。”
顾南琛大手一挥，就将那位员工扇出了公司，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诡异了，温度不断下降，不少人已经慌神了。
“我还听说最近公司在要外债，那些出去索要债务的员工在上班期间去看电影，有这件事情吗？”
话音刚落，林陌棠便看向了他。
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下来，又有几个员工被赶出公司了。那几个空位子就是扎在每个员工心上的一根刺。
这次会议下来，那些人个个面色惶恐，出了会议室以后都有些庆幸自己还留在公司里。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林陌棠和顾南琛还四平八稳地坐在座位上。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顾南琛看了林陌棠几眼，神情很是淡然。
“你今天来公司就是为了裁员的吗？”林陌棠神色戏谑地调侃了一句，这才继续道，“公司的资金很紧张，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贷到款？”
“我现在可是被调查的对象，就算认识一些有钱人，但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肯借钱给公司的，只能委屈你想想办法了。”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看上去倒是一副很不在意的模样。
林陌棠忽然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这个公司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如果撒手不管的话，能给我造成什么影响吗？你就算是被调查了，难道不应该一起想想办法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凌厉，语速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顾南琛缓缓停下了步子：“现在能够约束双方的只有一份合同了，我相信就算没有这份合同你也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求助别人的。”
他扔下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了会议室，林陌棠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企划案攥得紧紧的，浑身的气血都在倒流，分分钟就要冲破天际了似的。
看他的样子，哪里还有被调查的样子。就算是进入了人生低谷都能这么冷酷霸道吗？那他的境界还真是够豁达的。
林陌棠沉了沉气，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那些员工的气焰被顾南琛削弱了许多，连一丁点的火星子都没有了。现在看见林陌棠板着脸出来了，各个连句话都不敢说，夹着尾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助理，你进来一下。”林陌棠按了一下内部电话，努力将火气压制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她背靠着椅背，将那个想法又仔细琢磨了一遍。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扫了一眼，见是助理进来了，这才坐直身子说道：“进来吧。”
“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更多的资金？”
“以往都是拉投资，或者是贷款。但即便是贷款也是短期贷款，现在恐怕是要办理长期贷款了。”
助理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林陌棠沉吟了几秒：“你去把公司的客户整理一遍，尤其是要注重收集那些老客户的资料，一会儿送过来。”
助理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林陌棠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脑袋里的东西都清空了，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跃入她的脑海，都没有一点征兆。
她陡然睁开了眼睛，拿起手机就要给顾南琛打电话。但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副六亲不认的样子，她就放下了手机。
就算他们以前是一对好哥们，也不见得会帮自己开这个口。
思忖间，她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拿着包包和车钥匙快步向外面走去。
助理拿着那些资料正要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就见林陌棠神色匆忙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林总……”
“把那些东西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好了，不要让其他人进我的办公室。”话音渐渐落下去了，她的身影也彻底从助理的眼前消失了。
林陌棠开车去了薄氏集团，薄惩的秘书见她来了，面无表情地说道：“顾太太，薄总不在公司，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公司了，您还是请回吧。”
林陌棠皱了皱眉，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是当她看到秘书桌上堆得快有山高的文件时，这才折了回去。
薄惩居然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去公司，那他还可能去哪里？难道在家？
林陌棠皱紧了眉，直接开车去薄惩别墅碰运气了。
从外面看去他家的院子还和以前一样干净利落。她抬手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儿佣人便出来了。
“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找薄惩，他在家吗？”
“先生不在家，您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林陌棠看了一眼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车，笑道：“你们先生出去的时候没有开车吗？那他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吧，我去里面等他好了。”
“先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今天先生开的是其他车子。”佣人说话的时候极为冷静，甚至主动看着林陌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