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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躲不掉的,我毕竟是腿伤了,不是手。”
“那个,哥哥到时候随便制造点意外,比如泼墨到纸上,又或者,答错题,写错名字之类的不行吗?”欧阳蓝继续游说。
欧阳靖好笑的伸手揉了揉欧阳蓝的额头,“你当爹爹是吃素的吗?”
欧阳蓝被这句话堵的说不出来,她自然知道欧阳博文不是吃素的,可她要的只是欧阳靖不参加科举,不当官,因为很快欧阳博文就会倒台,只是这话他现在不能说。
她虽然不将欧阳博文看作父亲,可是欧阳靖不同,他若是一时不忍告诉了欧阳博文,势必掀起滔天巨浪,那个结果她不敢想,也更加不确定她可以收拾局面。
于是她只是略带敷衍的笑了笑,“那哥哥说如何为好,难道哥哥真的要做官,放着清闲自在的生活不顾了吗?”
欧阳靖揉了揉欧阳蓝的头发,“其实做官也没什么不好了,好了,你也别为哥的事情担忧了,倒是你,以后打算如何,是跟的冷逸尘去冷家堡吗?”
她一时被欧阳靖的话,又挑起了昨晚的事情,经历了昨晚,她从早上醒来就刻意不去想冷逸尘,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她明明说了不会再跟萧景寒搀和到一起,如今有了身体的碰触,冷逸尘一个故人只怕放不开,这件事迟早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蓝儿,蓝儿。”
“蓝儿你怎么了?”
她想的出神,被欧阳靖推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哥这没事,你快回去再睡会,以后出门万不可在私自一人出去了,若真是要出去,带着府上几个家丁。”欧阳靖想起听到的传闻,心有余悸的叮嘱着欧阳蓝。
欧阳蓝点头答应,心里却是在想,若是真的到了欧阳博文倒台,欧阳靖还会这般宠溺她吗,他会埋怨,会恨她吗?
她想着忽的惊过神来,忙抬头将欧阳靖摁回床上躺好,“那哥哥也要好好休息,蓝儿再来时,可要看着哥哥生龙活虎的样子。呵呵,私下让我一个人看见就得了。”
欧阳靖伸手点了点欧阳蓝的鼻尖,“去吧,好好休息,看你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回头记得让粉儿给你炖点补品补一补。”
“嗯。”
随后的两日,欧阳蓝哪里也没有去,就缩在自己的闺房里,期间萧景寒夜里来过一回,他虽没有进来,可她嗅到了空气里独有的兰草香味。
他不吱声,她也没有吱声,两人就隔着一扇窗户,却又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他站了有半个时辰,走的时候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
她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最后还是忍不住捡起来瞧了,纸条上只写了六个字:他在惠风医馆。
欧阳蓝知道萧景寒说的他是冷逸尘,响起冷逸尘那倾城妖冶的摸样,还有他认真的抓住他肩头说愿意等她的摸样,以及那日危机关头,他舍命相互的样子,她彻底睡不着了,辗转在床上翻了一宿。
第二日,她顶着一双黑眼圈带着粉儿去了丞相府的库房挑选了十几样滋补佳品,塞给粉儿,让粉儿将东西带到惠风医馆。
“小姐,你不请自去吗?”
她摇摇头,“不了。”
粉儿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家小姐心底的纠结,也不在劝,就捧着一大堆东西出了门,欧阳蓝担心她不好拿,特意交代了管家备了马车。
四王府后院,萧景寒站在明月楼内,一双眸子盯着桌子上叽叽喳喳的五只老鼠,心思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吴浩闪身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王爷,沉默的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萧景寒开口问道:“如何?”
“人已经醒了,红裳说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红裳?”萧景寒重复了一遍,转而看着吴浩,“你不打算跟她解释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吴浩内敛的回了一句,多一个字也不说了。
萧景寒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无暇多管,如今他自己的事情都没理清,这几日他满脑子都是欧阳蓝,他甚至看着灵珊想的还是她。
这样的他,他实在是有些无措。
“嗯,你下去吧。”
“王爷,你的伤大夫说了不宜久坐,王爷还是回屋躺着吧。”默了一下,吴浩又道:“王妃心里应该也是有着王爷的,不然也不会将王爷带回丞相府,亲自照顾。”
“真的?”萧景寒惊疑一问,随后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王爷,刚刚属下瞧见江侧妃正满王府的找王爷,王爷不要去看看吗?”吴浩转移话题的说。
萧景寒冷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吴浩,本王出去1;150850295305065一下。”
他说完也不等吴浩反应,直接掠过墙头飞檐走壁一阵出了四王府,却一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的就一个人走到了落花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信步走着。
忽然,他瞧见粉儿神色犹豫的进了一家当铺。
他想起欧阳蓝过去当东西换银子的事情,心里一时疑窦重重,依她手下的粉蓝布庄,跟是莫乘风义妹的关系没有道理还缺银子花,若真是缺了,他可以给她。
可是怎么想,他都觉得她不该是没银子的主,既然不是为了银子,那粉儿去当铺又是为了什么呢?
带着疑问,萧景寒跟着窜入了当铺的房顶,因为当铺地处低洼之处,周围的房舍都比当铺要高上一些,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当铺屋顶上有一个人。
萧景寒掀起屋顶上的一块瓦片,往内瞧去,只见粉儿从袖口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柜台上。
“掌柜的,我要赎回当初的玉佩。这是当票。”
掌柜的拿起当票看了一眼,本来还笑着的脸皱了起来,很为难的将当票递还给粉儿,又从柜台里取出三百两银子放在上面,这才察言观色的开口解释。
“实在是对不住姑娘了,早前的那块玉佩让人给买走了,这五十两算是违约金。”
“赎走了!”
粉儿诧异的大叫,当初张姨娘病了,大夫人不给瞧病,下面人又欺负张姨娘,小姐无奈只得拿了值钱的东西到当铺里当。
她陪着小姐过来当东西的时候,那玉佩明明开价五百两,小姐愣是只要了两百两,之所以要的这么少也是因为小姐不想将那玉佩真的当出去,所以以此在当票上标注了,当铺必须将东西留二十年,二十年内她回来赎回去,可这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三年不到,如何就被赎走了。
她虽然不知道自交小姐从哪里得到的玉佩,却是知道小姐极为在意那玉佩的,因为当初当了玉佩,小姐每每夜里都会哭,一直到嫁进了四王府,这才没听小姐提起那玉佩。
如今小姐这般难受,她就想着能讨小姐高兴的法子,忽然就想起了玉佩的事情,如今她手上有钱,越觉得越该来赎回玉佩,只是不曾想竟然还是来晚了,小姐若是有一日想起,只怕又要难受了。
“姑娘,老朽向来守信誉,说实话这些年一直都担心姑娘会过来赎回去,只是老朽也很是无奈啊,那人也是位小姐,还是尚书府的小姐,老朽是民,哪敢招惹官服,这才十分无奈的让人将那玉佩给取走了,才只给了老朽200俩银子,老朽自知理亏,所以这三百两银子算是老朽赔给姑娘的。”掌柜的说着,又将银两往粉儿跟前推了推。
“掌柜的,你说你惹不起管家小姐,你瞧瞧这个是什么?”粉儿心中还是有些不信的,便拿出顺和郡主的印章在当铺掌柜面前的白纸上印了一下。
掌柜的见到那印章见多识广的他自然知道那是出于皇家之物,心里更是叫苦不跌,忙走出柜台一下跪在地上,“老朽所说句句属实啊,不信,姑娘可以去问问尚书府的江小姐。”
“江小姐?那个江小姐?”粉儿见掌柜着实不似说谎,也撑不下架势,心道若是能知道是谁赎走了,或许可以找到那人再高价买回来,如今她们不缺银子。
“礼部尚书千金江灵珊,似乎现在是四王爷的侧妃娘娘。”掌柜说着,抬头见粉儿惊愕出神,这才一五一十将过去的事情微微道来。
“就在姑娘你跟你家小姐出了我这当铺不久,那江小姐就来了,刚好那玉佩没有来得及收起来,被那江小姐的婢女瞧见,就拿给江小姐看,江小姐就说要买,老朽好话说了一箩筐,那江小姐愣是不肯交回来,最后极了,就摆出了官家千金的架子,说是若是不卖给他,他就让他爹让老朽的铺子关张大吉。”
“还说就老朽若是不同意,她就将摔碎了那玉佩,老朽拿到的也不过是一块碎玉,还是不能交差。姑娘啊,老朽一家人都靠着这个祖上留下的铺子,如何能让铺子毁在我这手里,一时无法,老朽只好卖给了江家小姐。老朽也不眼拙自然知道那玉佩是好东西,也有可能是皇家的东西,所以老朽也不隐瞒,这件事沉了老朽的心病,时常关注这江小姐。若是姑娘家主子拿着这当票去要,或许要的回来。”
粉儿一时陷入气氛之中,又是江灵珊,她还真是跟自家小姐过不去,可是若是去给江灵珊要,她觉是要不回了,有些沮丧的站着,也不说离开,也不说不离开。
反倒是站在屋顶上萧景寒心绪激荡,内心熊涛暗涌,跃下屋顶,冲了进来,抓住掌柜的脖子,“将那玉佩的样子画给本王看,若是敢敷衍一分,本王立时让你这铺子更名唤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