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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文相离去,九虚才对白玉容归道:“主子,这样会让他有所慌乱吗?”
白玉容归伸手按住自己的唇角,指尖微微摩擦,“看他的样子,应该会有所防范,也算是有作用。”
“那我们接下来还是继续吗?”九虚听闻之后,试探着问道。
白玉容归稍作停顿了一下,“等一日看看情形,再做决定吧。”
莫峥是温陌君的人,这一次自己放他出来,就看他会怎么做了。
九虚知道他的用意,没有再答话。
莫峥一出来,必然会有人兴风作浪,只是看那人到底是要怎么兴风作浪。
文相从宫中回去,刚到自己的府邸,就被管家告知,已有部分官员在等待。
他听后,直接去到了大厅见客。
走进之时,就见张涥率着其他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文相。”张恒起身对他拱手。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文相微微点头,管家被他泡上一壶茶之后,恭敬告退,整个大厅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文相,今日进宫可刺探到陛下的虚实了?”一名官位率先开口。
其他人纷纷投以目光,以作询问。
说到这个,文相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
“文相为何叹气?可是事情不顺利?”张涥见他的表情,心头一沉,追问道。
“此事的确不顺。”文相重声回答。
众人听闻文相的回答,纷纷变脸。
“文相何出此言?”另一人又问。
“陛下一听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勃然大怒,还险些撤掉了我的宰相之职,不能再试探,我只能收敛,之后他竟然将莫峥安排给了我。”
众人听闻莫峥二字,再看文相凝重的表情,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陛下这般做是巧合,还是有意试探?”
张涥听闻文相的话,脸色也渐渐凝重,“文相认为是后者。”
文相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他一点头,在场的人都惊了,纷纷惊讶:“这怎么可能!”
“是啊,陛下当初委任文相为一国宰相,若陛下真是有所察觉,那陛下怎会放心将一国之权交给文相呢?”
“对啊,陛下这般做或许只是无意为之,而且我们素日都是遵规守纪,不应该会被看出来才是啊。”
众人都表示不解。
不受他们,就连文相自己都市一途雾水,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这个直觉。
张涥看了看四周浮动的人心,望着文相,道:“你可确定,这不是偶然?”
文相再叹一口气,“自玄真观中回来,我本想联系柔儿看能否从她的嘴中知道什么,但是吗,没想到回来之后宫中与外界的联系全都被切断,连她的面我都没有见到过,我本就觉得十分怪异,如今陛下又突然这般安排,让我不得不起疑心。”
张涥听闻之后微微颔首,“这件事但却不得不防。”
听张涥这般说,文相期待道:“张将军,不知大人那边可有其他安排?是否知晓如今的变化?”
“大人那边我还未知会,想来他应该还不知道。”
“这件事就有劳张将军转告大人了,眼下我也只能听从陛下的吩咐,先做下去,之后若是大人另有安排,还望将军早早告知,好让我做好准备。”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饿答案,文相准备散客。
如今温陌君对他已然是有了防备之心,难保自己的身边会不知不觉的混入眼线,还是小心为上。
“好。”张涥知道文相疲乏,主动起身请辞,“那本将就先行离开。”
其他人见张涥离去,也纷纷起身请辞:“小臣也离开。”
“诸位好走,本相就不送了。”文相抬头行礼,告别众人。
一行人离去,文相府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此刻的宫中看起来也是万分宁静,只是在这片宁静之下,还有着隐隐压抑的喧嚣。
为了打破苏旭粗与白玉容归之间的和谐,青瑶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殿中,冥思苦想。
但是一想到此刻他们两人就在享受幸福的时候,她的心就如被猫爪一般难受至极。怨气得不到舒缓,情绪不断的被推至濒临点,她冲动的将殿内的一切砸了个粉碎。
外面的人听闻了这声动静,但是却无一人敢上前劝言。
就在这时,一名她悄然安插在乾和殿的内应急匆匆从外面走进,见众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外面,里面又不断的想起物品碎裂声,心头一紧。
“奴婢有要事求见娘娘,还望姐姐前去通传一声。”她向离她最近的人说道。
对方却一脸惊惧,摇头拒绝。
“娘娘此刻情绪极为不好,你还是之后再来吧。”
“奴婢真是有要事禀告,不能拖延。”内应万分着急。
但是宫女还是不愿,可又怕之后青瑶怪罪,又道:“要不然你自己去敲门吧。”
内应被她这么一说,心头更紧,但是想到公主的交代,她不敢耽搁,也就只得鼓起勇气前去敲门。
不出所料,门声刚响起,里面就穿啦一声怒斥:“滚!”
宫女被青瑶恶劣的语气吓到,咬唇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公主,奴婢是乾和殿的,有要事要禀报。”
乾和殿!
青瑶一听这几个字,就忍住了怒火,“你进来吧。”
“是。”宫女在外推门而入。
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残渣满地,已有所准备的她并未表现出多惊讶,找了一个可下脚的地方,她屈膝跪在地上,“公主。”
“你又何等要事要禀报?”青瑶散着发,披着袍,随意的坐在了榻前。
“公主,今日皇后娘娘单独见了素瑾,然后之后就呆在其中没出来。”宫女慢慢汇报。
青瑶听闻她的话,不由蹙眉,“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宫女惊讶的望着她,正欲再言。
不想青瑶却径直冒了火,“本公主让你前去做内应,不是让你去打听苏珝错的日常,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公主息怒,奴婢的话还未完。”宫女见青瑶又动了怒,立刻补全自己的话。
“说!”青瑶怒气冲冲的吼道。
“虽然皇后娘娘未外出,但是奴婢却感觉有人进去了。”
“你看到谁进去了?”青瑶果然来了兴趣。
“对方的身影投影在门上,格外修长壮硕,不像是女子之身。”
青瑶听闻目光倏地落在了她身上,“说细点。”
“皇后娘娘下午私见了一名男子,两人关上房门在里面呆了好一阵呢。”宫女这才将真正的事实道了出来。
青瑶听闻这个消息,脸色一变,隐溢出笑意,“你确定真有人进去?对方真的是一名男子?”
“是,奴婢确定。”宫女肯定回答。
青瑶在殿中踱了几步,随后又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晓?”
宫女仿佛知道她早有此问,所以对答如流:“奴婢当时就是怕日后有变,没有证据,所以拉着几名私下与奴婢交好的宫女一齐听的。‘
“好,这算是有人证了。”青瑶拍手。
现在就缺物证。
宫女见青瑶脸色好转,忍不住得意一笑,“既然对方来了第一次那必然会来第二次,奴婢会随时盯着,只要那人来奴婢就立刻来找您,到时候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不作数,眼见为实,才是最有力的。”
青瑶听闻之后,赞赏的望着她,“好,这件事本宫就交给你了,若是做得好,本宫重重有赏。”
“谢公主,奴婢定不负使命。”宫女受令。
乾和殿中,苏珝错靠在软椅中,手中拿着费了半天劲才让严羲从祥福宫中找出来的玉佩,镂空花纹宛若蔓藤缠绕相依,勾勒出一片别有深意的花纹。
严羲站在苏珝错身旁,望着她看着玉佩出神,忍不住问道:“主子可是看出了它的不同之处?”
苏珝错定睛看了几秒,摇头道:“不知道,当初这块玉佩交给本宫手中的时候,本宫就觉得它不是凡品,但是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些事,本宫依然找不到它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严羲听闻她的话,低头垂思了一会儿,答:“主子,这块玉佩属下曾见过。”
苏珝错意外的抬眼,“何时?”
之前素瑾也说见过,难道这块玉佩真的在苏相府中出现过?还是这就是那块玉佩?
可是这本是容归给的,再怎么也不应该从苏相府中出来啊。
“时间太久远,属下记不清,但是属下肯定这一定在苏相府中出现过。”
“那你可还记得它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苏珝错坐直了身子。
若是真的在苏相府中出现,那自己必然还需要去一样苏相府。
虽然它已经化为了一座废墟,但是地下的宫格应该还有所保留。
严羲低头想了许久,才道:“应该是属下刚入苏相府的那会儿的事了,当时苏相的腰间正好挂着那一块玉。”
说着他又继续想。
苏珝错见他回想,没有打断他,耐心的等待着。
没一会儿,严羲激动地抬头,道:“当时属下听早些入相府的人说这是苏相与怜衣夫人的定情信物,他从不离身。”
苏珝错倍感震惊的望着手中的玉佩,难以置信这竟是父亲与母亲的定情信物,还从不离身。
那容归这块玉佩从哪里来,当初他交给她的时候,说这是他的信物,而且还很重要,让她不要离身。
若是这块玉佩跟母亲有关,那容归是如何得到的?
她握紧了手,当初母亲的死除了之前自己知晓的因素,是否还有着自己不清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