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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闻声,立即将盒子打开:“这个应该是太傅的,是一副字画。”
花解语伸手接过,将画轴展开,入目乃是瀑布飞流,清雅绝伦,但无署名亦无题字。
“这便奇了,居然只是瀑布而已。”
莺儿在一边叽叽喳喳,花解语却盯着画面兀自出神。
半晌,在莺儿疑惑中,蓦然低笑一声:“还是傅颜聪明,用自己画的字画将我打发了,还要我记挂他的好。”
“公子此话怎讲?”
花解语瞥了莺儿一眼,一边将画轴卷起,一边悠悠道:“飞珠溅玉,绝境重生。”
“公子……”
“你不懂,也不稀奇,去吧,将东西收起来,这字画么……”摸着下巴犹豫片刻,干脆伸手指向自己的房间:“给我挂到卧房吧。”
莺儿满脑子疑惑,晕晕乎乎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剩下花解语站在树下,通过斑驳的枝叶遥望天边夕阳,缓缓翘起唇角。
倘若傅颜对自己坦然,毫无秘密的话,或许两人会成为朋友知己,更甚至……
失笑。
却不敢再深想。
自花解语乔迁新居之后,一连三日,都没有瞧见傅颜和宋裴的身影。
宋裴追查秦帝被刺之事,已有了几分眉目,只是宋尚地朝堂之上,局势却每况愈下。
宋尚一直上书,不可出兵燕国。而秦帝见他如此,脸色是越来越黑,如若不是怕人说他不容人,此时想砍宋尚之心都有了。
宋尚的固执,一直都让宋裴很苦恼。现下此番局势更是苦恼不已。只得利用朝中人脉,暂时稳住秦帝。自己则加快脚步,寻找刺杀秦帝之案的线索。
花解语自新宅院修整完成后,平日里,若无事就去弱柳扶风看看,或者再无事请了几个好友坐客府邸。一半为是联络感情,一半是为了拉拢权势。一时之间,花解语日子过得到底是悠闲之极。
这一日,花解语无事去瞧弱柳,顺带收收银子,才在刚刚坐定,准备听管事汇报近几日之事。就听有人来报,说是门外一公子欲见她。
花解语到是好奇,不知何人寻他,竟到此处之所,扬手便叫人将他请了进来。
谁知等人进来。却叫花解语心中一惊,没想欲见她之人,竟是百里离。
花解语看着眼前,笑得谦逊的百里离,一时有种时光错乱之感。前世之死,像一块顽石一般压在花解语胸口。
百里离、花拢蕊等人一日未除,花解语自觉此生都无法高枕无忧,她努力如此之久,就为让他们死得痛快。
花解语想宰了百里离等人已久,却没想到他会送上门来,看着眼前百里离,心中虽是恨意凌然,却也摆出平常姿态。不冷不热的招呼百里离入座后,待侍从上了茶,才懒懒看着百里离道:“不知大人有何差遣?竟会来此地寻晚生。”
花解语态度算不恭敬,以一介白身而言,花解语此举算是对百里离的冒犯了。可百里离却无任何不悦之色,到不是他不懂礼数之道。只是,百里离向来是一个俊杰,因此极其识时务。
眼前的花解语,已经不再是百里离能够得罪之人。百里离此时想抱花解语大腿还来不及,又怎会想去得罪于她。再加上他此行另有目的,言语间更是和颜悦色。
百里离闻花解语问话,连忙谦虚拱了拱手道:“失礼了。”随后推出一盒精致锦盒,又笑道:“那日,闻易公子乔迁之喜,百里无福,未能前往一观。现下,奕有幸见到公子,自是应该补足应有礼数。”
眼下,百里离谦虚之态,让花解语有些想笑。前世数载夫妻,终日百里离一副眼高于顶,不食人间烟火之态。何时,在她面前如何卑躬屈膝过。可现下,明明是她礼数不周,百里离却能丝毫无恙,只为交好于她。
花解语心中有些发笑,见百里离推过锦盒,只是随意颔首示意谢了。却连此礼看也懒得相看。
其实就算未看花解语也知,百里离会送些什么礼物。
前世百里离将接交之人分三等,甲等为权贵可攀附之势,如此人家送礼,自然奇珍异宝。乙等为平阶之官友,此等人士送礼是为搞好朝中关系,作事办差之时畅顺几分,因而送礼只送实在的金银玉器等物。看似价值高昂,却有些俗不可耐。
丙等之人,却是有潜龙之象的人,百里离除了攀附、拉关系,也懂未雨绸缪。于是,发现有才之人,如若家世了得,那自送一些精巧别致的机巧之物。
若是寒门学子,则赠衣赠书赠银,既得了好名声,还是结交了潜龙之才。因而,百里离前世此番经营,还真得了几分好名声。
此次,花解语虽是诗魁,不过到底身属白衣,想来百里离所送不过一些机巧之物。是而也未有想看之心。
花解语如此作态,百里离毫无生气之兆,一派笑意盈盈,更无任何着恼之色。花解语见暗叹百里离,为掌一方权势,竟可忍此间无礼之举,一时之间,到让花解语不知如何了。
百里离见花解语如此,于是又笑道:“易公子,此番奕前来,有个不请之请……”
花解语看向他,等待下文。百里离拱了拱,笑道:“百里想在易公子处,寻一人……”
“寻人?”花解语想过,百里离所来的各种可能性,只是没到他此来寻人。因而一时有些怔愣。随又问:“你想寻何人?”
百里离见此,再次笑道:“我想寻之人,应是二八年华、貌美如花,性子应是温柔娴静,女子四艺,琴、棋、书、画都需略有造诣。还有最为重要,此女子应是精通房中之术,如此这样最好。”
“你?……”花解语听百里离之言,有些微怔。
百里离倒是坦荡:“圣上勤政,可无解语之花以慰圣心,故尔欲替圣上分忧。”
“分忧?”花解语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后宫大选,自有三年一度选秀,何需劳动卫尉寺了?”
百里离也不介意花解语脸色:“易公子大宴京都,我早有耳闻。只是,易公子虽夺诗魁之名,却无出仕之心。现下,大宴京都,想来也有一番鸿鹄之志。易公子就不想为圣上分忧吗?”
花解语冷冷盯着百里离,似在看死人一般。花解语到是有些意外,百里离竟将目的如此坦白的说出。何时,百里离竟会对初见之人,如此信任?
不……百里离绝不会如此。
若不是花解语前世既认识百里离,现下也会被百里离如此坦荡行径,感动一番也说不定。
花解语冷冷地盯着百里离,思索着他当下目的。遂似想通何事一般,花解语低头饮茶,脸上闪现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花解语将茶杯放下,看着百里离道:“百里兄,所寻之人,有何困难?我弱柳扶风,别的没有,如斯美人到还算有上几个……”
花解语突然笑着灿烂起身,对着百里离一揖:“如此,请百里兄十日后来此,想来此时,此人我已寻得。”
“如此甚好,易兄,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不扰易兄生意。”
一时,百里离对花解语突换称呼,似无察觉般,也改了对花解语的称呼,然后彬彬有礼的离去了。
花解语看着百里离离去背影,眼中全是冷笑。
回首一转,即见随侍手捧百里离所送锦盒。突然,花解语就有了想看冲动。招了招手,一旁随侍连忙将锦盒递上,花解语坐懒懒打开一瞧,还未瞧见是何物,一阵香气就扑满而来。花解语只觉此香有些熟悉。待定晴一看,不由就冷笑出声。
呵,竟是楚国贡品梨落香……
百里离到是看得起她!
花解语自认对百里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前世夫妻数载,最后她又死于他手。因而,不管前世花解语如何天真不知世情,对百里离的了解,她还是有上几分。
此次百里离找上她来,如此坦荡荡将目的说了出来,想来一是为表明心迹,一是拉她入伙。
百里离打得一手好算盘,从她处寻得一个美人入了后宫,入宫后应是为皇后所用。只是,若是百里离提前训练,抓了此女短处在手,他日此女若得势。想来日后秦国后宫,也算是百里离囊中之物了。
如此,既将她拉入此船之中,又利用皇后布下后宫之棋。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是百里离虽看准她不甘平庸,欲出入朝而不能,故敢来此拉拢于她。可他唯一算漏的,则是她非他。
她是他前世之妻,想来这个世上无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花解语冷冷笑着,招来身边随侍,将此批才将进弱柳扶风的女子都唤了来。现下为经营好弱柳扶风,管事会定时四处采买一些好苗子回来培养。
毕竟,弱柳扶风以歌舞为主,女子好年华又只有几年,为免弱柳扶风歌舞伎的断代,是以管事会定时采买培养。
管事很快就领了人前来,花解语细细打量着这些女子,都是二八年华,能被弱柳扶风管事看中,自然容貌都是上等。
大约教习嬷嬷也已经教授了一番,一时几个女子都已经显得柔态,已知将己身最好风情展现出来。花解语满意点头,继续打量一番后,随意问了几句,就点了二人,而后就将其余人等全都退下了。随后花解语又让人将扶柳请了过来,将这二人亲交于扶柳之手,叮嘱一定要细细教授之后,就离弱柳扶风,自往傅颜府邸去了。
花解语行至路中,突然马车就停了下来,花解语才要问发问,就见车帘突然被人掀开,顶眼一看,竟是傅颜。
花解语到时有些讶异,随即回过神来,笑道:“本想去你府上叨扰,没想到在这里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