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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决断,当日晚上,傅颜便派了随从护送花解语二人回了山上。
花解语此次下山应办之事,早已经办妥。因而暂回清心庵居信,于她而言无任何影响。
至于这次的流言,不管是不是她那姐姐做下,相信她都会好好利用,坐实她的私逃之罪。花解语相信,很快秦帝就会派人前来察看。
只是她绝未想到,圣旨传下来会如此快,她连夜回到庵里,次日天亮便来了宫里人,并此次奉旨前来探她之人,竟是五皇子——花宴。
花解语看到五皇子时神色惊讶,不过细想想也是,五皇子之前得她相救,又知她不在清心庵,此次自是争了这探察的差事,如此便可还她人情,又可保她平安。
看着五皇子眼中的坦然之色,自是应了花解语所想。
五皇子到也不客气,跟着太后派来的嬷嬷察看一番后,就将众人喝退,倒是坐在她院中闲逛起来。
“如此看来,我这人情是还不上了。”五皇子一见众人退后,就朝花解语直言,眉眼不见什么多余神色,一派认真。
“皇兄严重,当日一件小事,皇兄到还记得。”花解语也笑着说道:“皇兄,近日可在宫中走动,可知我母妃安好。”
五皇子点点头:“娘娘还不错,如若有事我自会照应。”
“那就多谢皇兄。”花解语惊喜,没想到竟会得了五皇子如此承诺。
“不必,”五皇子挥挥手:“你当日救我一命。我说过,如若查实我欠你一个人情。”
花解语原还想再说什么,但想想五皇子为人,终是什么都没说,若是过于自谦,本就让人厌恶。
花解语转了话题,与五皇子聊起其他琐事,天南地北两人勉强聊得投机,眼看要到回宫复旨时辰,五皇子起身向花解语告辞,后者自是想要相送。
五皇子刚走两步,突然回向看向花解语,意味不明道:“皇妹可知,近日朝中多了两位精通灌溉之法的专家。”
花解语一愣:“两位?”
“没错,就是两位!”五皇子笑了笑,又靠近花解语道:“一位名曰:列诚,为工部尚书刘大人举荐;一位名曰:越恒之,是国子监学生。”
说完,五皇子就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皇妹放心,皇妹在此清修,为民祈福之事,皇兄定会奏报父皇。”
五皇子的声音越来越远,一众宫人拥有着他浩浩荡荡的离去了。这些花解语都不知道,此次,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五皇子最后所说之话。
……
花解语被五皇子带来的这个消息,炸得头昏眼花,每每想到此事,就觉得坐立不安。
她不知哪里出现问题,前世并未有这列诚出现,为何今世会有他出现?是自己出现扰乱了什么,还是有人看破了一切,插手另做了安排?
花解语自是不知,前世傅颜也是备下列诚,只是越恒之身份不显无人注意,又突然挡街拦马。这才打乱傅颜计划,列诚自是没有出现。
而今生,傅颜跟着花解语提前知道了越恒之,自然就提前将列诚送出。
在傅颜看来,越恒之能收服固然是好,但那人为人耿直,怕是日后不好驯服,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到底要弃之,至于列诚,留着以备后用。
花解语并不知道此间之事,只是现下此事出现变化,她不知原由,一时只觉得心乱不已。最后,终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刚亮。花解语就唤了莺儿,让她赶快梳洗换装,然后下山。莺儿有些怏怏不乐,觉得才上山中,实在没必要冒险再次下山。花解语也不管莺儿想法,只是催了莺儿收拾。
两人匆匆来到山下,进了京都城中,花解语行至路上一半,却未去傅颜府邸。
左右想了一夜,虽未理清此事为何会与前世不同?但是她却知道,另一位水利专家——列诚,肯定跟傅颜脱不了干系。
工部尚书刘至镜可是东宫一派的资深成员,由他推荐肯定会跟东宫太子有关。而傅颜身份……
想到此,花解语眼神就冷了冷,折身,毫不犹豫向宋府走去。
宋裴父亲身为当朝宰辅,一直辅佐两代君王,不过后来太子登基,形成了傅颜一相独大的局面,宋阁老多次建言,却都是被驳回的结果。
但在傅颜独掌朝政之前,宋阁老还是会与傅颜分庭抗礼一阵子。
花解语之前便觉得傅颜高深莫测,不可全信,但没成想事情出的这么快,他便与自己站在两条船上。
但仔细想想,自己找越恒之一事,他不曾知晓,如今推荐列诚也是出于太子谋士考虑。
自己没错,他也没错,不过在关于治理干旱一事上,恐怕两人不能达成一致。
宋阁老乃是当朝宰相,宋府府邸自是修的大气辉煌,朱红大门前两尊石狮,叩门之后,不过片刻便有小厮来应。
不过等见了小厮,花解语却才想到她竟未递拜贴。
此次她下山匆忙,莫说拜贴,就是带了笔墨,现下也是来不及写。
宰辅门房五品官,想让门房现下前去通报,必是不容易。
她虽与宋裴交往甚密,只是却未来过宋府,如若门房不替她通报,她也是无法的。
花解语正是忐忑,最后无法只得狠心闯一闯。结果刚走到门前,就见宋裴从内出来。花解语一时激动,连忙叫到:“宋兄。”
宋裴一见她,也很是意外,狐狸眼闪过一丝笑意,立即过来拉了她就往府内走。
花解语本是来找宋裴,如今找到也不太想进到宋府。于是反拉了宋裴去茶馆,宋裴为人爽快,倒也没有任何推脱。
此次出行,二人到也没找什么名满京都的茶楼,只是随意寻一家看起来还算清雅之地,寻一个二楼窗口之处,坐了下来准备喝茶畅谈。
茶小二上了茶,二人纷纷闻香品茶一番后,宋裴才眨了眨他那桃花眼,笑道:“易兄,好不够意思,之前离开,居然也不相告。”
“我现下不是没走。”花解语淡淡回道。
“这倒也是。”宋裴倒也不在意花解语反应,继续笑道:“不过,你怎么从百里兄府邸出来了?”
花解语想了想,换了一副严肃之色,看着宋裴:“宋兄,我此次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你到直爽。”宋裴端起茶品了品,笑道:“说来听听。”
“正因为是宋兄,我才不想曲言九折。”花解语神色不想是玩笑,见其如此,宋裴也收起笑意,神色有些认真:“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宋兄,可知越恒之?”
“嗯。”宋裴点头:“就是你将诗魁信物转赠之人。”
花解语有些愣怔,她没想到宋裴会知道。不过想想也是,此事也不是什么可隐瞒之事,只要有心自是可以查到。
思及至此,她也点点头不再隐瞒:“越恒之有水利方面才华,又心怀天下,我自是想要助他。”
“噢,那你所求,与他有关?”
“嗯,我希望宋兄可以在朝堂之上助他一臂之力。”
“易兄的意思是,让我支持越恒之,排斥列诚?”
“……”花解语未说话,一双眼睛呼扇传神,只是点点头,但他已经知道了花解语的意思。
“易兄说这些,我倒是有些为难,毕竟我在朝中……”
“你虽不在朝中作为,但我知道宋兄的朋友都是朝中高官。”
所谓朋友,都是抬举那些人,在宋裴眼里,不过是些随时听令的文人。
倘若说日后天下朝中唯有一人可与傅颜抗衡,怕是唯有宋裴。
只可惜他从不专心朝政,反而醉心美色江湖。
宋裴见花解语对自己底细有些了解,也生了兴趣,干脆不再打哑谜,直言看他:“易兄,如此在下很是好奇。易兄为何一定要助那越恒之,只是因为他有才华,又心怀天下?”
“这……”
“当真没有自己的私欲吗?”
“人说没有自己私欲,那是扯谎。”
没成想对方回答如此直爽,倒是宋裴一愣:“难得,你这说话的样子,倒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
花解语并未接话。
“为了私欲,也为了天下。”
“我……”花解语很想点点头说是,只是面对宋裴去突然开不了口,想着他缠着她,跟着四处闲逛之景。她就觉得没法骗他。于是顿了顿,终是答道:“一半是吧。”想了想,又低下头到:“如若宋兄不肯,就当在下……”
“哪里不肯,我答应你。”
花解语抬头就看见宋裴依旧笑的桃花闪闪,正发愣间,就被宋裴拉走说是要去酒楼好好给他接风。
花解语一时无言,她本想要安顿一下,跟宋裴辞行先去找家客栈,谁知刚要开口,就听见宋裴说到:“易兄,你既从百里兄府邸出来了,不如就去我宋府住住吧。你看你住过太傅府的秀丽精致,也必然要去我们宰辅府一试富丽堂皇……”
“……”
宋裴简直就是插科打浑,花解语哭笑不得,正想要回绝,结果宋裴一使眼色,他的随从竟拉了莺儿,说是带她先去安置。
花解语又被宋裴扯着向前走,自然也没有办法,只了眼睁睁看着那随从把莺儿带走,她想要叫宋裴让他住手,而宋裴则完全将他撒赖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花解语一开口,他就把话岔开,就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花解语终于接受了她接下来要住在宋府的事实。
住的地方暂时有了找落,花解语又跟宋裴去了酒楼,吃饱喝足后,这才跟着回了宋府。
夜晚宋府灯火通明,和皇宫比虽差了些华丽,但不少地方独具匠心,颇为考究。
花解语回到宋裴给安置的院子,一番洗漱后就早早睡下,谁料她歇息没多久,一道黑影掠出她所住院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