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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莫家,我把糖糖哄好,让人给盛玄打电话,他说因为乡下搞了清明大祭祀,所以要多呆两天,最早也要在后天才能回来,问我什么事儿?我哪里知道子馨让他回来是什么事啊?
我说子馨说他一个人带不了孩子,所以让他早点回来,盛玄有点不高兴地说:“她一个人带孩子?家里那么多保姆佣人怎么成了她一个人带孩子?我看她又在没事儿找事儿,你跟她说,让她别在用孩子做文章了,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我饶不了她。”
我听了也来气,我说:“又不是我让你回来,你朝我喊什么喊?”
“我不是喊你,你不知道我跟她又吵架了,她跟我吵着要搬出去住,我刚跟我妈说了一声,我妈就把我骂了个死。”
我说这不是你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吗?你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呢?
盛玄无奈道:“当时她不是想死吗?我后来才知道,糖糖失踪的那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孩子是她让柳倾如给抱走的,亏我还为她心疼了那么久,觉得自己太坏了,我不应该跟她说离婚,结果呢?她反过来算计我。”
听到这里,我耳朵都竖起来了,这件事情我一直都在想不是子明就是盛玄,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子馨自己的身上,因为哪个亲妈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啊?
“你、你说什么呢?”
“宋子明一眼就看出来,我却还要等到查她的银行账号才知道,如果不是我那天帮她还信用卡,我都不知道她平白无故地给了柳倾如五十万,难怪宋子明要认了这事儿,如果他不认,我早就宋子馨离婚了。”
我越听越糊涂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本来是不想说出来,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她太咄咄逼人了,她就咬着那句话不放了,过年的时候,他知道宋子明要留她跟孩子在宋家住,也知道我会趁机把孩子抱走,所以她就联合柳倾如将计就计给我们演了一场戏,原本是要陷害给你的,但是没想到宋子明帮她认了,而且还承诺把宋氏给她,这回把她给得意了,钱得到了钱,人得到了人,现在还逼着我兑现承诺,我现在一听到她的名字就特别的烦,让她带孩子怎么啦?那孩子是一个人的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盛玄跟个女人一样地跟我抱怨,他说:“我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她要是知道了,一定要跟她离婚的,我处处为她想,她倒是好,什么事儿都推到我这里,一点不顺她的心,就跟我吵,跟我闹,我一天为她,脑细胞不知道死多少?她给我生个女儿了不起啊!是啊,你为了给我生孩子,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但是你知道吗?我是恨我自己是个男人,不能承受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如果可以,我宁可跟她换过来。”
我想他一定是被她妈骂得够惨,不然不会这么情绪不稳定地跟我对话,我见他情绪这么大,就转移话题说:“你们在乡下做什么啊?大祭祀是有什么热闹好吗?”
“热闹?是挺闹的,你说现在都什么年代,怎么他们就那么注重族谱这个事儿,七太公不是不在了吗?那族长也就没了,现在他们在这里选族长,争得面红耳赤的,感觉跟争皇位一样,如果不是我妈非要我在这里,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我现在在平川县城里买东西,开着车满街道的绕,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妈总是跟我说,人不能忘祖,我怎么就忘祖,我说我一出生我就没见过爸爸,我爷爷奶奶也没有见过,我只知道我妈啊?从前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觉得越来越麻烦了,昨天,我跟着莫家的人,满山的转,每走到一个坟墓面前都要跪都要拜,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思想,对还是对,儿女管上一代、或者上两代就好了,怎么一下子感觉祖宗十八代都要管着?”
他是在抱怨,但是在我听来我就觉得他在炫耀一样,我说:“盛玄,其实这样挺好的,你那看看我,我想要知道自己祖宗十八代是谁都没得机会,我连自己是哪家的人都不知道。”
盛玄听我这么说,就不抱怨了,安慰我说:“傻瓜,你是莫家的人啊?”
“我知道我不是,你们都知道我不是,所以,你们回家扫墓,也不带着我啊。”
“不是的,我妈是因为你生着病才不带你的。”盛玄给我解释,我说你不用太多解释了,从前我爸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带我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他还想要说什么,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心里头也想着,为了我能够多活几天,我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我的亲生父母呢,认不认是一回事儿,但是治病是大事儿啊。
子明说起的儿童拐卖案,我是不是也该去查一查呢?可是我也不是被拐卖的啊?我不是被人扔在莫家门口的吗?
我问阿姨,阿姨也不知道,因为我都两三岁了她才来到我们家的,问我妈妈,妈妈还不能说话呢,我也不知道她的神智是怎么样?总之行动方面都挺正常的,但是对于外界的接受能力很弱,我常常给她讲过去的事情,她也没得什么反应。
到了晚上宋子馨才回来了,我没有去找她,她倒是来找我了,朝我喊道:“莫思奇,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说:“累,不想听。”
“累?累也没用,死了才能不听,然后就直接把我往外面拖。”我是真的累啊,深深地感觉到,带孩子比干什么都累,我可是带了大半天才把糖糖给哄睡着的。
她把我从房间里拖出来说:“宋子明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我跟阿俊去翻过那宗案子的底,当初被拐卖的孩子有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其中有八十多个,都找到了亲生父母回归了原本的家庭,另外一些要不就是资料缺失,要不就是无人寻找,有些送进了孤儿院,有些被人认领,里面大概有四五个年龄性格跟你合得上的。
我跟他们商量过了,拿着你的资料去跟五个孩子合,然后在从拐卖信息里面查,也许能够找到你的老家在哪里,然后再去查89年丢了孩子的人家,肯定能够找到你的亲生父母的。”
我很感谢他们这样为我费力,但是我并不是很愿意去找,我说:“你们就别费心思了,我是被人扔在莫家门口的,不是被拐卖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关心我的病情,肯定会找我的,既然不来找,那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我又何必去找他们呢?再说,他们要是有治病的办法,为什么要把我给扔掉呢?”
“那也得找找看!怎么?你活都不想活是吗?”
“又不是立刻就要死,再说从前医学不发达都能够活到四十岁,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搞不好能够活到70岁,我为什么要为以后的事情而操心,再说,这人的寿命是天定的,你就算是健健康康的,一不小心给车一撞也得报废,还有,你别为了我的事儿,这么操心,我实在不想欠你什么?我们还是互不相干地活着比较好。”
“你、你……”子馨似乎被我这个话给气着说:“我承认我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可舍不得你死,莫思奇,凭良心讲,我可从来都没有把你往死里整,你要是因为盛玄的事情老这么怪我,那我把她还给你好了,我跟他离婚,你跟他结婚吧!”
我这也是第一次听说抢了别人的男人是可以还回去的,你想要还,你得想想我会不会要啊?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你们两口还是慢慢过吧!看着你们这样吵来吵去,我也挺解恨的,你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我嘛,我守着我妈,多活一天挣一天,所以,这些事情,你们就别费心了,还有,你爸爸这个样子,子悦有那么小,你是不是该操心给子明找个靠得住的媳妇啊?传宗接代是一大事儿,以后能够照顾他也是一大事儿,阿俊迟早会成家立业的,也不能陪着他一辈子。”
子馨笑我说:“你的心还挺宽的,自己的事情搞不懂,还有闲心管别人,我今天问你,我把盛玄还给你,你要不要?你只要说个要字我马上离,但是如果你不要,从今往后,要是让我发现你跟你盛玄搞出点什么事情来?你可别怪我对你使手段。”
她威胁我,我说:“我要,你离吧!”
宋子馨立马就火了,说:“好啊,莫思奇,我就知道你还不死心,盛玄都跟我结婚了,我们孩子都生了,你还想着他,你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他指着我就骂,我说:“你不是说只要我要,你就离吗?你倒是给我离啊?你自己假惺惺地来试探我,还好意思来骂我不要脸,你先问问自己要脸不要脸吧?为了不离婚,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你还想要给嫁祸给我,还说没把我往死里整?”
“你、你……”只怕是被我说到了痛处,她有点急了,我说:“宋子馨,你别以为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你想对我使手段,那要看你的手段高明不高明?是有人想要护着你,所以你才能成?但是你也别妄想他们永远都会护着你,人与人的交往是相互的,当你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样的垃圾事情之后,还不改的话,迟早会众叛亲离的,别把大家对你耐心与宽容都造没了,到时候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