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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馨似乎受了比较大的刺激,若非她这个肚子在,我猜她绝不会如此了事的,盛玄一把把她抱起来说:“我们先去医院,别、别再说胡话了。”
此时婷姨一声惊叫起来道:“出血了、出血了……。”
听到这话,那边正在打打闹闹的宋万林跟柳玥也停止了战争,急忙过来照看起来,宋子馨哭得撕心裂肺的,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黑夜如魅,他们急急匆匆地将子馨送走了,也等不及医生自己上门来,我的本意是要跟过去看情况的,正要挪动脚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子明。
急忙朝我们的房间跑去,只见子明躺在地上,正很是艰难地想要爬起来,他一抬头,却已经满脸都是血,顿时,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急忙跑了过去喊道:“子明、子明,你、你怎么啦?”
我急急忙忙地在他的头上找伤口,想要知道他到底伤到哪里了,我们的房间里也是一片狼藉,就好像鬼子进村似的。
子明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脆弱,伸着沾满鲜红的双手,一时不知道好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喊着:“阿俊、阿俊……”。
“子明,我在这里,阿俊还没有回来,你别吓唬我……你哪里伤着了……哪里伤着了?”
我感觉他的手在发抖,很严重的发抖,我都不敢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子馨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为什么破坏力会这么大的?
“我的手,我的手……”子明似乎很疼痛,伸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往地上一看,是茶具摔碎的碎片,上面全部是血,我刚开始是想着,可能是手被碎片划伤了,觉得可能是皮外伤,没得大碍,子明之所以如此脆弱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他没有安全感。
但是当我看见乱七八糟的书柜,看见摔在地上的盲文书,我一下子都不敢想了,只是定在哪里如同一个木头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书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对于一个善于乐器的人是多么的重要啊,他所有对于的一切几乎都是靠触摸,如果他的手受伤了,这些书他还怎么看啊?
我安慰道:“子明,你别着急,我这就是送你去医院。”
我随意从衣柜里拿了一块纯棉的衣服,抱着子明的双手,然后扶着他朝外走,他此时何来的从容,何来的淡定,也不过如同一直失去翅膀的小雀儿,满脸都是惊慌。
送到医院,我挂了急诊,幸好还是值班的医生在,急忙帮子明处理伤口,我都没有太细看子明的伤口,只是觉得血,全部都是血。
医生说:“右手的食指第一骨节已经断了,左手的无名指跟小指也比较严重,我们要马上做手术。”
我就更加心慌了,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对医生说:“医生,他是个盲人,手的触觉对他而言,很是重要,求求您,一定要把他给治好。”
医生只怕也觉得情况紧急,没得时间来搭理我,只是让我“同意手术书”,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我都怀着焦灼的心在手术室外面等待。
要知道做手指的手术难度并不低,何况他的手对于他而言又是那么的重要,我忍不住地朝不好的方向去想?如果他失去触觉,那可该怎么办啊?
子馨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到底是怎么样让子明伤城这个样子的?
“思奇……”在我孤独无依、内心彷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杜月如,她关心地问道:“思奇,子明没事儿吧!”
她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已经见红的子馨吗?不敢她是好意,还是不怀好意,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太无助了,就好像当初我知道妈妈变成了植物人一样的无助。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说:“医生说,手指断了,可能伤到了神经,现在正在做手术,还没有出来。”
“那没事儿的,只是手指而已,你别太担心,你一个晚上没休息了,先回去吧!”
我知道她不懂,也不打算解释,我摇了摇头说:“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万一他手术做完了,一个人都不在,他会害怕的。”
他跟我说过,他很没有安全感,我闭着眼睛的时候,都害怕到不敢走路,可是我如果感到很害怕了,我可以随时把眼睛睁开,可是他却不可以,宋家所有的人都去照看子馨了,我怎么还能够走呢?
“那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了,你去看子馨吧!”
“她没事的。”杜月如坐在我的身边,就好像一个母亲一样拍打着我的肩膀,我有点吃惊,忍不住地抬头看着她,她那么痛恨我的爸妈,为什么能够对我这么宽容,我宁可她对我狠一点,因为我担心自己会被她的好征服?
我害怕自己会在潜意识里承认,我的爸妈是罪有应得,因为是夏天,衣服穿的比较少,今天她没有穿带领子的衣服,也没有带丝巾,所以脖子上的疤痕很是明显,不仅仅肤色颜色差异很大,还凹凸不平,就好像一条小蛇卧在那里,有点难看,不!应该是很难看
“这个地方是我妈妈伤的吗?”我好奇地问道,她急忙抬手捂住了那个地方,说:“别看,难看!”
“我妈妈不是那种人,如果是她伤了你,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想要解释,但是突然意识到,我越是解释好像越是在承认似的。
我不想看见她,我站起来推她走说:“但是,你害她变成这样,一定是故意的,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杜月如可能被我给吓到了,说:“思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要陪陪你。”
“我不需要!”
“思奇……”
“走……”我喝道,她也不好强求,至少离去了,过了一伙儿,盛玄过来了,我猜想可能是杜月如让他过来的,我就更加不高兴了。
他关心道:“我都听说了,子馨这个人,做什么都没有轻重的,但是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他治手、治眼睛。”
“我自己知道怎么走,你也走……我也不想见到你。”
“别这样,思奇,我们不都已经和好了吗?我别总是拒绝我们的帮助,我们诚心想要帮助你。”
我强忍着的眼泪似乎再也忍不住,满腹的怨恨与委屈想要宣泄出来,我推他说:“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要你的帮助,假惺惺……”。
盛玄一把拽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后面的墙壁上说:“你别这样!没人想要事情变成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宋子明自作自受,如果他不把子悦接进宋家,今晚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自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算得到,但是他根本就想不到,宋子馨本身就是个没有规则的人,她根本就不会跟谁讲道理,她把他打了就打了,伤了就伤了,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这件事情,只有我、子明、阿俊、子悦,然后就是你知道,你敢说你一个字都没有在子馨面前漏嘴过?”我质问。
他说得是没有错,子悦的事情,可能是子明牵制宋万林的砝码,也可能是子明用来攻击柳玥跟子馨的筹码,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啊?他说得很清楚,他不想子馨受刺激,所以他一直都在隐瞒,至少在子馨这个关键时刻,他选择了隐瞒。
“不管我有没有说漏嘴,他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风险……他这就是自讨苦吃,子馨想要的是宋氏的财产,而他根本就不想要,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为什么还会闹成这样?他离开宋家,不就相安无事了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责怪子明,我说:“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这么多年来,你知道为什么子明不去治疗眼睛吗?不是他没钱,不是他没有时间,更不是他的眼睛不能治疗,因为他害怕,他害怕治疗的时候出现意外,他害怕死亡,他害怕他倒死都不能给他那可怜早亡的母亲报仇,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等着害死他母亲的凶手绳之于法……但是,他突然告诉我,他要去美国做手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仇恨对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要跟我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想要冒险地去治疗,然后给我一个希望,所以,我答应他忘记过去,陪着他重新开始,我从未跟你和好过?只是我不想恨了,因为恨你、恨你们,让我感觉很痛苦,我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了,我想要自己余下的人生好好地活着……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哪怕是憎恨与厌恶也不要。”
我几乎咆哮道:“可是我们的忍让,只是让你们这些恶人更加猖狂……子馨一个大肚子为什么能够把子明伤成这样?他只是眼睛看不见,但是他依旧是个男人,你敢说不是他诚心想让吗?他在让?为什么宋子馨不让?为什么?因为她本性就不善……”。
盛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又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继续道:“你知道历史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造反的事情吗?因为压迫……你根本就不知道柳玥是如何对待子明的?你也不会懂,子明活了这么多年承受多少苦难?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子明今天的结果是他在自作自受,是他自讨苦吃,因为你只看到他在步步为营、精打细算,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不这样,也许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