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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舒悦的不悦的声音响起,“唐诗诗,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林越转过脸看她时,手掌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向舒悦解释,“我们走后不久,茵茵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她来这里,想找我回去看看孩子。”
舒悦围着浴巾缓缓走到我面前,然而看向林越,微微一笑说,“茵茵不舒服应该去看医生,而是来找你。既然找你,那肯定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为茵茵的治病而努力着吗?我们耽误的时间越久,茵茵不舒服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我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他今晚不会留在这里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是吗?”舒悦的态度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对林越说,“林越,其实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我前夫来找过我。他想和我复合。他说他过几天就会回罗马。如果我愿意的话,只要我去机场找他。他什么都不在乎。说真的,我动摇了。
虽然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不惜离婚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不计较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好。可是,我却发现我做不到。我是个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我也是需要别人关爱与呵护的女人。我怕我们继续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会让我无法坚持下去。如果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但我会重新考虑和你生孩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我太冲动盲目了?”
此时此刻,我总算体会到徐嘉滢的害怕了。
舒悦的心机与演技会让所有女人胆寒,她脸上挂着的笑容是那么的委屈与无辜。仿佛,她真的是陷入迷茫,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而不是在以退为进,逼林越做决定。
我能感觉到林越盯着她的眼神充满探究与揣摩。
“你先出去。”林越看着我说。
虽然他的选择合乎常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但我必须承认,这一刻,我很挫败。而我的挫败与难过,也是源于我的贪心。
一句话,这是我自找的不快。
我缓慢地转过身,林越深皱的眉头成为我视线里最后鲜活的画面。
我平静地说,“你想好了。”
“什么意思?”他眉梢一挑。
“没什么意思。”此时,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比来的时候都要平静的多。
其实,我也不懂徐嘉滢为什么选中我,觉得我能够阻止舒悦和林越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心思太重,做事又放不开手脚,瞻前顾后。这一刻,如果来阻止的人是徐嘉滢她自己,是不是早就冲上去和舒悦对骂,然后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不管她是不是舒悦,先让她弄个难堪再说?
我心里遛过一张滑稽脸的表情包,嘴角逞强地笑了笑,然后夺门而出,狂奔不止。
我不知道在我走后,他们会说什么,做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和个傻瓜一样白跑了一趟,没准被舒悦在心底里给笑死了。
我进了电梯,电梯到了一楼,我走出去的时候,徐天野和莫敬北已经围了上来,目光往电梯里搜刮了一圈,没有找到林越。
“唐诗诗。”徐天野只是叫了下我的名字,没有后话。
我看向他,笑得有点丑,“没事。你兄弟就胸口被抓伤了点。其他都完好无损。我们走吧。”
莫敬北从兜里掏出根烟,没有点着,只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要不,再等等?”
我没有说话,但我的脚没有挪一步,身体已经给了默认的答案。
直到半个小时,我们都没有看见林越坐电梯下来,才彻底死心。
徐天野最先放弃,走出酒店把他的车从停车场开到大门门口。
我隔着玻璃旋转门,看着他的车好似黑影无声无息地停在那。
“走吧。”莫敬北在我身边催促。
我跟着他离开了大厅的沙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对比来时的风驰电掣,我们离开时几乎可以称之为龟速。车顶上像是驮着一块巨石,格外压抑与缓慢。
徐天野送我到家门口,两只眼睛却一直瞄着对面的门。
许是这一夜的来回奔波,让我和他有了点革命的友谊。我进屋时,劝了他一句,“别看了。李茹这几天都没回家。这几天忙着入学手续,办护照,还要和经纪公司解约,忙的三天两头见不着人。”
徐天野尴尬地笑了笑,却不敢多问李茹的事情,只让我多帮衬点李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完,他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问了声,“徐天野,你是不是喜欢李茹?”
最初,我觉得徐天野对李茹的关心是猫哭耗子,又或许夹参着一些愧疚。但看多了,难免会有些动摇,觉得或许李茹在他眼里也是特别的。
徐天野顿下脚步,没回头,也没作答,然后继续走出我的视线。
进了屋,面对空荡荡的客厅,所有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沉淀。我把自己的身体横摔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把我女儿唱生日歌的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我是怎么睡着的我都不知道。直到一阵门铃声把我从沙发上惊落在地,我扶着沙发,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1点半的事情了。
李茹吗?
我眯瞪着眼跑去开门,却看见林越打包了两份宵夜,站在门口,十分尊重地问我,“我可以进来吗?”
我没说话,只微微侧过身,给他让路。
他进屋,没换鞋就走到了客厅,在我刚刚睡觉的地方坐下。
我给他倒了杯水,就在他身边坐下,中间隔了半米的距离。
我什么都不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有打开的夜宵袋子,散发真一阵阵撩人的香气。
是我最爱吃的粤仔湾的砂锅粥。我们两人却没一个对它感兴趣,任由它和装饰品一样摆在桌上看着,慢慢变凉。
林越拿起遥控器,随意按了个电视台,用深夜剧打破沉默的氛围。
“酒店没电视给你看吗?跑我这里看。”我轻声的抱怨着,没看他。
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间,一条手臂从我的背后穿进来,温柔地抱住我,“有。就是少了个你。”
如此暧昧的情话,他总能信手拈来,轻易撩拨我的心。
扫平我很努力,很努力在我们之间画下的界线。
他拥我入怀,我没有推拒,没有矫情,只是默默地靠在他肩上,与他的呼吸暗暗契合,彼吸此呼。
“你相信她吗?”我突然说了句。
林越没回答。
“她是你喜欢的人,也是你初恋吧。那她是舒悦,还是舒菲,你应该有判断。”我问的更明白一些。
他依然沉默。
“还是说,你留下,碰她,就是为了验证她是不是你的舒悦?言语和表情会说谎,但身体的感觉却做不了假。是不是?”我隐隐提高了点声线,“林越,你说话啊。”
林越沉沉地叹了口气,很是绵长幽远。
须臾后,他又淡笑了下,扯开话题般夸我,“你的想象力不错。给我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碰她。”
我听了,瞪大眼睛地看着他,“还用找吗?你想和她旧情复燃,茵茵的病就已经是最无懈可击的理由了。”
林越的嘴角微微勾起,“可我怎么觉得还不够?都不够说服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他说着,手在我的尾椎骨处,隔着衣服的布料,轻轻摩挲了几下,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兴趣与撩拨。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红着眼睛,不去想他刚从一个女人身上离开,跑来我这里的。
林越摇了摇头,嘴巴凑过来,在我的眼角处吻了吻,“我没碰她。喊你走,不过是为了安抚她,让她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之前呢?”我不是很信,“我进屋的时候,你可是光着的。身上还有她的爪印。”
“最初我是有些喝多了。她脱我衣服,我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后来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有些不舒服,就推开她了。指甲印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我推开了她,抓伤了我,气氛有些微妙。她就先去洗澡了。没等我们缓冲过着尴尬的气氛,你就来了。”林越如此解释。
我咬了咬唇,“真的?不骗我?”
林越笑了笑,“就算我骗你,你不会自己推理吗?从我和她开房进屋到你来,不过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你那么兵贵神速,我想钻空子都不行。”
“那可没准儿。都二十分钟过去了。如果是快枪手,都能来好几个回合了。”我故意抬杠。
“可惜,我向来是慢工出猛活儿。”他说着,又朝我暧昧地挤了挤眼睛,“你体验次数最多,这一点最有体会。”
如此耍流氓,我好想呸他一脸啊。
可是,为什么我心底里又有点想冒泡呢?喜滋滋的,怎么办啊?
不行,不能笑。
要忍住!
我不上他的当,继续冷着一张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有没有怀疑,她可能不是舒悦?”
趁着他这会儿不给我玩高冷,肯和我解释这么多,我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