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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锦郗微微思索,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眼底划过一抹晦暗光芒:“人在哪?”
“在府外!”
墨锦郗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径直向外行去。
小顺子忙迈步,跟了上去。
二人刚一前一后行出院子,便与端着糕点行来的小谨儿遇个正着。
“你们这是要去哪?”小谨儿狐疑询问。
不是说,下午不出去的嘛。
“突然有点事,你先吃,不用等我!”搁下此话,墨锦郗没有停留,自她身侧,匆匆擦肩而过。
小谨儿下意识回身,怔怔盯着他离去背影。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匆忙,连话都没与她多说,便匆匆离去。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小谨儿忍不住咕哝。
“奴婢看王爷的样子,不像是出什么大事,应该是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欢颜估摸着道。
小谨儿想了想,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认识自脑海中划过的同时,心头的担忧,稍稍放下少许。
“这盘糕点,拿下去分了吧!”他走了,她也没什么胃口。
“好!”
——
小谨儿本以为,他没有交代清楚,便匆匆离去,应该很快便会回来;可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天黑,都没有等到他回来的身影。
“郡主!不然你先吃,等王爷回来后,再让厨房给王爷重新准备晚膳!”眼见这饭菜都已热了三遍,欢颜忍不住进言。
“王爷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是,已经在外头吃过,所以王妃不如先吃,免得王爷回来后,知道你没用晚膳而心疼!”菊儿附和劝说。
“我不饿,你们若是累了,可以先下去休息!”小谨儿下颚微扬示意。
欢颜与菊儿对视一眼,任谁都没有动。
小谨儿支着下巴,出神凝望着房门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身侧传来的声响,才后知后觉的侧目望了眼:“你们怎么还在?”
“……”欢颜。
“……”菊儿。
她们一直都没走好不好?
触及她们幽怨的眸光,小谨儿干笑一声。
她只是有些担心锦郗,所以,才没有太注意,她们是否出去了?
“要不……我先吃?”被她们盯得头皮发麻的小谨儿,略显心虚开口。
听闻自家主子,总算是不虐待自己的胃,欢颜与菊儿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取下遮菜的盖子,并顺手将碗筷摆放至她的面前。
小谨儿在她们期待的目光注意下,慢三拍执起筷子,扫视一眼桌面上的菜肴,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欢颜与菊儿眼巴巴的盯着她好一会,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嘴角抽了抽。
深深的觉得,她们是白期待了。
“郡主!再耽搁下去,饭菜怕是要热第四遍了!”欢颜出声,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小谨儿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收紧,抬手,随意夹起一块豆腐。
欢颜与菊儿见状,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是动筷子了!
筷子停与嘴边,小谨儿刚欲张嘴,突然耳尖听闻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当即放下筷子,三步并作两步奔出厢房。
“……”欢颜。
“……”菊儿。
小谨儿奔出厢房,来人恰好行入院子,待行近一些,瞧清对方的身形与长相,眼底满满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
“王妃!王爷让你先用晚膳,不用等他回来!”行至她一米开外,小顺子恭敬道。
“锦郗在宫中?”
小顺子颔首:“是!”
“什么事情,这么忙?”小谨儿随口问了句,也没有期待,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衙门来人,王爷与他们去看了几具尸首后,便入了宫,后来的事情,奴才就不是很清楚了!”小顺子如实回道。
小谨儿了然:“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小谨儿行回厢房,没用欢颜与菊儿多言,重新执起筷子,用晚膳。
“……”欢颜。
“……”菊儿。
王爷果然是灵丹妙药!
饭后……
小谨儿在院子中溜达一刻多钟,便让她们先行下去,自己也早早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睡至半夜,蓦然自睡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一颗颗滑落。
心悸,没有因为苏醒而有所缓解,反而在瞧见身侧空荡荡的床铺后,越发的浓重。
撩起被子,跌跌撞撞下床。
伴随着‘吱’的一声响,房门自里侧打开。
在外守夜,昏昏欲睡的云儿,一个激灵,慌忙睁开眼睑:“王妃……”
“锦郗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小谨儿呼吸一滞,心头的惶惶不安,开始慢慢发酵:“那可有派人回府上通知,他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小谨儿瞳孔骤然一缩,望着茫茫的黑夜,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时辰,宫门已禁,即便去了,也入不了宫门。
察觉她的异样,云儿忙宽慰道:“王爷在宫中,有那么多侍卫保护,定然不会有事;可能是与皇上讨论的较晚,留宿在宫中,明日一早再回来!”
“会吗?”小谨儿轻声呢喃。
不知为何,总觉得,若他真留宿在宫中,不会不派人前来通知她一声。
“王爷定是怕派人前来,会打扰了王妃休息,故,才没有派人前来通知!”云儿察言观色道。
小谨儿一遍一遍,默默想着她所言,希望能借此压制住心头的惶惶不安。
“夜深了,王妃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免得感染了风寒!”见她立于原地不动,云儿出声劝说。
小谨儿衣袖中的指尖紧了紧,呐呐自语:“一定如你所言,锦郗明日一早就会回来……明日一早就会回来……”
云儿瞧着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折返回厢房的身影,只觉得她太过紧张了。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小谨儿便已穿戴整齐,叫上李锋等人,去了皇宫。
抵达宫外,宫门恰好刚开。
小谨儿没有耽搁,表明来意后,领着众人入宫。
一路小跑,总算是赶在墨厉枫上朝前,先一步将他拦下。
“儿媳叩见父皇!”小谨儿行礼。
墨厉枫意外瞧着,一大清早出现在宫中的人儿:“怎么突然入了宫?”
“儿媳是来找锦郗!”小谨儿没有拐弯抹角,表明来意。
墨厉枫着实一怔:“郗儿昨日,不是已经回府了嘛!”
小谨儿闻言,面上血色一瞬间退却,心头努力压至的惶惶不安,刹那间冲破理智的束缚:“没有!儿媳等了他整整一夜,都没有等到他的人!”墨厉枫眉头瞬间打结,面色也随之变化,侧目,望向万公公:“快派人去问问,郗儿昨晚到底有没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