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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毗沙的民风全是开放,那么韦陀的民风可以说彪悍了。
否则也样不出释迦夜这样反复无常,阴险毒辣的性子。
对于一路上出现的各种打扮具有异域风情,且算得上是暴露的女子装扮,魏梵只在初初惊讶了一会便恢复了平静。
不知为何在她的意识中,那些异域女子的装扮还算不得暴露,似乎在某个地方有衣料更少的地方。
在这么一路当中,那数目可观的军队士兵像是恭迎凯旋而归的王者一般,整齐的列在了他们的身后,时至现在,魏梵终于知道,这个男人具有多么大的权利。
哪怕他不必说,拥有这样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他在韦陀的地位绝对不会低,甚至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身份。
在魏梵愤怒的目光下,释迦夜最终没有选择一路抱着她前行,而是再次坐上了马车。
他骑着一匹黑色巾头的战马,缰绳在手,那挺拔的身姿一览无遗,嘴角也颇为难得的因着好心情而上扬了微微,那脸上的阴郁气息更是少了些许,咋一眼看去,惊为天人。
司徒颖儿第三次撩开了帘子,在触及到那抹凌驾众人的身影时,心口不可避免的跳快了几分。
哪怕这段时日的相处足够令司徒颖儿明白,释迦夜绝对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让人心动的男人。
权利,地位,实力,俊郎。他满足了所有的幻想。甚至还超出了许多。
司徒颖儿身为司徒家的旁支,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深闺少女,相反,她见多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借着家族的荣誉,骄傲得跟个小孔雀似得,没有半分气度!
与小家子气的公子哥比起来,释迦夜无疑更具有男性魅力,纵使危险至极,也不过是更吸引人罢了,这令司徒颖儿不止一次的幻想。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男人所垂怜疼爱,哪怕是叛背叛毗沙,她,她也是愿意的……
思及此,司徒颖儿的脸噔的红了,但在想到了那释迦夜守候在旁边的马车时,她红着的脸一下子退了个干干净净,因为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是魏梵。
进入韦陀之后,释迦夜便把魏梵单独放到了一个马车上,而司徒颖儿和小扇子也是随意的坐回了原来那个,像一个附属物一般,没人在意。
这令司徒颖儿更恨魏梵一分,全然忘记了,那日,分明是自己央求着人家将她带了出来。
一旁沉默不语的小扇子,看了看司徒颖儿忽红忽白的脸,露出了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但很快就收敛了,眼里一抹精光闪过,又恢复成以往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来。
魏梵身上的酥软从未被解开过。
她知道,是那个男人对她产生了防备。因着她前两次能够毫不犹豫的利用自己威胁对方这一点来看,释迦夜的这一个举动在正常不过了。
魏梵只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失手了。
现在若是想要逃走可就难了!释迦夜带来了的这一个军队可不是装饰的花花肠子,而是实打实的历经沙场的士兵。
这样的士兵,强壮有力,换句话说,阳气重。
这么一大群阳气重的人在身边,那是任何污秽物都不乐意靠近的。对于魏梵这种拥有阴间能力的人来说,无异于被捆绑住了手脚。
说白了,魏梵的确是拥有一定的武力值,甚至可以说若是一对一,一对三的情况下,她也能完胜那些士兵。
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她是女子,在气力方面更是弱了不少,加上谁跟军队打架还一对一?肯定是群涌!
外加还有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目的不明的释迦夜。
魏梵知道,她逃不掉了,没有办法借助阴间力量的情况下,她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罢了。
她甚至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释迦夜,非常熟悉她!
这一点亦是令魏梵最想不通的,她不认识她,在她十几年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但释迦夜从出现开始,就没有隐藏过他认识她这一个事实,还透露了不少满含深意的话语。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与阿炎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魏梵的脑袋突得疼了,她隐约觉得,她似乎抓到了关键点。
她……忘了很多东西。
然而没等魏梵有更多的时间思考,释迦夜便打乱了她的谋划。
整整十天,魏梵的肌肉都处在了酸软的状态,大半的时间都在马车里度过。
整个队伍有条不紊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沿路经过数个城镇,过往的韦陀群众无一例外都是结结实实的跪倒在地。
就像是尊崇着至高无上的帝王一般。
仿若一个规矩森严的军队,实行着绝对的命令调制。
与毗沙相匹敌的大国,又岂能小瞧。这般纪律严谨,产生的结果便是绝对服从的士兵,浴血奋战,也不会退缩的士兵。
然而,不对!
魏梵在所剩不多次的窥见外面时,没有错过那些低着的头,脸上的表情并不完全是尊崇。甚至有憎恶,有怨恨,有跃跃欲试。
这给魏梵的感觉便是,危险。
仿佛这些上一秒还服从命令的民众,下一秒便会夺下武器,预谋反叛。这样的治国方式根本无法长久,然而,韦陀却依然强大。
门帘掀开。释迦夜的脸跃入眼帘。魏梵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所有的思绪。
从踏入韦陀之日开始,释迦夜便会时不时的跳上马车,奉上吃食,含笑看着她。兴致上来后还会拼字拿着吃食轻柔喂她。
魏梵从不拒绝,总不能指望着一个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的人去反抗吧?
至于绝世抗议?魏梵连想都不曾想过。
而今日,恰巧释迦夜的心情似乎不错,撩起长袍便坐在了魏梵的身旁,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碗,道:“你倒是丝毫不惧。”
魏梵动了动暂时唯一能操控自如的嘴,道:“不必试我。”
释迦夜轻轻一笑,伸着手,拿起勺子,将碗里的撒着葱花的小米粥挖了一勺,递到了魏梵的嘴边,后者心无芥蒂的咽下去。
释迦夜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喂着粥,动作轻柔,若是有外人在此,这画面怎么看都偷着一抹温馨。
喂完粥,释迦夜放下了碗,猛的伸出了手,直直的朝着魏梵的脸袭去,后者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奈何身体的酥软无法做出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盯着他。
哪知,那手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边,轻松的逝去了那里保留的水迹,而后毫不留情的收回了手。
自知误会了他动作的魏梵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撇开了视线。
“魏梵,你何时才会对本王撤下防备。”释迦夜不冷不淡的说着。
魏梵开口:“何必如此。”
“本王待你不好吗!”释迦夜愤怒了。
上一刻还温柔喂食的人,下一秒却能够愤怒质问,对于释迦夜的反复无常,魏梵早有了了解,也更加不会放松警惕。
“你待我好吗?”魏梵带笑的话语中含着嘲讽。
释迦夜一顿,明白她是在说自己对她下药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按了按,道:“本王不愿你伤害自己罢了。”
魏梵反讽:“一直伤害我的人不过是你。我与你无冤无仇,阁下何必赶尽杀绝?”
释迦夜怒:“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魏梵,你可知道,这是你欠了本王的!”
魏梵愣了,这话里的认真根本不容置疑,这么段时日的相处,魏梵自然知道释迦夜哪怕反复无常,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他没必要说谎,不屑于说谎。
既然他说了出口,便是真的。
但是……欠?她何时欠过他了?
“从何说起?”
释迦夜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这是游走阴阳两间的人,不过是最信因果轮回的吗?你上一辈子便是欠了我,所以这一辈子必须偿还!没有谁可以欠我的!”
这一次他用上了“我”这个字眼,那是强烈的占有表现,强烈的令人心惊。
魏梵更加迷惑了,道:“阁下何必造谣?”
释迦夜突然换了个语气,平和的说:“本王给你讲个故事。”
正处于迷惑状态的魏梵瞬间僵住了,又讲故事?!有完没完?!
“那一个不甘心的男人曾经做了一件事,为了那个女子经受了灵魂被扎根的痛苦。宛若树根深深植入灵魂的痛苦,寻了一样东西,救了那女子。”
释迦夜的语气慢慢悠悠,拉长了语调,像是要将一个字一个字都塞进魏梵的脑子里似得。
“你说,那女子是否欠了男人的,该不该偿还报酬。”释迦夜盯着魏梵的眼,缓缓的问道。
魏梵闭紧了嘴,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释迦夜似乎并不指望她真能回答一般,接了一句:“魏梵,别想逃开我的身边。”
魏梵忍不住道:“阁下说笑了,我这般状态,如何逃走。”
释迦夜并不领情,“你会的。只要给你机会,你一定会离开,我只能这么对你。魏梵,你必须偿欠我的东西。”
魏梵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平和,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上涨着。
“别指望他会来救你。”释迦夜慢条斯理的说着。
“什么?”
释迦夜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道:“他现在……恐怕烦扰得很,空不出精力寻你的。呵,魏梵,这里是韦陀,这里是我是夜煞王的地盘,他若来了……”
后半句未语,释迦夜突然倾身附在了魏梵的耳边,道:“我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魏梵久久的楞在原地,眼神中还有差异,震惊得忽视了后面的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竟是韦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