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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汉庭拨了许久的电话,电话才拨通。
那边传来许洁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个死丫头,不是叫你别打我的电话了吗?你一个劲的打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席汉庭听着手机里无比熟悉的女人声音,垂眼望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许凝雪,嗓音淡淡地开口:“小洁,是我。”
许洁在那端沉默了将近有五六秒钟,突然“嘀”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席汉庭沉默地放下手机,默默地将手机交给许凝雪:“你妈妈什么时候来的乾市?”
许凝雪也默默地接过手机,低声说:“不知道,她很突然的就来了,事先也没有通知我,我也被她弄的很被动。”
“她肯定还会来找你。”席汉庭很笃定地道:“她在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不来找你,她有很多事情都摸不着头脑,早晚会被人卖了。”
“妈妈没那么傻……”许凝雪一边低声说着,一这问:“爸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您要通过我找妈妈,总要让我明白事情的原由吧?”
“她给你乐潼阿姨写恐吓信了。”
“恐吓信……”许凝雪张着嘴,正欲说话,此刻离他们不远处的电梯门赫然一开,从里面走出三个人。
父女俩定睛一看,竟是莫臻辉和他的两位助理。
这部电梯是通往酒店至尊套房的专用电梯,席汉庭和许凝雪本以为没有人会在此时乘坐这部电梯,所以也没有想到会碰到莫臻辉。
莫臻辉英姿飒爽,卓然尊贵,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的这父女俩:“发生什么事了?”
要说做大事的人就是与别人不同,看见自己的情敌都还能泰然自若,神情从容。
许凝雪就佩服莫臻辉这一点。
他看起来雍容华贵,不拘小节,对谁都很大方,对许多事情都不怎么计较,心胸宽广的仿佛能容纳天下事。
这样的男人其实很有吸引力,不说是真正的虚怀若谷,但比起那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男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此刻不自在的反而是席汉庭,他大概不想自己的事情被莫臻辉知道,所以说话有些支支吾吾:“莫总……没什么事。”
“是吗?”莫臻辉看了坐在轮椅上的许凝雪一眼,久居上位的那种王者之气无形外露:“凝雪,你来说。”
许凝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好像是乐潼阿姨遇到了什么麻烦?”
莫臻辉沉吟:“乐潼……”
席汉庭急忙打断他的话:“莫总,这丫头瞎说,你别听她的。”
他装模作样的瞪了女儿一眼:“没事别在莫总面前瞎说,你乐潼阿姨现在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会有麻烦?”
莫臻辉无所谓地笑了笑,拿出手机便开始拨乐潼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醇厚低沉的悦耳嗓音霎时变的低低的,有甜蜜在流淌:“宝贝,你现在在做什么?”
乐潼在那端接电话时很无语,在西方生活过的人果然不同于国内,80岁了都一样能叫你宝贝!
她那端还没有说什么,这一端的席汉庭却听的脸都绿了起来!
莫臻辉以为他的声音蛮小,可他们周围的几个人都在侧耳细听,渴望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听不到耳里呢!
他的肺都要气炸了!胸中各种滋味翻滚,没有一样滋味是好受的!
他曾经的妻子、女人,现在的前妻,此刻是别的男人嘴里的“宝贝”……要不要怄死他呀!
莫臻辉恍若未觉,往前走了几步,选了个安静的环境,然后柔声问乐潼:“听说你遇到了麻烦,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乐潼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十分的坦然:“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亲爱的,你这就不讲究了。”莫臻辉道:“你即使天天和我吵着要分手,闹绝交,可毕竟我们还没有分手,还是男女朋友是不是?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乐潼很沉着:“貌似有几分道理。”
他们两人讲着电话,恍然不知身后,许凝雪默默地望着莫臻辉高大的背影,咬了咬自己嫣红的唇瓣。
她此刻莫名的有几分羡慕乐潼,并不年轻了,却还有男人把她当做宝,很重视她。
反观她自己,年轻貌美,青春少艾,虽然也有不少男人喜欢她和追求她,却总是不能被人捧在掌心,少了那种被重视感。
到底是差了什么?她扪心自问,非常非常的想要提升自己。
……
席悄悄怀疑自己有个假手机。
打了乐潼的半天电话,都显示着她与别人在通话中。
煲电话粥也不能忘了你的女儿啊,跟谁讲的这么废寝忘食?难道我有个假妈?
席悄悄在心里抱怨,很伤脑筋地在思考一个问题。
手机还可以换新的,亲妈要怎么换?
律骁一手卡在精瘦的窄腰上,迈着一双大长腿,姿态帅气的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她靠着雪白的墙,正皱眉盯着自己的手机,一副恨不得把手机吃了的模样。
他走过来,周围无人,修长的手臂一伸,顺势捞住了她的细腰,然后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很亲密地贴着她的脸蛋问:“在干什么?”
“放手放手!”席悄悄又想去咬他,他一靠近她,准不干好事,手脚都不会安分,不是吃她的豆腐,就是占她的便宜,摸摸捏捏的好讨厌。
律骁却喜欢死了她贴在他怀里的感觉,虽然是甜蜜的折磨,能吃一半,不能吃一半,关键时总需要克制,可女孩子香香软软的,浑身跟没骨头一样,柔的能把人的心都酥掉!
皮肤又滑,摸在手里像凝脂,他抱着就不想撒手,可惜不能做连体婴。
“你先告诉我在做什么,我就放手。”他凑到她的耳边去咬她的耳垂。
席悄悄吓的跟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唯恐周围有什么人窜出来,躲开他的同时,又不停的问:“盛左呢?你出来了,他呢?”
律骁把她抱贴在墙上,懒洋洋地说:“他走了。”
“……什么?”席悄悄不相信,推开他就想去看工程组的那间办公室,她守在这里,能看见办公室的门口,从头到尾都未见盛左离开。
律骁又重新把她捞回到怀里,神情清淡的说:“办公室有后门,他从后门离开的,你现在去也找不到他的人。”
“可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他走时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律骁给她顺毛,抚着她的纤背缓缓说道:“他有急事需要赶回去,而且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在这里多呆,你也知道他的眼睛和腿都有毛病,再待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最少都会影响到他眼睛和双腿的恢复。”
“可这很不合逻辑,也古里古怪。”席悄悄直言自己的感觉:“不是你有事情瞒着我,就是他有事情瞒着。”
律骁轻挑眉,看着她:“想知道?”
“想。”
“想的话把这份文件签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里面的一份文件备份给她瞧:“就是这份文件,你把它签了,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席悄悄借着他的手,看了看他手机里存放的文件样版,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结婚协议?这什么鬼,要怎么签?”
“我打印出来,你签,酱紫。”
“你是有多丧心病狂啊?我才19岁,我能结个屁婚啊!”席悄悄毛了。
律骁气定神闲:“别总拿自己当19岁,没有几个月你就20了,妥妥的可以结婚,而且我们还可以去国外,国外18岁便可以了,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我还要念书,我大学还没念完呢!我以后有机会,我还是要回去重新念大学修学分的。”
帅的让人室息的男人云淡风轻:“结婚跟念大学有什么冲突吗?你结你的婚,念你的大学,难道人家规定了你结了婚就不能念大学了?”
“不是这样讲的啊!”
“那是哪样讲的?”
反正她说什么,某人都好整以暇。
席悄悄不淡定了:“我有病。”
“那就吃药!”男人态度强硬。
席悄悄也是搞不懂啊,这不是在说盛左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结婚上面去了?
“老兄,仁兄,大哥!”她抠着律骁胸前的衣服有点崩溃地说:“今天不是愚人节,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我现在只想知道,盛太子爷和我的小姨到底是怎么了?”
律骁轻蔑地睨着她,缓缓地,缓缓地,对她露出一个清冽绝美的笑容,蓦然又朝她吹了一口气:“结婚,然后回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