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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听音,听锣听声。
莫臻辉何许人也,一听便听出了乐潼话里的重点所在。
乐潼也没有否认,正要说话,席汉庭的电话又再次打进来了。
他打的急,一副乐潼不接他电话便誓不罢休的模样——乐潼一次不接,他便再拨一次。
乐潼想了想,为了婧婧的安危她现在也不适合跟他翻脸。
于是她便对莫臻辉道:“你且等一等,我先敷衍他两句,免得他又拿婧婧的事情撒气,等我和他说完了,我再来和你细讲。”
她也是个折衷的主意,谁叫现在是个非常时期呢,但是莫臻辉必是不乐意了。
他上次便跟乐潼说过,让她不要再理会席汉庭,乐婧的事情他自会帮她解决。
可是乐潼此刻的做法倒像是不信任他似的。
他心里有点闷,因而声音也带上了些许冷意:“潼潼,你这会儿接他的电话,我转头便让人打断他的腿!”
乐潼闻言一滞,过了两秒才问:“那悄悄呢?”
并非她舍不得席汉庭,而是对方是悄悄的爸爸,她恨他恨的要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伤害他,就是因为顾忌着女儿的颜面——打老鼠又怕碰坏玉瓶儿。
莫臻辉也很郁闷,他刚才说的也是气话,纵是看在悄悄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打断席汉庭的腿——除非席汉庭做的特别特别的过分。
可席汉庭现在只是在与他争女人,换了别的男人他想怎么揍就怎么揍,往死里弄他也不怕!但是这个男人他有一张很好的护身符。
莫臻辉只能说,“Shit!他席汉庭上辈子究竟是烧了多少高香,才有悄悄那么好的一个女儿!”
“他还有许凝雪呢!”乐潼此时说道:“许凝雪救过你父子的命。”
莫臻辉举手按额,也许是许凝雪给人的存在感太低,或者是这姑娘太柔弱了,好说话,他压根忘了她原来也是席汉庭的至亲!
“那就这样吧,你别接他的电话,我也不让人打断他的腿。”他近乎无赖的说。
“可是也不可能一辈子不与他联系吧?”乐潼轻声说。
她也是就事论事,并非因为席汉庭:“你找我就是个有婚史的女人,前面抹不掉,如果你愿意,你其实可以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无婚史的小姑娘。”
原本只是说乐婧的事,结果把话说深了。
莫臻辉叹了一口气,即刻放软了声音:“潼潼,如果我只是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我早八百年就给我的两个儿子找好了后妈,何必一直单身到现在,直到见到了你之后才动了结婚的念头呢?”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婚史,前面有没有爱人,我只要你现在对我是真心的!
“我们不要怀疑对方的真心了。”他很快道歉:“我刚才只是妒忌,我妒忌任何一个可以接近你的男人,或者说可以和你聊天甚至是讲电话的男人,对不起潼潼,我知道我很小心眼,你原谅我,我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才是。”
爱情会使人懦弱,也使人患得患失,他一向自信十足,意气风华,没想到让一个席汉庭弄的心胸狭窄,醋意恒生,也是醉了!
莫臻辉惭愧的不要不要的,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他情商较高,一看两人之间苗头不对,便及时将引起矛盾的缘由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让其生根,更不使其发芽。
乐潼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小心眼,是我的错,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这件事确实是她处理不当,她必须跟席汉庭重新谈一谈,摆正自己的立场,不能受他的要挟。
而此时莫臻辉也道:“潼潼,你没有处理不当,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也担心你会回头去找他,总而言之是我太喜欢你了,不过你不用理席汉庭,他等会要是跟你说到乐婧的问题,你可以直接无视他,乐婧我跟你保证没事,而且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真的?”乐潼顿时难掩惊喜,双眼放光,声音都扬高了许多:“婧婧真的没事?”
“没事。”莫臻辉轻笑。
“那她在那里,能告诉我吗?”
莫臻辉沉吟:“潼潼,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向你保证,用我项上人头向你保证,乐婧她没事,她不但没事,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为了某些特殊的原因,她现在还不能与你相见,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她第一个见到的就会是你。”
“真的吗?真的吗?”乐潼差点喜极而泣,这段时间因为担心和害怕妹妹遭受了什么不测,以及各种惶恐不安的心情,此刻才稍稍稳了那么一点。
她相信莫臻辉不会骗她。
但是仍然因为没有亲眼见到真人而不停的追问:“莫臻辉,你不会骗我吧?婧婧她真的没事,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很快就会带我去见她?”
“放心吧乐女士,我不会骗你。”莫臻辉在那端轻声而认真地说:“如果我骗了乐女士,那便罚我被乐潼乐女士欺负压和压榨一辈子,下下辈子都继续要被她奴役,为她当牛做马。”
得知妹妹是安全的,乐潼心情放松,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她此刻忍不住笑了,小声地反问莫臻辉:“怎么,你还不想被我压榨和奴役呀?”
女人的声音甜甜的,带着一丝儿娇嗔,撒着娇,莫臻辉听的心里发酥,不由发出了性感的低笑,“乐意之至!随时欢迎乐女士来奴役我。”
他磁性而醇厚的声音愉悦极了,接着殷勤相问:“需要我给女士配小皮鞭吗?女人奴役男人的时候,不是都在后面挥舞着小皮鞭吗?”
“需要,还要配上辣椒水。”乐潼绷紧脸,很严肃地回答。
莫臻辉当下开心地笑起来,笑声撩得乐潼的耳廓发热。
……
同一时间,律骁也在给席悄悄打电话。
他驾着一辆法拉利往暴风物流的方向驶去,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喵喵,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席悄悄正在暴风物流的仓库门口,接到他的电话后便往外走,一直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才在浓郁的树荫下驻足。
律骁的唇缓缓勾起,听到她的声音就很高兴:“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人。”
席悄悄举着手机,脑子里马上联想到了他女朋友之类的人物。
她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心情也沉重,满心的醋意翻滚,酸涩难当,心里很难受,却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他知道。
她情绪低落地垂眸,手指无意识地去抠身边的大树,大树也倒霉,竟给她抠下了一些碎树皮……
“喵喵?”律骁没听到她的回答。
“哦,我在!”席悄悄忙打起精神。
说好了分手做朋友嘛!再吃醋什么的未免显得她太矫情且不知趣儿。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装着很大方的样子,用促狭的语气打趣道:“是带我去见你的女朋友吗?就是那个你抱在怀里的女人,并且对方的肚子里好像有了你的龙太子。”
“龙、太、子?”律骁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他不羁冷哼,撇唇邪笑,亦是有点心酸自嘲。
他的龙太子?尼玛他的媳妇儿身患“寡人有疾”,连和男人亲热都不能,他要怎么让她怀孕?
处女孕?
龙太子,倒是把他美的!
他淡淡地道:“不是她。”
席悄悄不想跟他说正经话,于是继续调侃:“绿绿地绿大爷,你到底是有多花心啊?外面有多少女人?怎么去了一个又一个?”
她随即装模作样地哼起了一首老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我的哥哥你究竟爱的是谁,摸不透猜不着……”
律骁在那头眯眼冷笑:“我只有那么一个好妹妹,也只爱那么一个妹妹!没有精力去侍候那么多妹妹,一个我还哄不团圆,成天跟我闹别扭使性子,再来一个你觉得我能吃得消吗?”
席悄悄想说,能能能,以你律大爷的神威,一百个女人也不再话下,但也不敢在此时捋他虎须。
因而问道:“好了,那你究竟要带我去见谁?”
律骁此时却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很阴森和危险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呃……什么什么?”他乍然而问,席悄悄有点懵,眨着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你叫我大爷的那句。”律骁提醒她,他总觉得这称呼非常的诡异,让他有一股乌云罩顶之感。
席悄悄咧嘴傻笑,打着哈哈:“就是……绿绿地绿大爷啊!”
“哪个lǜ?”男人的声音陡然变的更加的危险,简直是咬牙切齿。
“呃……”席悄悄伸指挠额,撒谎也是撒的很流利:“律师的律,律骁的律。”
“你确定?”
“嗯。”席悄悄狂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怎么还有个lǜlǜ地?”律骁问,不是他的错觉,这个词儿越听越像“绿绿地”……
下一秒,他的脸刹那间绿了!只怕这丫头前面每次甜滋滋的称呼他“律大爷”或者“律什么”的时候,用的都是男人最怕的那个“绿”吧!
我草!当真是日了狗了,乌云罩顶秒变绿云罩顶……
“席喵喵,你皮痒了是不是?这般捉弄我多久了?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坏主意叫着我绿绿地?”律骁差点把车子开到人行道上去。
暴风物流那边,席悄悄在狂掰树皮——她一直是这么捉弄他的啊!
谁叫他的那个姓那么好玩儿,可谁知他今日智商暴涨,豁然醒悟,突然明白她在他的姓上大做文章。
当然是打死不承认了。
“你想太多了吧?什么捉弄不捉弄,我什么都没干呀!”
“什么都没干?”律骁在那端喷冷气和磨牙:“席喵喵,我算是明白了,你想绿我想很久了吧?”爬墙是吗?
想让我头上长草,你给爷等着!
他“嘀”的一声掐断了电话,俊美如玉的脸上荡漾起一抹杀气腾腾的笑容。
席悄悄在那边捧着小心肝直哆嗦,这是否就叫做“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听说男人最忌讳“绿”这个字了,因为这会让他们联想到“绿帽子”和做了乌龟王八,还有……
“悄悄,你在干什么?”此刻穿着一身白t血和牛仔裤的阿弃走了过来。
他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骨骼尚未发育完全,再加上吃再多也不长肉,所以他的身材显得特别的高挑瘦削。
又因为他常做运动,所以一身的骨头看起来也很有力。
四肢修长的高个少年,面若冷玉,五官深邃,神情傲慢,眉眼清冽,就这么一路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他一边的耳朵上还塞着手机的耳机,清瘦的颈子长的像天鹅,已能看到男性化的喉节,喉节上下滑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与迷惑,诱人吞口水。
席悄悄咽了一下唾沫,怪不得人家都说小鲜肉,是蛮馋人的!连她这种看惯律大爷美色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瞅他几眼。
“清完货了?”她问,刚才阿弃在仓库里督促仓库主管和仓库员工清货,因为那个新来的仓库主管太不给力了,现在仓库的货物都弄错了好几笔。
这可是开物流公司的大忌,所以她和阿弃都同时出现在这里。
阿弃走到她的身边,一屁股抵上她身畔大树的树干,躬着身子,皱着眉,恹恹地吐着气:“嗯,差不多了,等下交给底下的经理去办,我们歇会儿了去吃饭。”
席悄悄正要说好,却突然发现他的脸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白,人也特别的没精神,连他平时斜眼看人的漂亮的吊梢眼此刻都耷拉着。
她便伸手去搭了一下他的额头,很快吃了一惊:“好烫啊!你这是中暑了还是感冒了?烧成这样?”
“大根是空调吹多了。”阿弃呻吟着回答。
席悄悄心有戚戚焉,他经常需要往外跑,室内开着空调,冷;屋外又热,冷热交替之下,人很容易生病。
她关心地问着他:“我送你上医院去好吗?”
“等一下再去。”阿弃此刻把修长的身子弯了下来,头无力的往她的肩膀上垂,喃喃地问:“让我靠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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