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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妖沉呤了一会儿,说道:“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
赤妖一反常态,耐心好得出奇,居然用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将金禅子创立金炼残篇的历程与辛焱细细说来。
原来,金禅子只是禅修大派化生寺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修为低微。这家伙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对修炼也不怎么上心,他最大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培养出一栏五品的灵兽。但是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妖、魔、修之间的大战开始了,无数年轻人被推上了前线,填进了战争的血肉磨坊之中。他也被征入了前线,成为无数杂役中的一员。”
很不幸的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他们所在的军团就战败了。他们的军团中了妖、魔的圈套,全军覆灭,无数年轻的战士或被妖、魔战死,金禅子和少数幸存者成了俘虏。
金禅子和一群年青的修者被两个变态的老妖、魔挑中了,成了他们研究的功法的实验品。这两个老妖、魔法力通天,却犹自不满足,他们一直都在钻研突破生死玄关,踏入破界飞升之境的办法。他们近乎偏执的认为,既然妖、魔、修的法诀都发轫于远古部落的神诀,那么通过三法归一,是不是能够追源溯本呢?
为了论证他们的想法,他们把目光投到了战俘虏身上。恰好此时三族间的战事越打越大,大量出现的战俘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实验品,金蝉子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金蝉子修为虽低,性子却刚烈无比,宁死也不肯修炼这些脑残的、必死无疑的功法,他的反抗激怒了两个老魔头。为了杀一警百,两个老魔头用最残忍的办法折魔他,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却又不让他死去。没想到歪打正着,金禅子居然在非人的折磨之下,融合妖、魔、修三族的功法,修成了【玄体】,最终成就了【金炼残篇】。
辛焱听得毛骨耸然,他没有想到金禅子的境遇居然如此悲惨,他更加想不到,金炼残篇的创立竟是如此富有戏剧性。
赤妖说到这里,顿了顿,说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后来金炼残篇又被禁绝了吧?”
“嗯,后来呢?”辛焱听到这里,也被吊起了胃口,急切地想知道后来的事。
“唉!其实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灭世的天灾,而是人们心中的贪欲被释放出来后的疯狂。”赤妖突然没有由来的发出一声感慨,说着他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辛焱,说道:“你小子烂归烂,但在这一点上倒做得不错。说起贪欲来,你比谁都贪心,只要能捞到手的,从不放过,你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不过你贪归贪,却从来不贪图非份之福,也从不会因为贪欲越过自己的底线。说起来,你这个真小人,倒比那些表面上清心寡欲、道貌岸然,实则贪得无厌、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要强上一百倍,一万倍。”
辛焱不意赤妖居然还这样“抬举”自己,心中倒也有几分得意,不过,他对赤妖的说法很不满意:“什么小人、君子?都他妈的扯淡。老子只知道,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口粮。嗯,别扯远了,继续往下说!”
赤妖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道:“妖、魔闻知这个消息后,无不欢欣鼓舞,纷纷从两个老妖魔那求去这部【金炼残篇】,交给族中子弟修行,以期提高家族的实力。很快修者也得了这个情报,昆仑派、方寸山、北俱庐州、化生寺和移玉宫五大门派会商之后,决定突袭两个老妖魔的营地,抢回金蝉子和【金炼残篇】。”
“经过缜密的布置,五大派调集数十万精锐战部,发动了代号【金蝉】的战役,整个战役只有一个目的,夺回金蝉子和【金炼残篇】。为了掩盖真正的作战意图,五大派一齐动手,从数条战线上同时向妖魔发动了全面进攻,打得妖、魔措手不及,乱成一团。就在此时,五大派派出了一支精锐无比的战部,由五大派的高手统率,深入妖、魔的腹地,成功地偷袭了两个老妖、魔的营地,抢回了金蝉子和【金炼残篇】。”
“妖、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修者的真正目标就是金禅子和金炼残篇。妖魔联军勃然大怒,纷纷调集精锐围堵这支孤军,五大派也纷纷调集精锐部队前往增援。结果双方拼得尸山血海,无数高手大能身死野地,那只前往夺取【金炼残篇】的战部,为了护卫金蝉子和【金炼残篇】,伤亡殆尽,不过他们最终杀出了重围,完成了使命。”
“自此,妖、魔、修都得到【金炼残篇】,为了在未来的争斗中获得更大的优势,他们竞相挑选天资最优秀的子弟进行修习,一时间【金炼残篇】成为了疯魔四境的热门功法。”
辛焱突然问道:“就没有人想过这部功法会不会有问题?”
赤妖摇了摇头,说道:“倒也不是没有人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质疑。
因为所有的人都抱着同一种想法——要是这部功法有问题,三族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抢夺?”
“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能练成【金炼残篇】。所有修炼此功法的的天才们或死或疯,结局极惨,无人可以幸免。但妖、魔、修三族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进展,以为只是自己没有掌握【金炼残篇】的修炼精要,纷纷再次选拔天资出众的修者进行修炼,结果却仍然是一样,无人可以炼成,无人可以幸免。”
“于是【金炼残篇】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功法,死在它手上的天才不计其数。当年修真界有句口头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是个天才。所以【金炼残篇】还得到了一个新名号:天才终结者。在葬送了无数天资卓绝的天才之后,妖、魔、修终于明白过来,【金炼残篇】有着致命的缺陷,根本无法炼成。他们几乎同时下达了禁止修炼【金炼残篇】的禁令,但是这道禁令下得有些晚,因为已经有无数天才修炼了这门功法,等待他们的是无尽的痛苦折磨和无尽的绝望。”
“其实早在【金炼残篇】被抢回来之后,金蝉子就再三警告五大派:绝不要让人修炼【金炼残篇】,这门功法是练不成的。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他们的道理很简单:你这么废都炼成了,天才们怎么会炼不成。”
辛焱没有想到,金炼残篇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秘辛,他不禁好奇地问道:“那最后金禅子怎么会跑到涅槃中去了呢?你们两个怎么又会凑到一块呢?”
赤妖冷笑道:“当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妖、魔、修三族的受害者们的愤怒终于暴发了,为了平息人们的怒火,两个老妖魔被妖魔两族的受害者们轰成了渣,金蝉子也被五大派当成了替罪羔羊,投入了炼妖塔中。”
辛焱听到这里,不禁心下黯然。两个老妖魔固然该死,可是金禅子却极为无辜,他和无数青年一样,都是受害者,没想到他最后的结局竟然如此凄凉。
“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这个无耻的举动,竟最终成就了金禅子和金炼残篇。八百年后,我因为伤重被俘,被那群老不死的家伙投进了炼妖塔中,当时的我已被折磨得神魂不全,气息奄奄。金禅子救了我,把我带进神器‘涅槃’中,也就是你从仓库中找到的那个破玉盘。”
“在炼妖塔中,最难熬的不是禁制发动时的让人发疯的折磨,而是如何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光。为了打发时间,我开始研究金炼残篇,经过近千年的时间,终于完善了这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法诀。”
“完善?这么一部破功法,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完善?”辛焱一脸地怨愤:“前无古人我看未必,后无来者倒是真的!这样脑残的功法,谁练谁死,不断子绝孙才怪呢。”
赤妖根本无视辛焱抗议,自顾自地说道:“经过我的改良,至少从理论上讲,这门功法是可以练成的。比如说烂得像你一样的家伙,现在不是已经修到了第二境的大圆满境界吗?而且修炼的过程不也满顺利的嘛?这也证明了,只要习练得法,这门功法练成的。”
辛焱一脸激愤:“这还叫顺利?要不是哥命大,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赤妖脸上一红,不过很就恢复了正常:“当然,它在细节上,还是有待完善的,所以风险也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再改进一下,风险还会进一步除低的,最终达到可以接受的水平。”
辛焱苦笑道:“只怕没等你改完,哥的骨头都化成灰了。”
赤妖道:“我说过,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一夜暴富,赚得盆满钵满,就不能不承担些许的风险。经过重新改良后的金炼残篇,是这世上唯一门可以同修妖、魔、修三族功法,把神识、灵力和玄煞之力凝练成神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它是自神诀之后,唯一一种可能突破生死玄关,踏入破界飞升之境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