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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将铃音交给丘杰保护,自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那几人逼近,煞气袭人。
砸了铃音的那人被这气势吓得酒瓶都脱手落在了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响,然后又被这响声吓得狠狠抖了一下。
卖小笼包这家店子的老板已经报了警,警笛的呼哨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那闹事之人纷纷扔下酒瓶,拔腿逃跑了。
夏天追了几步,那些人溜得倒快,一会儿就融入了人群中,没影儿了。
夏天心里记挂着铃音的伤势,没有花心思去追赶那些人,而是赶紧回来查看铃音的伤情。
“我没事儿,估计也就有点淤青而已,不碍事。”毕竟是来游玩的,一切要以开心为主要目的。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铃音忍着疼痛,装着笑脸,特意挥了挥手臂,示意自己没事。其实她已经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铃音等人又帮助两家店老板将桌椅摆好后,便告辞离去了。临走前,隔壁店家老板给了铃音一张名片,说以后他们来杭州,就来他店里吃饭,给他们打五折。
因为时值下午,要去游览大型经典时间已经不是很充足了,一行四人便决定先去参观雷峰塔,晚上再另做打算。
雷峰塔在西湖南岸夕照山上,传说中关押白娘子的地方。
民间传说中,白娘子被法海镇压在此塔下,后来她的儿子以身祭塔,方使雷峰塔倒塌,救出了母亲。
其实历史上,雷峰塔确实倒塌过,现在所见到的,已经是重建之后的了。
铃音对《新白娘子传奇》怀有憧憬,还真以为塔底仍旧关押着白娘子,兴奋得一路都在叨个没完:“夏天,你说这雷锋塔里,是不是真的关着白娘子啊?”其实她之所以嘴上不停,是为了转移对于疼痛的注意力。
夏天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道:“我看,关着你还差不多。”
铃音捂着脑门抗议道:“不准敲我脑袋!我又不是蛇,关我干嘛。你说这塔底没关白娘子,我说它肯定关了。你敢不敢打赌?”
夏天抱臂轻笑,“赌就赌。你稳输。”
铃音不服气,非要拉波梅和丘杰作见证,还放话说,谁输了谁晚餐就做东。
为了解决“塔底是否关押着白娘子”这个疑问,四人干脆先进入了地宫参观。结果在地宫里并没有看到身穿白衣的翩翩美女,倒是看到了存放着舍利的纯银阿育王塔。
铃音失望的扁了扁嘴:“唉……传说一点都不可信。”
“废话,正因为不可信,才称之为‘传说’啊。”夏天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的道:“你怎么这么傻呢?”
波梅起哄道:“所以晚餐音音请客对嘛?”
丘杰也附和道:“那不如今晚就吃烤鹿肉大餐吧!”
铃音做了个枪的手势,对着两人“邦邦”开了两“枪”,“休想!今晚只许吃‘虾爆鳝’,一人一碗,多点你们就自费~”
“小气~”波梅撅嘴不满道。
参观完了地宫,四人又开始登塔。
波梅提议让两位男士比赛,看谁先登到塔顶,就奖励胜者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且可由胜者“钦点”贡献拥抱的人。
这可大大激励了夏天和丘杰。两人都想在女士们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指令一下,简直不要命的往楼梯上疯跑。结果两人块头都太大,楼梯又窄小,跑没两步就撞在了一起,互不相让,挤得难舍难分,谁都别想往上爬了。
波梅和铃音见此情景,在楼梯下捧腹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铃音忽然捂住肩膀跌坐在楼梯上。
波梅见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还发了虚汗,便料到定是她肩头有伤。
“音音,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砸到的地方在疼?”不等铃音给出反应,波梅已经一把拉开铃音的领口,果然看到在雪白的肩膀上,肿起一大片青紫。
波梅倒抽了一口冷气,很是心惊。“音音,这么严重……你怎么不说啊?”
铃音不想影响大伙游玩的兴致,迅速将衣领拉好,又回头望了望楼梯上面,幸亏并没引起其他两人的注意。
铃音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对波梅说:“别声张啦,一会儿下了塔,再到附近找找药店,买个药膏揉揉就行了。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笑得太厉害了,抽到了而已。”
波梅仍旧不放心,“真的?要不你在这坐着休息,我现在就去帮你买药膏。”
铃音赶紧将她拉住,“真的没事啦,别去了。既然已经进了塔,就先上去看看风景,等下了塔再说。”
虽然被铃音硬拽着爬上了雷峰塔,但波梅仍旧挂心着她的伤,根本没法开怀的去玩乐。
四人在塔上以西湖为景,照了一堆自拍照,方才下塔来。走出了老远,正好又赶上了黄昏,得以欣赏到著名的“雷峰夕照”。
四人又来到了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河坊街”,寻找卖“虾爆鳝”的面店。铃音和波梅借口找厕所,紧急在附近的药店买了跌打扭伤药。又找了间公共厕所,在里面为铃音上了药,才赶回来继续吃。
丘杰见两人去了那么久,有些好奇:“你们这是上大号去啦?”
波梅白他一眼,道:“要你管。”
夏天隐约闻到了一丝药水的味道,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铃音,你们刚才是去买药膏了?”
铃音没想到她们掩饰得那么好,还是被看出了破绽,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夏天抽了抽鼻子,“我闻到一股药味,就是那种治疗跌打扭伤的药的味道。”
“啧啧啧,你这鼻子是狗鼻子啊……”波梅表示佩服。“看来我这个侦探以后破案的时候,带上你这条警犬,一定能屡立奇功。”
自打知道铃音的肩膀淤青很重之后,夏天便有些食不下咽。“早点找个旅店休息吧。”
“啊?”铃音傻眼了,立即摆手,“你不会是担心我吧?别呀别呀,晚上的杭州才精彩呢。那么早就去休息,别说你们不乐意了,我也不甘心的。再说我也不疼,都已经上了药了。难得来一趟,要玩尽兴才行!”
在铃音的坚持下,夏天终于被说服了。不过因此,他也不肯离开铃音半步了,深怕她会突然肩膀疼,或是又被人给砸伤。
走在河坊街上,被这么一大条跟屁虫粘着,感觉也挺棒的。毕竟这条跟屁虫长得还蛮俊俏的。一路上都在被人行注目礼的感觉,真好。上了药之后,肩膀的疼痛确实减轻了许多,铃音也得以放松的享受游玩时光了。
河坊街上有各种当地小吃,游人云集,好不热闹。铃音和夏天一组,波梅和丘杰一组,沿着河坊街走走吃吃,说说笑笑,倒也是有趣。
铃音看到有卖糖花的老师傅,现场展示浇糖花的技艺,便驻足观看。
那老师傅用大勺舀了滚烫的糖浆,飞快的淋在铁板上,手腕上下翻飞,转眼就在铁板上浇出一张画来。再趁着糖也半冷未冷之际,粘上一根竹签,便算是大功告成。那铁板上事先涂了油,糖花干硬后,便能轻松揭起。劳动人民滴智慧是无穷无尽滴。
铃音用力为老师傅鼓起掌来。
夏天见她这样喜欢,便打算为她买糖花来吃。一掏口袋,钱包竟然不见了,而且手机也被偷了。
两人四下一望,看不出是谁偷了钱包和手机。而波梅与丘杰也早已不知逛到何处去了。
铃音想着应该赶紧联络波梅,刚想掏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也不翼而飞。
这下可好了,两人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身份证也在钱包里呢。丘杰和波梅又都不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两人一路打听,紧急赶到街外的辖区派出所报了警,但是河坊街人那么多,警察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将小偷捉住,两人只能呆在派出所的长椅上等待消息。
原本欢欢乐乐的游玩时光,也因为这天杀的小偷的光顾,而宣告泡汤了。
铃音在长椅上沉默的发了一会儿呆,原本已被遗忘了的肩痛复又袭来,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疼痛令她更加沉默了。
夏天见铃音一直不说话,似乎有些不习惯,于是便主动挑起话题道:“你的那顶圣诞帽还留着吗?”
这本是毫无意图的一问,却如同一根搅动了平静的湖水的滚子,带起了沉淀在深处的泥沙。
铃音睁着清冽的眼睛,审视着夏天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圣诞帽?”她记得自己是有一定圣诞帽,在商场里得的。不过,那又跟夏天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又怎么知道她又这么一顶帽子呢?
夏天被铃音这懵逼的眼神勾起了回忆,这才忽然想起当时自己戴着大胡子和圣诞帽,一张脸几乎全被遮住了,铃音自然是不能将那个圣诞老人与眼前的他对应起来的。
铃音看着夏天,看到一抹奇妙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她更加觉得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一顶圣诞帽啊?”这种惊奇和好奇,倒是分散了她对疼痛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