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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轻颤的身体一僵,她抬起头看过去,看着他那张脸,无数张同样的面孔在她的脑海交叉,她的的表情很痛苦。
唐昱不是没有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其他人说起,他绝对不会主动跟她说这些,知道这些只会徒争痛苦,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她知道,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睡了一整天,饿了吗?”
而莫离只是眸光呆泄的看着他走进,抬起头来看着他,红唇微微抽动着,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
“如果不是小月告诉我,你要瞒我多久,是不是还想瞒我一辈子?”
唐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在床边坐下,想去拉她打的小手却被她躲开,一双红肿的眸正紧紧的盯着他。
唐昱无奈,轻叹口气沉声道:“一辈子?哪用一辈子,现在你不就已经知道了。”
莫离听着他的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眶,心酸无比,可她见他眸光柔柔的看着她,多久了,多久没有见他这么看着她了。
“是啊,一辈子,我和你哪有一辈子?”
“阿离,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看你这样。”
“不想看见我怎么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傻子?这几年我所有的信仰和支撑力到头来全是个笑话,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你知道我这几年是靠着什么过来的?我怨你,恨你,这是支撑我最大的动力,到头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现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你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看我这副鬼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话,你说话……”
莫离见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只是那双盯着她的眸却越发的柔和。
“没有,我怎么会看你的笑话,我只愿意看见你笑。”
“呜呜,你就是,你就是在故意看我笑话,你就是,你把我当白痴,你混蛋,混蛋……”莫离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越发气愤了,双手狠狠的捶向他的胸口。
“混蛋,你混蛋,混蛋,你看我笑话,你让我像个白痴一样活了五年,你混蛋,混蛋……”
唐昱见她哭闹不停,眉心不由微微蹙起,倒不是自己怕疼,实在是害怕她的眼泪。
“别哭了,你是想冲了我的别墅不成?”
“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我,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滚出去,走,你给我走……”
唐昱却低笑道:“那可不行,我这一辈子都要赖在你身边不走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赖在你身边。”
“你,王八蛋……”莫离被他的话气的头一晕,怒火攻心,狠狠的砸向他的胸口,只见他脸色一变,闷哼了一声。
“嗯哼……”
“你,你怎么了?”莫离也是一愣,看着他变换的脸色,见他捂着胸口,尤其是他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莫离竟然看出委屈和受伤的眼神。
可是她却真的被他突变的脸色吓到了……
“你,你怎么了?”
唐昱却捂着心口看着她低声道:“伤口疼……”
这三个字却把莫离吓得够呛,她可不会忘了他原本完美的胸膛上此刻正趴着一条巨大的蜈蚣,心不由随着他的话突突跳了几下。
“不,不会吧,我,我来看看,怎么会疼呢?让我看看……”
唐昱见她一脸着急,不由打的心头一暖,眸光柔软的看着她唐替他着急的小脸低声道:“我没事……”
“你让我看看,没事怎么会痛,你让我看看……”莫离紧张的看着他道。
“阿离,我真的……”
“你让不让我看,混蛋,你让不让我看……”莫离死死揪着他的领口,哭腔渐渐又起。
唐昱唇角一抽,看着她马上要哭的脸,大有一副,你不让我看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你给不给我看,你松手,我要看看……”
唐昱最后只好作罢,放下紧握她的大手,任由他扯开他的衣领,那条丑陋的疤痕就展露了出来。
可莫离看着这条伤疤却溢出了眼泪,指腹颤抖的轻轻抚*摸那条不平整的伤疤,当初到底有多深,才会留下这么深的疤痕,有缝了多少针?
唐昱见她开始掉眼泪,又开始后悔让她看,可心底却是开心的,至少她不是像她所说的,已经全然把他忘记,一点都不在意了。
唐昱看着她颤抖不已的双眸,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却有些苦涩的味道,什么时候,他也竟然需要用怜悯来留住一个女人的心?
不过只要她留下来,他做什么都甘之若饴。
“痛吗?”莫离视线模糊的看着那条发黑的伤痕,喉咙一阵堵塞,哽咽着问道。
唐昱却摇头低声道:“不痛……”
可莫离却抬头紧紧盯着他咬牙道:“你说谎,怎么会不痛,一定很痛,怎么会不痛,我知道的,很痛,真的很痛……”
因为她也经历过这种痛,当怀孕期间的她,缝合伤口不能用麻药,那种痛她是能体会的。
唐昱见她这样,便心疼了起来,伸手将她抱紧,低沉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真的不痛,打了麻药的……”
莫离却靠在他的肩膀,掌心下是他胸膛的疤痕,而他的身后,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她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想着小月告诉他,他曾经放弃过生存的希望,想要去死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抽蹙着疼,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哼……”唐昱只是低声哼了一声后便沉默了,没有一点反抗,反而将她拥的更紧了,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发泄口。
莫离用力的咬着,一直到嘴里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才肯作罢,这才慢慢松开的嘴,看着他肩膀上的牙龈和血丝,她沙哑着嗓音问道:“痛吗?”
“不痛哼……”唐昱的话还没说完,莫离就咬了上去,这一次比刚才还用力。
唐昱低眸,看着她的眸光略沉,薄唇也是微抿。
“痛吗?”
唐昱这一次却沉声道:“痛。”
果然,这一次莫离没有在低头咬她,而是抬起头来对上他深沉的视线。
“既然痛为什么还想要去死?你知不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你值不值当初我是怎么坚持挺过来的,我有多害怕死亡,你为什么还想要去死,你知不知道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唐昱盯着她的眸光越发深沉复杂,只是沉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平安无事,若是知道,我怎么敢,怎么舍得扔下你们?”
“那你也不能为了任何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宝贵,你死了,对KM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会造成多少人事业,对咱们国家又是多大的损失,你知不知道?”莫离低吼着,可是眼泪却是越流越多了。
可唐昱脸色却不由黑了黑,又暗了暗,抓住她的小手挑起他的下颚低声问道:“那你呢?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我真死了,你会怎么办?”
莫离抬眸看着他,含泪的眼眸更是闪烁不已,想要抽回自己被他握在掌心里的小手,却是徒劳,只好垂眸道:“如果你当时真的死了,你的儿子就会管别人叫一辈子的爸爸,你真的愿意吗?”
唐昱听闻唇角一抽,却忍不住低笑出声道:“当然不愿,我的儿子只能叫我,其他男人想都不要想,还有你,也是我的,其他男人更是不要想。”
莫离听着心里发颤,看着他唇角淡淡的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余光扫到他前胸上的伤痕,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是受到伤害的,可事实上,眼前这个男人所受到的伤害比不她少,只会比他更多。
莫离就这么看着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会是什么样子的。
而唐昱也这样看着她,幸好当时他坚持了下来,活了下来,现在,才可以有自己的儿子,才可以这么搂着她,抱着她,吻着她……
唐昱看着莫离的眸光越发深沉,视线落在她的双唇上,而她的唇瓣上海沾染了一些他的血迹,苍白的面容,雾水朦胧的双眸,殷红的双唇使唐昱的眸光暗沉许多。
轻轻捏起她的下颚就要吻下去,就在两人的唇瓣快要贴上之际,一声尖叫响起。
“哎呦,我的妈呀……”
帅帅的惊叫声惊了两人,莫离将他轻轻一推,转过头看着帅帅站在门口,一只手捂着眼睛却露出一条大大的缝隙。
“帅,帅帅……”莫离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而唐昱被打断了好事,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只是冷冷的看着房门口打断他好事的好儿子。
帅帅看着来自两人不同的视线,也觉得很委屈,放下手来撇撇嘴道:“这,这能怪我吗,你,你们门没有关上啊,我是听到声音才上来的,我还以为妈咪醒了呢,谁知道你们要亲亲啊,再说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些少儿*不宜,伤风败俗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