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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城,城门处,一身穿锦袍男子迎风而立,在他身后,站立着数百人,控制着整个城门,禁止任何人通行。
而进出城者,面对这锦袍男子的做法,众人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位是古仙帝国未来之主,帝国太子符秣!
试问,一个普通修士,谁敢与当朝太子做对呢?
至于说那些门派势力,也是无人敢乱来。因为在这位太子的身后不远处立着一年轻男子,看其衣袍,分明是长生教弟子装扮!试问,在长生教这样的大势力面前,哪个势力敢来惹事,给自己带去灭门之祸?
当日落西山时,天际,终于是出现一艘飞船!
看到那飞船上的旌旗,符秣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腾空而起往飞船掠去。
他这一动,其它的人均是不敢再停留于原地。一个个如长虹贯日,飞追而去。浩浩荡荡,极是显眼。
看到这一幕,让众人极是惊讶!能让太子和长生教的人等待多时,而且千里远迎,这飞船中究竟是何人物?有心思聪慧之人,想到前不久召告天下的圣旨,隐隐猜到几分。似乎,也是只有这位当今国师姚文才,长生教道主的弟子能享此殊荣。
猜到这些,众人脸色变得有点古怪,长河大战,击杀万佛数十万大军,国师更是以一人之人独挡万僧联手,最后竟是将万僧击杀!传闻,他是身受重伤,似乎……
众人看飞船的眼神有些古怪,很想登船是看个究竟,不过,想了想,发现自己是没有这胆子。
这样的人,可不是自己敢冒犯的。
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意散去,想一睹国师真颜。想看看这个只身屠万僧的国师,究竟是有着怎样的风采!不过,他们这样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因为,飞船并没有在城外降落,而是直接入城!
不过转念想想,发现这样才符合规矩。试想,船内有太子、国师,谁敢阻拦这飞船入城?
国师府!是以前姚府改建的。听闻向罡天这个冒牌国师要回京养伤,符秣亲自督工所建。府内不说极尽奢华,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极为不错的府邸。在倘大的九黎城,至少可以排入前十的。
入府内安坐,众人退下,厅内也就剩下向罡天、符秣和那位长生教的弟子。
此人,一路上是一言不发,仿若是符秣的随从一样,直到这时,他才是开口出声:“姚师兄,师弟我此行是奉师命下山,为你送来疗养圣魂之药!”说着,他翻手取出一个玉瓶,递给向罡天。
对于这人的来意向罡天其实是猜到了几分,只是他不开口便是当成没看见。直到这时,向罡天才朝其微笑,伸手接过玉瓶:“如此的话,那就请张师弟你替我多谢师尊!”
这位师弟,从姚文才的记忆中得知,他姓张名金楠!是延鹤的闭门弟子!虽说是一众师兄弟中他最小的。但论及修为,却是不弱。
至少,是比姚文才要强得多!
“姚师兄,这怕是难以从命。此次我下山,给师兄你送药中只是其一!”
“是吗?”向罡天脸上的笑容依旧:“师弟你不妨说说,其二是什么?如果为兄能帮得上你的话,不妨直言!”
“这……”男子看了眼尚在旁边的符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子殿下与我而言不是外人,师弟有话,但说无妨!”
“是!师兄如此说,那师弟便直说了!师尊担心师兄伤重会耽误帝国大事,所以让师弟我暂代师兄国师之权,处理要事!”张金楠初时似乎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说到后面,已然是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向罡天沉吟着,目光看上旁边的符秣,似乎是难以回答。
符秣看到眼中,当是朗声道:“国师,这怕是不妥吧?”
这话一出,向罡立时朝他投出一记赞许的目光。这小子,总算是没有傻到家!
如果符秣太傻,不明白他这太子位是怎样得来的。那么,此刻他断然不会说出这话的。因为,他应该知道,张金楠在长生教中的地位,要比自己这个假冒的姚文才要高得多。
如果让他成为代国师,对古仙帝国而言,或许算是有大好处的。
但也极有可能,朝政由此而被长生把持,国将不国!
不管他是怎样想,能说出这话,至少是可以证明他不算是傻。
张金楠听着,自是大不悦,双眼微睁,声音也是不自主地提高八度:“太子殿下,姚师兄已经成这样,难道你忍心还要他为国事操劳吗?就算你们皇室无情,我们长生教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不会眼眼睁地看着师兄受难而不管的。殿下,你要明白,此举只是为师兄分忧,而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看到张金楠能将这么一件龌蹉的事情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符秣的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怒意。可与他不同的是,向罡天此时的脸上是露出笑容:“殿下,张师弟也算是一番好意,而且若我猜得没错,这应该也是道主的意思吧?”
“师兄所言极是!”张金楠没有否认,这话一出,却是颇有几分准备撕破脸皮的味道在内。
符秣自是不服气,可他看到向罡天在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他是赞同男子的提议,或者说因为无法反抗,只能同意。所以,符秣那到嘴边的话也是咽回去,化成一声长叹:“张先生,国师乃国之师,帝之师!不是你我一言一语便是能决断的。此事,还得上禀父皇才行。”
“那是自然!只要师兄同意,圣上那边想来也是没问题的。”张金楠露出自信地笑容:“圣上是聪明人,他知道的句话叫做识事务者为俊杰。世间生灵,如果不识事务,那将会什么都不是的。”
这话,俨然是透着几分威逼的味道在内,符秣不由地眼睛一睁,神色愤怒地盯住他。敢威胁一国之君,简直是胆大!可是,面对他的目光,张金楠浑然无惧!宛如未见!
“行了,张师弟,你便随殿下前去见圣上吧!若圣上问及本国师,还得烦请殿下上禀,这是臣的主意。邵江郡大战未止,帝国需要强援相助!”
“是,国师放心,本宫定会如实上禀!”符秣起身,退离。
张金楠见着亦是淡笑起身:“师兄,你且安心养伤,帝国的事情交由师弟我来处理便是。你大可放心,有我在,那群和尚绝对翻不了天的。”
“好,有劳师弟了!”向罡天在椅子中拱拱手,目送两人离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向罡天的脸上露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道主啊道主!你当真是一点都待见本公吗?也好,下次有机会,本公倒要看看,你如何再挡我一剑!”
喃喃自语中,向罡天闭上双眼,自是参悟。
对外而言,向罡天所受的是道伤,大道反噬,圣魂受陨,但要如何才能恢复,却是古无良策。所以,唯有博览诸典,从历经典籍中去寻找疗伤之道。
这事,让符秣代为上禀!
有了之前代国师一事,符贤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长生教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插手帝国诸事。姚文才在帝国多年,道主对他失去信任,所以他是成了牺牲品。长生教的动作,说明了这一切。要知道,之前的大战,如果长生教派人支援的话,结果肯定不是这样的。
道主,这是想要他死!
但是,越是如此,这位国师大人便越不能死!只要其不死,道主所派的人也就只能成为代国师,而无法取而代之的。名不正则言不顺,没有国师之名,有些事情,他们便无法插手的。
符贤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早是下定决心,想尽办法也要治好向罡天这个冒牌货。
他有此决心,对向罡天的要求自然是无不应从。毕竟,其要求不过份。典籍再是珍稀,但终归也只是典籍,给人观望一遍也不会少什么的。而如果没有了这位国师,帝国可就真的会陷入被动局面。那时候,别说这些典籍,怕是江山都难守得住。
得到允许,向罡天自是安心,躲在府中静心观书参悟、修练,日子过的好不自在。当然,在过这自在日子的同时,向罡天并没有忘记时不时地给符贤一点希望。比如说,从之前府中休养到后来的出府,让人知道他的伤在恢复,不过,恢复的速度有点慢而已。也就是在证明,观阅典籍寻取疗伤之道,是可行的办法。
转眼见,数月过去。向罡天是真正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境界!
这一日,在皇宫藏书殿中观阅典籍的向罡天,蓦然间听到天地间响起悠扬的钟声。初时,他并未有在意。因为这地方是古仙帝国的都城,符贤家的人有点屁事都喜欢敲个钟,闹得个天下皆知的。
但是,随着那钟声响起的次数,却是让向罡天渐渐地皱起了眉!
连响九道!这是有大事发生啊!
在这双月界,九为极数。想当年符贤登基,也不过响钟九声而已。而现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符家的人将钟声敲的如此多?
放下手中的典籍,想了想,向罡天伸手轻挥,虚空中是裂开一道缝隙,有如吞噬黑洞一样,藏书殿中那些尚未观看的典籍犹如活过来一样,争先恐后地飞入裂隙中,消失。而在向罡天识海内的虚神界,却是凭空多出数十万计的典籍!
向罡天自是没有将这些典籍真的送入虚空乱流内丢弃,而是将它们搬入了自己的虚神界。做完这些,才是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往藏书殿外走去。
身份摆在这,而且世人尽皆知向罡天身受道伤未愈。所以,外面守护的一众护卫见着他出来,并没有敢阻拦,任由其离去。
而就在向罡天离开藏书殿后不久,空中,突然冲出一道金芒,在高空中幻化成一巨大的圣旨,有洪亮的声音从中传出来:“圣谕……”
听着,向罡天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古怪神色,现在终于是明白了:钟响九道,原来符贤大帝在勅封圣师之尊。
依圣旨所说,国师,是帝国之师。但一国之尊是圣上。所以,这圣师是为圣上之师,理当为尊!这也就是说,他们这圣旨一出,本是风光至极的国师成了二把手。
国师之上,出现了一个圣师。
再看那受封圣师之人,向罡天双眼不由地微眯,眸子中透出阴泠的寒意。
“张金楠!张师弟,看来代国师是真不能满足你的味口啊!好好好!本公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本事敢欺在我的头上。”向罡天的心中动了无名邪火,因为那句圣师为尊!
其实,对于封圣师一事,向罡天并是无所谓的。但这厮要踩着自己的脑袋上位可就不行了!既然要为尊,那就拿出点让自己信服的实力来。
搜查姚文才的记忆,向罡天认清方向,往天坛而去。
封圣师,当祭拜上苍!而这祭拜之地,自然是在天坛!圣旨下,圣师已封。现在,想来是祭拜上苍之时。
向罡天慢悠悠而行,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从藏书殿到天坛,距离也不远,倒是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没多时,已经来到天坛!
如同所料,天坛之地有重军把守,帝国重臣拜伏在天坛四周,而在那天坛上,符贤与人正在祭拜上苍。离两人不远处,尚是伏地拜着一人,有些显眼。细看,发现这人是符秣。
此乃大事,看到向罡天靠近,一众军士立刻迎上去,挡住他前行的路,为首之人更是大喝出声:“大胆小民立刻退下,若是惊扰圣驾,休怪灭你三族。”
这些军士,实力非凡,自是一眼看出向罡天身上微弱的一品气息,对他自是大不屑。若非是怕惊动祭天大事,怕是他们早已经动手,直接杀掉向罡天了。毕竟,他们身为皇帝的护卫军,是有这资格随时取人小命的。
向罡天也不与他们争辩,翻手取出国师符印高高举起!
“本国师前来观礼,尔等要阻路?”声音极轻,若非这些人修为不错,怕是还真的不清楚。
不过,目光所及的国师符印是假不了的。小小一方印,内蕴天子气,能让诸人清楚地感应到威压。见着,众人哪敢再逞凶威,身子一矮跪拜于地,口中连声道:“国师大人请恕罪,属下等实不知晓是国师驾临,失礼之处,还请国师饶恕。”
“罢了,本国师不与尔得计较,让开吧!”要事当前,向罡天是真懒得与这些小兵计较,说着,人是迈开脚步,往天坛走去。
直等他走的远了,众人才敢起身,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众人心中不由地叹息不已。
从皇子太保一跃成为国师,那是何等殊荣幸事!可现在呢?不到数月的时间,便是再封个从未有过的圣师,而且是还力压国师一头,自是让众人大是感叹。
自立国以来,这位国师怕是最为孱弱的一位。其它的国师,可从没有人敢欺凌的。
向罡天圣魂强大,对于这些人的评论,那是听的一清二楚。听着,眸子深处的邪意更浓:张金楠,你真的让本公有些生气了!
天坛外的动静虽小,可国师符印的动静有点大,自是惊动符秣和一众朝臣,也是惊动了那在行祭拜之礼的符贤、张金楠。看到来人,符秣的表情极是复杂,那模样竟是有几分委屈的味道在内。脸上,隐隐还是着有掌痕,似乎……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向罡天目光所及,看的清楚,心中暗忖:“正想着要闹事得找个借口,现在看来,借口是有了!”
世人尽知,自己这个国师,是符贤替符秣封的。换句话说,自己是符秣之师。而现在,自己这名义上的弟子受了委屈,身为国师,去当替他讨个公道,那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这是个极好的借口!
心中思忖着,人已经越过诸臣,走到符秣身帝站定:“见过太子殿下!”
“国师免礼!”符秣见着,连忙伸手扶住向罡天,压低声音道:“国师,您怎么知道消息?本宫未曾通知你,便是不想让你来此地的。国师,你应该你的。”
“为何不来?册封圣师这是帝国幸事,我身为国师岂能不来参与道贺?不过,圣上怎么会生出此心,当真是让人奇怪!”
这是重中之重,向罡天很想知道,延鹤真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符贤心甘情愿地将手中的权力让出去。
符秣心中本是不满,现在听向罡天这么一问,当即是心情激动地说起来。
从他嘴中知晓,向罡天才是发现,原来自己这位张师弟是真有些手段的。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他居然攻上泗洲,更是夺得流沙城,杀的符商是狼狈逃往临海城。
当然,这中间的原由,不用符秣说也是能是能知道,定是有长生教的强者相助,要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夺得此成就的。
想来,这样的做法,也是真正的激怒了佛主如来!
道主应该是以此威胁,符贤为了抗衡如来的怒意,不得不答应这一要求的。
心中,再是以因果大道推算一番。向罡天发现,与事情的真像相比,那也是相去不远的。但是,这让向罡天大不爽:难道在延鹤的心里,自己假冒的这个姚文才当真是后妈生的不成?为何要千方百计的打压呢?还是说,他此举是在为人铺路!
向罡天的目光落在前方张金楠的身上,喃喃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喜欢你!不只是不喜欢,而且非常的讨厌!”
听到他的话,符秣微微一楞,随后像是想及什么似的,摇头道:“国师,你的伤未恢复,不可乱来啊!”
“这不是本公要乱来,而是他想骑在本公的头上,殿下,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说到后面,向罡天话锋一转问出声。
符秣听着一楞,随后是摇头道:“国师,这与圣师无关,是本宫无礼在前,圣师也是略施小惩!”
“是吗?可问题是,他是圣师而不是国师,太子殿下,本公才是你的先生,对吗?”
话音落时,向罡天已经上前一步踏出。
天坛内,符贤和张金楠自是知道向罡天现身。
不过,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祭天大典!
当然,符贤是想停下来的。不愿意的,是张金楠。
可在这一刻,两人却是不得不停下。
因为向罡天一步踏出,脚落下时,整个天坛为之一震,一道道裂隙自向罡天的脚下而起,往两人所在的方位而去。
随之而起的,是整个天坛塌陷大半!
如此一来,自然是想不停下都不成。
回头,看着向罡天,符贤是面无表情,不言不语。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样。
张金楠则是面色铁青,盯着向罡天,脸上露出滔天怒意:“姚国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破坏祭天大典!”
“姚国师?”向罡天一脸讥讽地开口:“看来,你是不准备认我这个师兄,而是在我面前要以圣师自居了,对吗?”
“这里是帝国,不是在长生教!”张金楠狠声说道,他这话,是说是没有正面回答向罡天,但言下之意,已然是明显的很!
“好,很好!非常好!张圣师是吧?听闻你这圣师为尊,我这国师见着你都得低头?”
“这是圣上的旨意!怎么?难道姚国师你有意见?”
“不错!本国师有意见,而且意见非常大!”向罡天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张金楠,你可以为圣师,就算是你为天师,也是与本公无关!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踩着本公的脑袋往上爬!既然你是生出此心,那就得有承担此后果的能力。还有,奉劝你一句,本公才是国师,是太子之师,你还没有资格管教太子!”
“你大胆!”张金楠眼中凶光暗涌,喝声中,直接一掌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