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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小米不太相信,这二老不是早就认定霍子墨是他们的女婿了吗,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小米爸爸认真的点点头,“不过人家霍医生也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个合适的结婚了,前几天临床哪位太太的女儿过来,一眼就看上了霍医生,两人年龄也差不过,和霍医生也挺般配的,小米妈妈等明天我们和霍医生提一下,给他撮合撮合。”
小米妈妈听着,也配合的点点头,“好,就这么定了,霍医生那么好的人,不做我女婿我还真舍不得给别人的闺女介绍。”
小米爸爸和小米妈妈一唱一和的,配合的极为默契,说他们已经貌合神离的过了很多年,还真没人信的。
“等一下,谁又看上我家大叔啦?那个人是不是天天来医院啊?我们家大叔对她有没有想法啊?还有,你们说,他出来上个班,怎么天天竟出来沾花惹草的。”
小米很是恼火的坐在那里巴拉巴拉的埋怨着,爸爸和妈妈相视一笑,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忍不住的笑笑。
“宝贝儿,反正你也不喜欢人家霍医生,霍医生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单过吧。”
小米看着妈妈,嘟着肉嘟嘟的小嘴,“谁说我不喜欢他了,再说,我也没让他大把年纪了单过啊,你闺女现在人都是他的了,他……”
“咳咳……”
小米话未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里的霍子墨的轻咳声打断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米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看,刚才她说喜欢他,不会他也听到了吧?本来还想等着他追一次她,也拿拿架子的,看来泡汤了。
霍子墨对小米爸爸妈妈笑着打招呼的时候有些尴尬,小米那傻丫头,有些话在父母面前也要说的含蓄一点儿的好不好,刚才她那么直接的说……
现在看着她还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的样子,他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你不在家好好休息,又跑来干嘛?”小米注意到霍子墨脑袋上的伤,很是责备加不满的语气。
霍子墨笑笑,得意洋洋的说着,“来听听我老婆说很喜欢我啊。”
“我……”很想不承认的,可刚才她的确是说了喜欢他,脑袋一转,“谁是你老婆?你还没给我爸妈彩礼钱呢。”
小米这么一说,病房里都是欢笑声。
“爸妈早就说了,你是免费送给我的,除了我也没男人愿意娶你,你也就将就一下,凑合着和我过吧哈。”
病房里其乐融融,开心幸福的一家子,有说有笑,好几次小米都逗的妈妈笑的合不拢嘴。
幸福来的好不容易,让人特别容易着迷。
小米妈妈的体力已经力不从心,在小米还喋喋不休的说着霍子墨好多缺点,反正就是嫁的很不情愿的时候,妈妈已经很累了,嘴角噙着欣慰的笑容,就快要闭上眼睛。
妈妈知道,女儿有了霍子墨的照顾会很幸福,她是真的放心了,也安心了。
小米对还在说话的爸爸和霍子墨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看到妈妈要睡着了。
“你们继续聊吧,妈妈眯一会儿。”小米妈妈微笑着,温柔的轻声说着。
小米嘟着小嘴撒娇,脱了鞋子就往妈妈的被窝里钻进去,“我要让妈妈搂着觉觉,妈妈,我要听你给我唱摇篮曲。”
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妈妈笑的眼角有了泪光的闪烁,“好啊,给我的宝贝儿唱摇篮曲。”
霍子墨离开了病房,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爸爸则是留在病房里,睡在沙发上守着他们母女俩。
“睡吧,睡吧,我最爱的宝贝儿,快快闭上眼睛,好好睡一睡,你会梦见花园里,开满红玫瑰……”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米听到妈妈疲惫脆弱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宝贝儿,爸爸妈妈最爱的宝贝儿,一定要幸福奥,妈妈走后,别哭,妈妈会心疼的,妈妈好爱你,好舍不得我的宝贝儿……”
小米已经醒了,其实是一整晚她都没敢睡,是舍不得睡,她真的害怕会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妈妈已经离开了。
听着妈妈说的话,妈妈的手温柔的,一下一下很是不舍的轻抚着小米的脸,借着太阳出生时的光,妈妈帮小米梳着柔顺的秀发,还帮她编了一个小辫子。
小米安静的靠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妈妈的温暖,妈妈的疼爱,妈妈的味道。
“妈妈要走了,宝贝儿,别哭好吗……”
这是小米听到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永远都忘不了,妈妈的手只怎么缓缓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当她伸出双臂用力的抱紧妈妈的时候,妈妈的身体是那么僵硬。
她还是哭了,她想要大声的喊出来,“妈妈,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我还没有长大,我还想要妈妈每晚都给我唱摇篮曲,我要妈妈每天都给我梳头发,我还没有和妈妈说对不起,妈妈……”
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妈妈,她感觉到妈妈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感觉到妈妈的体温越来越冷,她固执的对自己说,只要抱的再紧一些,妈妈就不会冷了,妈妈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妈妈还是会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她躲在妈妈的怀里哭出声来,低声的抽泣着,“妈妈,妈妈,妈妈……”
爸爸听到小米的哭声,走到了病床前,在看到小米妈妈的脸色时,他一明白了所有,沉默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他们因为父母之命被婚姻束缚,那个时候以为只要结婚了,就能走一辈子,没得选择,后来他们有了小米,小米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个特别调皮可爱的小丫头,家里多了小米,也就变得更像个家了。
那段时间,他很满足当时的生活,小米妈妈是个贤惠大方的女人,还有个可爱的女儿,他也是想着那么平淡安定的过一生,可一次同学聚会,他见到了曾经喜欢的女孩,酒精的促使下,他犯了不该原谅的错误。
一边是平淡无味的婚姻生活,另一边是激情澎湃的热恋,他选择了后者。
后来他先提出了离婚,还记得当时,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继续去厨房做饭去了。
那晚的晚餐很丰盛,刚好那天小米去了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她问他,“在一起五年了,是不是从来就没对我动心过?”
他看着她,很想说,有过,可想到另一边告诉他已经怀孕的事实,他选择了沉默。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有多苦涩,甚至在低下头吃饭的时候,还掉了一滴泪。
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那个时候,他后悔了,心很疼,很想过去抱着她,哄哄她,帮她擦掉眼角的泪,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那天之后,他就不经常回家,她也没出去找过他,就好像他们真的已经离婚了一样。
开始他是自己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可后来她也不去找他,也不关心他,甚至他还无意间撞到她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面,有说有笑的。
那个时候因为嫉妒,因为赌气,他就住到了另一边,照顾着已经怀孕的那个女人。
那边催着他离婚,他们再次见面就是在法院里,可因为孩子的一句话,他们的婚没离成,一直到现在,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其实他们两个大人心里多很清楚,如果不是心里还有念想,怎么可能一直不离呢,即使要在小米面前做戏,假装恩爱夫妻,那个时候毕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们要是真的办了离婚证,也是可以的。
但他们没有,而且日后,谁都没有再提过。
后来的很多年,他们看似貌合神离的过日子,可每次她跑去照顾另一个离异男人和他的孩子时,他都是嫉妒的发疯发狂。
还记得有一次,那个男人家的孩子生病发烧了,那边就一个大男人,妻子因为车祸离开的,照顾生病的孩子实在有心无力,她就过去帮忙照顾,结果是一整晚没有回来。
其实他是在那个飘着雪花的夜里,蹲在那个男人家的门口守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听到她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才偷偷的躲了起来。
他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先回去了。
她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着,“以后晚上要是不住在这里,你多穿几件衣服出门,清晨往这儿走,太冷。”
她是在关心他吗?怎么可能,一夜未归的人,明明是她才对,她装什么单纯,还因为她守活寡而愧疚,还不是熬不住了。
那天早上,他身体冻得僵硬,但还是在她极其反抗的情况下,把她强上了,也不算吧,他们还是夫妻的,只是已经有两年没有碰过而已。
那天她哭了,两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她一直都在打他,很用力的打,可他的身体一点儿都感觉到疼,疼的是他的一抽一抽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