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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碣村海边,李彦和李丽质迎着海风站在岸边。不远的海边,波涛起伏,翻滚的浪花不断冲上海滩,留下一些泡沫和海草之后,快速的退回去。
一些没来得及回去的小鱼小虾,蹦跳着用力却没办法,只能盼着下一个浪花到来,要是连着个几个浪回不去,可能就会没命了。
丽质不知道李彦看什么,她无聊的看着大海,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时候那么激动。她已经知道,看着美丽的大海,其实是非常危险的,村子里就有人葬身在大海。因为船小,有风浪没回来。李丽质陪着人家掉了一天的眼泪。
也就是那件事,让李彦萌生造船的想法。可造船是庞大的工程,需要巨量的钱财,所以李彦有了挣钱的想法。再说二三十个学生,李彦的钱消耗也很快,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没钱。
现在可不是王爷公主的时候,他们也得为生计发愁。
这是一片很宽阔的海滩,周围没有煮盐的村民,因为海水煮盐需要烧柴,这一片海滩离树林很远,也离海水很远,不适合煮盐,又不能停靠船只,所以很是寂寞冷清,连人影都没有。
一片很不错的海滨浴场地点,可李彦坚决不敢下水。鲨鱼,鲸鱼可是很多的,这时候没有人可以捕捞他们,近海岸边经常能看到鲨鱼的背鳍。所以李彦打消了游海水浴的想法。
这里不错,小潮上不来多少水。只有大潮可以上来。如果在这里修上盐池。涨大潮的时候就能灌满水,再来大潮就是半个月时间。以这个地方的温度,半个月足够了。
李彦也没干过,多长时间能晒好,他也不知道,只能实验几次再说。看好了地方,也就有了主意。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也就对丽质说道:“走,回去吧,地点就在这,回去拿工具,再来修理盐田。”
看李彦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丽质也很期待起来。李彦拿工具的时候,被回家有事的学生蒋再贤看到:“先生,你干什么去?”
李彦笑笑:“我干点活,你忙去吧”。
蒋再贤可是这些学生中年纪最大,也只最聪明的,学习很好,今年已经十六岁。李彦是了解科考需要什么能力的,朝中那几个大佬喜欢什么李彦更清楚,所以他相信,要是蒋再贤去考,一定能考上,这是有针对性的教学。见李彦要干活赶紧说道:“我帮先生。”
李彦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看着李丽质也拿着一个铁锨,蒋再贤向村子里跑去。李彦看着李丽质拿着一把铁锨笑了起来:“你还是回去吧,你想笑死我啊?”
“哼,敢小瞧我,院子里的菜不是我帮你种的?”李丽质十分不满的说道。
李彦无言以对,他真的没想到李丽质能这样,和自己风雨同舟。他可是公主啊?看到她干活的时候,李彦总是能想起那个大时代,“到农村去,那里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李彦和李丽质就好像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只是不知道这对他俩是不是一个锻炼的经历。李彦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不了解那个时代人们心里怎么想的,可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心情有些激动的他高声唱起来:“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这是一首诗词,很有气势和节奏,又是一个那样火热年代谱的曲,当然很是好听。
李丽质吃惊的看着李彦:“老公,原来你真会作诗啊?写得真好,我也想上战场了。不过应该叫大唐儿女,不是中华儿女。”
李彦也学会了,根本就不解释,爱怎么想怎么想。只是一边向海边走一边唱,李丽质也跟着学,反正最后终于变成大唐儿女了。
到了地方之后,李彦一边用步量尺寸,一边画记号。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先准备了四块不大的盐田。
可是他还没开始干呢,自己的男女学生都跑来,是蒋再贤叫来的,一听先生有活干,每家都赶紧打发孩子过来。
李丽质的铁锨被抢去,李彦领头,三四十人一起干活,这些平民家的孩子,可是比李彦还能干。
但谁都不知道先生要干什么,修这么大的池子要干嘛?被一群学生围住,李彦只好说道:“我研究出一种种盐的办法,今天试验一下。”
这下所有的学生都瞪大眼睛,盐还可以种?先生那不是神仙了吗?不过这些学生可不敢怀疑,全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彦。
看得李彦直发毛,要是失败那可丢人到家了,赶紧说道:“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行,谁也不许说出去,保密。”
蒋再贤可是最大,赶紧说道:“先生放心,这可是仙法秘术,我们不会乱说的。”说完说道:“你们记住,要是敢说出去,就把你们撵出村子,不许学习。”
一听不让学习还要撵出去,这些学声都是起誓发愿,保证坚决不说。李彦主要是怕丢人,见蒋再贤这么说也就不管他。什么仙法秘术,就是浓度变化的结晶过程。
过几天才是大潮,所以把这里修正完,没事也就都回去。李彦不想用人灌水,等成功再说。既然是等大潮,这些学生虽然很好奇,但也只好等着。
第二天一早,陈道来了:“杨先生,收拾一下东西,不要出去,可能有大风天气。”
李彦知道,进入夏季,海边是经常有大风天气的。海边的人都有经验,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也就和丽质把家里的东西收拾起来。看着东边压低的云层,翻滚的很厉害,可远处的海面却很平静,竟然风浪都比已往小。
李彦心里一动,低气压云团。走出房间站住院子里对丽质说道:“你感觉一下,什么风向?”
李丽质跑出来看了一会说道:“哪有风,一点都没有,哪知道什么方向?”
李彦害怕了,这不是一般的大风,应该是台风,东南沿海可是经常遭到台风风袭击的。他说道:“快,收拾东西向山上转移,我去通知村长。”
李丽质奇怪的问道:“转移?怎么了?”
李彦一边跑,一边说道:“把干粮和粮食收拾好带上,我马上就回来,要来台风了。”
李丽质哪知道台风什么样,也不过就是刮大风而已,倒不是太紧张。
李彦找到陈道,看李彦找他赶紧问道:“杨先生什么事?”
李彦说道:“村长,快点通知村民,向山上撤退, 找高的地方和避风的地方,是台风,村子离海边太近了。”
陈道可知道台风是什么,当时紧张的问道:“先生可以确准吗?”
李彦可不懂气象学,只是一知半解的知识判断。他的那点知识还是听台风预报时知道的,原来一点没有感觉,村长告诉他有大风,李彦才注意道,已经连续好几天高温,突然天起转好,昨夜又刚刚下了一场雨。明显能感觉出来气压很低,远处的卷云层正在变厚,这些都是台风到达的先兆。李彦来找村长的时候,台风已经临近了。
李彦知道自己也解释不清,赶紧说道:“还是预防一下为好,要是没有发生不是更好,台风可大可小,只是躲避一天,没事再回来。”
陈道是经历过台风的,知道很危险,不过一般都不会很严重,出于对李彦的尊重,不想和李彦争论什么,点头说道:“那好吧,我通知村民。”
李彦说完赶紧回去。他知道丽质没有经过这些,想早点回家准备一下。可是他哪知道陈道根本没重视,只是让人通知大家准备,可能是台风,要是有条件还是躲到山里去。
李彦可是很害怕,回来见李丽质还在慢慢是收拾东西,就说:“快点,带上东西走。我知道一个山洞,地势很高。”
李丽质当然不知道什么台风,看到李彦很紧张,也就跟着紧张。两个人带着一些干粮出来向远处的山里跑去。
收拾东西耽误一点时间,加上道路很不好走,李丽质又体弱,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山上用了很长时间。
进入山洞的时候,李彦回头看一眼远处的海面,吃惊的发现,刚才还平静的大海此时像开锅一样掀起狂涛巨浪。他顾不得别的,赶紧拉着丽质躲进山洞。
这里为了煮盐,大量砍伐树木,让近处的树木已经没有多少,两个人刚刚进入不是太大的山洞,时间不是太长,仿佛天灾降临一样,天空突然暗下来,刹那间狂风大作。
李彦无法知道风速是多少,伴随着雷雨和冰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李彦搂着惊恐得浑身发抖的丽质,看着洞口外面白茫茫一片,狂风发出尖啸,仿佛要把山刮跑一样。
李彦心惊,没想到来这么快,村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撤出。自己通知村长再到自己出来,时间也不算短,只要陈村长及时通知,哪怕不带任何东西,人也能躲出来。
想知道外面情况也不行,李彦根本出不去。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多带衣裳。虽然是夏天,可暴雨狂风和冰雹,气温降得很低,李彦只好紧紧搂着丽质,给她取暖。
时间好像停止不前一样,天空黑下来,不知道是黑天了还是云层弄得。
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李丽质倒在李彦怀里睡着了。可李彦只能咬牙坚持着,盼望尽快达到天地气压湿度平衡,也就会停止。
终于风力减弱,外面射进来一律阳光。李彦感到身上暖洋洋的。看看瞪着眼睛看自己是李丽质,笑着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李丽质站起来:“不会再来一次吧?”
李彦笑笑,这是台风,那是那么容易形成的,这要三两天一次,那就不用活了:“没事了,快回家看看。”
两个人出了山洞,站在山坡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山下。他们的山村没有了,到处是水洼和折倒的树木。
好半天两个人才走到山下,可别说那些茅草房,就连村子里的唯一砖瓦房,李彦的家也没有了。一天一夜时间,整个村子消失。
没有死的的人都聚在村子中间,看到李彦他们回来,一个个都是呆呆的发愣。看到倒在地上,腿还流血的村长,李彦颤抖着问道:“村长,其他人呢?”
陈道突然翻身跪倒在李彦面前:“先生,我该死,我该死啊,我没有相信你的话,害死了这些人。我该死我该死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大哭。李彦心里也是很酸楚的。其实也怨自己,只是说一声就跑了,根本也没管其他人。要是坚持一下,拿东西不赶趟,人躲出去还是可以的。扶起来陈道说道:“不要自责,这是天灾,谁也没办法。还是振作起来,重建家园。”
重建家园?陈道一阵茫然:“什么都有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逃难,已经没有活路啦。”
李彦明白了,受到灾害,只能背井离乡逃往没有受灾的地方,可又有多少人会死在路上?这样的台风,不是破坏几里地几十里,有可能是上百里,几百里。
看看石碣村被夷为平地,就知道有多严重了。好半天说道;“我不赞成逃难离开,这里有你们的土地,是我们的家园。只要想办法,还是能度过去的。也可以向官府报告,请求赈灾。”
李彦的话让陈道恢复一点精神:“这么大的台风,县城也好不了,哪会管我们。今年的夏税和秋税怎么办?没有活路啊!”
李彦愣住了,自己来自最高机构,每次有灾害,朝廷都是减免赋税,赈灾的。李世民这个人虽然不像历史上说的那么好,可他还是一个好皇帝。要不是还有这些优点,李彦早就反唐了。坚定的说道:“派人向县里报告,要是不行就向京城报告。我想皇上不会不管的,同时我们也要自己救自己。陈村长,这些村民,大家可都靠着你了。”
陈道有些迷茫的说道:“我该怎么办?”
李彦挺直身体:“不要紧,我还有点钱,我们向周围找找,看看能不能买到粮食。我们组织起来,建房子修整田地。开始自救,天无绝人之路,不能被困难压倒。”
陈道说道:“杨先生,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