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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白,李彦也就躬身给村正施礼:“多谢村正大人。”
李丽质根本没听懂这个老汉说的什么,见李彦给人家施礼,也就微微一个万福。村正陈道吓得连忙说道:“不要多礼,我只是一个村正,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叫陈道,村子里的人都很善良,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刚来,什么也没有,一会我让别人把东西送来。”
陈道摇摇头叹息走了,他认为当官有什么好?看看这个小两口,一看就没有遭过罪,那一定是家里长辈犯事了,被牵连流放到这来的。岭南这个地方总能见到被流放的官员,但这么年轻的还没接待过。两个人还是孩子,确知书达理。他叹口气,回去吩咐人送东西过来。
李彦这才想起来,李丽青一定什么都告诉这个王九了,也就和李丽质进了这个不大的小院。只有三间正房,看了一下周围,可能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了。虽然不大,但还算过得去吧。不知道李道宗听到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小心?难道李世民真有杀自己之心?既然这样,也就不要连累别人了。
没想到李道宗还能这样讲情意,自己帮李丽青也不是为帮她,只是出于对和亲的愤恨才阻止的。既然这样也就隐居几年吧,锦儿平稳西域决不是一年半年能完的,最快也得几年时间,看来自己得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进来说道:“王九,李小娘子还说什么了?”
王九说道:“我不知道,李小娘子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告诉你,你们在海丰县上的户籍叫杨青,夫人叫李氏,其它没说。对了,李小娘子说,让我告诉你,不要联系他们,有必要她会找你们,其他没说什么。”
李彦点点头,他明白了,这样的机密事,李丽青不可能和一个车夫说太多。李道宗很小心,也就是说把自己安排到这里,他的人情还完,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双方没有什么关系。
对此李彦没什么不满的,李道宗是很忠于李世民的,又是李氏宗亲,能这样已然不错了。自己流放是要到当地上户籍的,可能也就暴露了。如今,李道宗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把自己改名字,落户在海丰,那就是说,从今以后再没有李彦李俊青这个人,只有一个普通的杨青。
王九见李彦不问什么,就说道:“杨公子,在下告辞了,我要回扬州复命。”
李彦一抱拳:“多谢了王兄。”
王九连忙侧身:“不敢。”离开这里赶车走了。
李彦放下身上的背包,看着一边呆呆的李丽质说道:“后没后悔和我来?这回我们可是平常夫妻了,能行吗?”
李丽质笑了:“我怕什么?和你在一起就行。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只是这么热不能洗澡。”
李彦一指远处的大海:“那可是海滨浴场,就怕你不敢下去。”
说着把李丽质的背包拿下来说道:“好了,你休息,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以后这就是我们家了。”
经过暂短的发愣,李丽质又高兴起来。这样的生活她还是第一次过,即新鲜又刺激,也高兴的帮着李彦打扫。可她哪会?不一会就弄得两手发黑,脸上全是灰尘,相反越帮越乱。
两个人正忙着呢,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陈村正带着几个妇女前来。大部分是年纪大的,拿着粮食和一些简单的被褥,还有做饭的东西。看到李丽质的样,都哈哈笑起来。李丽质也不好意思的笑,她觉得自己很笨,还不如李彦呢,什么都不会干。
这些淳朴的乡民倒是很热情,正像陈道说的,他们不管李彦犯了什么事,只要不危害他们就行。有这些女人帮忙,只有三间房,一个小院子的房子,很快收拾干净。
虽然被褥很粗糙,但看得出来,还是不错的。李彦不知道这是不是流放官员的待遇,但看这些村民穿的,知道他们并不富有。
其实李彦也过不惯这样的生活,他刚穿越来的时候,那一段时间艰苦的日子早以淡去。
拿出两个金叶子说道:“陈村正,这些钱你分给大家,算是我的感谢,我们什么都没有,也无法招待大家。”
陈道吓一跳,两个金叶子,那可是十多贯钱,他们一家一户生活一年也用不上十贯钱,连忙说道:“杨先生,钱你收回去,咱们这不兴这个。石碣村虽然没有识字的,但是讲情意,帮你是把你看作石竭村的一份子。”
李彦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习惯用钱解决问题,可在这些淳朴的人面前,自己好像很有些市侩。就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的钱也不多,但我没什么表示感谢的。”
陈道说道:“杨先生,如果你要帮我们,也有能帮上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李彦一听,连忙说道:“愿意,你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帮你们。”
陈道不好意思的说道:“石碣村的地不多,全村都是靠着煮盐为生,所以很穷。全村有十几个娃娃想学习,可请不起先生,再说这样的穷地方,哪有先生愿意来?我看你是读书人,你就教他们读书,你的盐税全村人给你出,你看怎么样?”
李彦惊奇了,对他来说这好像是好事。反正自己和丽质也没什么事干,暂时还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样的地方,十贯钱可生活一年,好一点的生活也就二三十贯,两个人带来的钱加上李丽青给的,好像十年八年都没事。那干什么?几年时间就闲着吗?连连点头:“没问题,有谁想学的都送来,我教他们,我也是石碣村的人不是吗?”
读书人都傲气,是瞧不起他们这些贱民的。李彦和李丽质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没想到这样好。
陈道一说,来的这些妇女可是很激动,哪个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有出息?可就他们的出身,哪有机会学习。一本书都是天价,连连向李彦施礼道谢,还有一些人跑回家去告诉孩子好消息。
陈道他们走了,说晚上人回来商量一下,找个地方让李彦教学生。送走他们,李彦只好自己去做饭了。这点是指望不上李丽质的,可不服气的李丽质也想帮忙,结果是越帮越忙。最后让李彦撵到屋里去准备一下,明天怎么教学生。
其实按这个时代教学,李丽质要比李彦强,古代学问他根本不行,为了隐藏身份,当然不能教后世的东西,那样传出去,自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在这一样。李丽质有事可做,不再打扰李彦。
一顿乡村的便饭,虽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这是李彦做的,还是很好吃的。吃饱了喝足了,倒在床上,李丽质说道:“俊青,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我们就这样白头到老吧。”
李彦说道:“你愿意?”
李丽质说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你以为我很在乎那个公主吗?我们也生几个孩子多好。”
李彦也很向往,点头说道:“那好,田园生活终老林泉,那还不快点?我们开始造人啊?”
李丽质脸色微红,两个人脱衣服躺下,开始他们的造人运动。
但李彦知道,不可能成功,不知道为什么,李丽质一直没有初潮。虽然一切都很正常,也可能是还没有成熟吧,也对,她刚刚十三岁,再过半年才十四岁,太早了一点。
仿佛什么也不想,抛开一切身外的事,这么长时间的路途,两个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激情缠绵,好像把他们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直到两个人筋疲力尽的沉沉睡去。
要不是第二天这些人打搅,两个人又得睡到天黑。陈道和全村的人可是惦记这件事,很早就来李彦这里。今天对碣村的人来说,这是大事,他们终于有了先生,孩子们可以读书了。全村的老少几百人都聚到李彦这里,大大小小能有二十几个学生,一起给李彦磕头拜师。
在李彦来说没什么,可在这些村民来说,这可是很隆重的事,拜师之礼是不能少的。每家都尽最大的努力,拿出自己的东西,哪怕是一个鸡蛋也好。对此李丽质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她第一次领略到什么是纯朴的情感。奇怪的问道:“陈村正,怎么一个女孩也没有?”
陈道发愣的说道:“女孩子读什么书?也没有用啊?”李丽质并不是什么普世思想,是皇家公主都读书的,也就很少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等,是她的身份决定的,着急就说道:“胡说,谁说女孩读书没用了?”
她这一发怒,身上的威严气势自然出现,陈道有些害怕,连忙说道:“小娘子,女孩要干活养家的,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些钱,这些男孩能学点本事,不被欺负就不错了,石碣村连一个会算账的都没有。”
李彦也觉得女孩是一样可以学习的,但他要比李丽质了解社会现实。就说道:“陈村正,我不收钱,我们夫妻的生活还可以。这样吧,你让女孩也参加,她们的纸笔书什么的我们给,我妻子也可以教她们,每天学半天,不会耽误干活的。”
“好,好,谢谢先生,小娘子。”陈道正在为这些孩子的书本犯愁呢,盐铁不专卖,但是官府垄断,盐是不许私卖的,必须卖给县里的衙门,也想偷偷卖一些换点钱,却不敢。可石碣村太穷了,多么希望能有一两个读书人出来,这是全村的心愿。听了村长说的,那些家长都激动的不行,今天竟然破天荒没有去地里干活,也没有去煮盐,都来感谢先生。
这种心情李彦知道,后世那些僻远山区,那里的孩子也不见得比城里的孩子笨,但是条件让他们没有深造的机会,走三四十里地去上学,那些渴望读书的眼神,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痛。
可是招待费,小汽车,出国的费用是几亿,几十亿,希望工程几十万,几百万确让全民捐款,对这种不公也是李彦这种普通人心中最大的不平。
如今他又在这些孩子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目光,这些触动了李彦心里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才是最有意义的事。这时大唐才多少人口,三千万啊?可读书人呢?文盲比例是一比一百还多。
想想长安的繁华,想想一顿饭几百贯,想想那些世家,他们的资金和所占的财富,李彦心神震动,自己没能力解决天下,那就先解决一个村子。如果有一天自己能行了,他将不再研究什么水泥玻璃、手榴弹,他要全民普及教育。有了知识,什么造不出来?可能飞机,大炮也能提前几百年出现。李彦的决心没人知道,他对陈道说道:“让他们读书吧,费用我来想办法,钱可以挣,会过好的。”
陈道点点头,他觉得这对小夫妻,虽然很小,确是非常好的人,也就点头答应。又是一番兴奋,全村的十几个女孩成了李丽质的学生。当天就开始了,所有的村民男女老少一起动手,在村子的中心盖起了一个茅草房,虽然很粗糙,但很宽大。
村民们在盖学校,李彦让村长去县里买回了纸笔和李丽质编书和教材,每天都忙到很晚,但两个人很充实也快乐。村子里的人见到两个人,哪怕是村长也是躬身施礼称先生。
这让李丽质很是兴奋和得意,她有十几个学生,女孩子出嫁早,全村里从六七岁到十三四岁,只有十五个学生,男孩从六七岁到十五六岁有二十多人。他们的纸墨笔砚都是李彦花钱准备的,这让村子里的人是感恩戴德。在李丽质看来,就冲这些感激话,做什么都值得。
十几天后,石碣村的学校开学了,这可是大事,对全村人来说,和祭祖一样。很多人都甚至痛哭的跪到坟地去拜祖先,告诉他们自己家的娃也能读书了。
每天清晨,村民无论是去田地,还是去海边,还是去煮盐,都会绕道经过学校,听着里面朗朗的读书声,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这是幸福,是石碣村的光荣。
陈道走路都挺起腰板,他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面前特有面子。李彦和李丽质过得更充实,半天课程,从早晨开始到中午,两个人分开教学,不是男女分开,而是学的内容。君子六艺是不能少的,李彦把射箭变成了体育课,有那么多活动,孩子们特喜欢。
放学了,两个人回到家,李彦看着放下书本倒在床上的李丽质说道:“你不是说学做饭吗?怎么不提了?”
李丽质得意的说道:“我研究了一下,我学会了,你就没什么事干,再说我没你做的好吃,为了照顾你,我还是不学了,有你做就行了。”
李彦摇摇头,看来无论哪个时代的女孩,欺负男人是天性,他只好去做饭。吃饭的时候,李彦说道:“我下午去海边看看,我们也得想办法挣钱了,这样花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没钱的。”
李丽质说道:“我也去,你想到什么挣钱的办法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连道路都不通,最近的村子也几十里,一面是大海,你不是想打渔吧?”
李彦笑了:“那是第二步,第一步是先弄钱,然后造大船,我们就可以从海上直进广州,开辟商路,就能挣大钱。如果没钱哪行,你那么能花钱。”
李丽质不满的说道:“是我能花吗?你看他们生活的多坚苦, 小孩子都没有好吃的。”
李彦摇头:“我说老婆,我们现在可是普通百姓,你也不是公主,不能乱花的。我们只出不进,早晚会完蛋的。”
李丽质不满的说道:“我不管,你是老公,挣钱是你的事,你不是说想到挣钱的办法了吗?再说了,你不说挣钱就是给我花的,所以你挣我花。”
李彦笑了,李丽质别的没学会,后世这些女人的行为到是学的很快,这些话她记得很牢。点头说道:“你有理,我下午去海边考查一下,海水煮盐太浪费,轻率也太低,我找到适合的地方种盐。”
“种盐?”李丽质一下瞪大眼睛:“你发烧吧?盐是粮食吗?还能种出来?逗我玩吧?”
李彦说道:“你什么时候看我瞎说了,你老公是谁?等我把盐种出来,怎么奖励我?”
李丽质一边收拾碗,一边说道:“要是成功了,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的?不许耍赖。”李彦连忙说道。他的眼里立即浮现出****,那可是很期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