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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一个多时辰,李彦几乎一动没动。他被长孙无垢的话震惊得不会动弹。越是想,越是后怕。自己真是自以为聪明,真的是在自寻死路。
长孙无垢的话说的绝对清楚,李彦根本没有和这些势力对抗的本钱。皇上,太子,秦王,世家,哪个势力都不是李彦能抗衡的。
李彦晚饭都没吃,而是关上房门,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在房间里静静的想。李家上下都不知道李彦怎么了,连杨吉儿也被拒之门外,弄得李家全都大气不敢喘。飞凤她们不知道秦王妃和李彦说了什么,少爷脸色十分难看,把进屋的人都赶出来。
李彦就在完全检讨自己的行为,从打他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年时间,他从六岁也到了十二岁。眼看就十三岁了。从乡下一个土财主,走到今天震动长安的地位。
研究到最后,李彦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太顺利了,几乎没有挫折的走到今天,骄傲和狂妄让李彦几乎眼睛里面没人。自以为可以把李世民,李建成玩弄于股掌之上。很自豪的在玩无间道,以为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可脚踏两只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掉水里。
其实说道底,就是李彦根本没有瞧起古人,认为自己是穿越者,有着高于这个时代一千四五百年的见识和知识,从内心深处根本就没瞧起李世民。
这一点李世民没有看错,李彦确实很失望,觉得盛传后世的贞观皇帝唐太宗,也不过如此。
骄傲和狂妄让李彦根本藐视皇权,以为自己不用动刀兵,凭着经济力量,一样可以左右朝政看,控制局面。可是今天长孙无垢的话彻底打醒李彦,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才是李彦害怕的地方。
长孙无垢临走的时候说,李世民不是李建成,只要下定决心的事不会犹豫,这一点李彦深信不疑。整整十年时间,李世民早就有夺嫡之心,可他一直犹豫。但是玄武门之变一旦发动,就绝对不手软,不但杀了李建成,李元吉,连两家的儿子全都不放过,斩尽杀绝,斩草除根。这是绝对的杀伐果决。
长孙无垢的话就是告诉李彦,李世民一但要收拾他,不会有一点犹豫,也不会手下留情,那就是斩草除根,也会狠辣到底。想到这里,李彦能不更害怕吗?自己现在也是有家的人,想想李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全家抄斩,李彦不寒而栗。
自己两不得罪的方法,要是有那个时候,李建成也不会帮着自己,很可能落井下石。世家大族会跟自己一起对抗朝廷吗?想都别想。易地而处,李彦也不会。除非看到李彦有灭掉大唐地能力,否则不会有人和自己一条心的。现实已经逼得李彦必须做出决定,选择自己立场。
其实真要选择,李彦并不难选,因为他知道谁是胜利者。一开始不选,是担心李建成对付自己,他这个意外来人再意外没有了。一下午,一夜时间,李彦百转千结,做出决定,必须表明立场。那就是公开支持李世民,站到秦王府这边。
心中有了决定,李彦总结出自己的失误和错在哪里,他终于吃饭了。这让李家的人都放下一点心,可第二天李彦还是在书房思考。
这一次他不是想站到哪边的问题,而是自己应该怎么做的问题。武德七年十月份,距离玄武门之变还有两年时间。如何度过这两年,怎么保全自己,还要帮上李世民,这就是自己要想的。第二天下午,李彦突然喊道:“李安。”
一直陪着李彦在书房外面的李安赶紧进来,躬身施礼:“少爷。”
李彦说道:“你去房府和杜府,请玄龄和如晦来李家,就说我有事找他们。然后派人去长孙家请长孙无忌前来。”
“是,少爷”李安快速跑出去。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三个人先后到达李彦的书房。李彦对李安说道:“看守外面,任何人不要进来。”
看着李安出去,三个人一句话没说。李彦很长时间不再接触他们,因为采取的是无立场决定,闲赋在家的房杜两位是嫌疑,长孙无忌更是最大嫌疑。
李彦一改常态,把三个人同时请到家里,让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沉得住气的三个人也不问,都静静的看着李彦。
李彦笑笑:“三位,不用这样吧?好像我是敌人一样。”
长孙无忌说道:“你不是敌人,最少也不是朋友。说说吧,找我们干什么?”
李彦心里感到无奈,还以为和房杜两个人关系最好呢,可明明看出自己立场不明,身处险境,竟然一句没说,连提醒都没有。这让他心里有些苦涩,还是长孙无垢来提醒自己,让李彦更加感激长孙无垢。由此不难看出,李秀宁和自己拉开距离,可能也和这个有关。自从柴哲威刺伤自己之后,李秀宁和柴绍带着柴哲威登门致歉之后,再也没有登门。
李彦一开始还很高兴,毕竟他们夫妻和好,自己也算是了却心事,可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是傻瓜,还在为别人考虑。
放下心中的不快,算了,关键时刻,谁不是为自己考虑,何必怪罪其他人。自己不长脑袋,怪别人干什么?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三位,曲江书院马上就竣工了。可是书院的教师还没有着落,三位是不是可以出面当第一任教师?”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当然很想,可是不能不有所顾忌。李彦不为所动,淡淡一笑:“无忌兄,令妹前天来我这,我已经让他和秦王说了,考虑到我的威望实在不行,决定请秦王出任院长一职。因为我这是私人书院,当然也不用上报皇上,只是有什么规矩我也不懂,。所以才找来三位给出主意,该这么办?”
三个人脸上出现吃惊的表情,李彦请秦王出面,那就是他公开表明立场,书院张罗和筹备可都是秦王府的学士,要是李世民出面任院长,李彦就是公开和太子对上,吃惊过后马上就是笑脸相对。房玄龄说道:“我看这事还得找秦王商量,毕竟皇上已经有意思让太子担当。恐怕皇上不会同意,即使是你的私人书院也不行。这样聚拢人才,有造反的嫌疑。”
长孙无忌说道:“确实如此,还应该想个办法。”
杜如晦说道:“这样也行,让秦王上奏,就说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曲江书院应该归入国子监,算是分院。院长由国子监祭酒担任,设立两个少监出来,太子不能担任少监吧?我想大家举荐,书院又是俊青的,他出任其中一个少监没问题。”
“好”几个人都一起说好。李彦也佩服人家就是有头脑,也就说道:“等这件事确定之后,再由书院出面,联合所有的教师。请秦王担任名誉院长,这是书院的事,又是名誉上的,皇上不至于干预。”
“不错,好主意”三个人都表示赞同。
李彦说道:“这件事就麻烦无忌兄和秦王说清楚。玄龄和如晦兄出面招收学生,聘请教师。钱要高一些,同时给出条件,担任书院教师的,可以申请入住怀德坊。要求只有一个,要有真才实学。”
房玄龄点头:“这没问题交给我们办理。”
李彦说道:“学生可以免费食宿,但是需要考试入学,推荐的不行,自费的要收高额学费。”
房玄龄眼睛一亮,马上明白李彦这样做的目的。点头说道:“我看还是等到朝廷册封下来再招收,因为这样会刺激那些门阀世家。”
三个人都明白,李彦这样不用推荐,全部考取入学,就是越过乡试和州试,直接考取,很多有才学,没有后台平明庶族子弟也可以入学。
几个人研究了细节问题,各自回去做自己的准备。长孙无忌去秦王府找李世民。
李世民正在关注着李彦的动静,长孙无垢回来,说得并不详细,只是告诉李世民等三天,三天后就会有结果。那时候他怎么对待李彦,就不管了。
李世民已经下定决心,要是李彦不表明立场,他绝对不会让书院落到李建成手里。没办法,实现当初和李彦的对话,既然李彦不当徐庶,想当诸葛亮,那自己只好是曹****。
门帘掀动,长孙无忌在外面进来,李世民说道:“无忌兄,这是在什么地方来?”
长孙无忌一笑:“你想不到,我是在李彦家里来的,还有玄龄和如晦。”
“哦?”李世民瞪起眼睛说道:“怎么说?”
长孙无忌把几个人研究的事情报给李世民。
李世民好长时间说道:“我一直就是搞不明白,我有那么可怕吗?李彦就是不愿意接触我,还有他为什么听观音婢的?别说他好色,那不可能。李彦不缺女色。观音婢也不是那样人。”
长孙无忌很感激李世民这样信任妹妹,躬身施礼:“谢谢秦王理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彦等于表明立场,可就是不来秦王府。”
李世民说道:“先不说这些。玄龄,如晦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摇摇头:“世民,你下不了决心,他们不会出面的,就是军中将领这次都去赴任,也是一个原因。”
李世民叹口气,知道房玄龄他们都在犹豫,虽然都有立志报国之心,可如果自己不能去取得帝位,他们追随自己就是被杀的下场。可那是自己的哥哥,父亲,自己委实难以下决心。再说后果是严重的,有可能断送大唐基业。只能无奈的说:“这样吧,先把这件事办完,看看太子反应再说,不行我们就去洛阳,也能一展抱负。”
第二天一早,朝堂上李世民递上奏折,李渊展开一看,原来是李彦搞的书院之事,有些淡然的说道:“二郎,李彦说是他自己私人书院,这样直接归入朝廷,影响不好吧?这件事也得他出面才行。”
众人都不知道李世民的奏章说的什么,这是直接递给皇上,不是通过中书省递上来的。按道理不用这样,直接说就行,只是事情太过繁琐,李世民写成奏章上奏。
李世民说道:“这就是李彦的意思,他没向中书省上奏,是因为他暂时没有职务。又是军职,所以才上奏天策将军府。”
李渊说道:“传旨,让李彦即刻上殿。”
大臣们明白一些,看来李彦弄出的书院,已经知道谁也惹不起,打算交给皇上。这些大臣当然什么心思都有,更多的是瞧不起李彦。小孩就是小孩,根本想不到危害,这样敏感的地方哪是私人可以建立的,没扣一个造反的罪名已经不错了。看来这一局太子又胜利了,建立这个书院,可都是秦王手下的学士,一归朝廷,那就没有秦王什么事。人家是太子。
李彦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接到圣旨让他上朝,也没什么奇怪的,换上官服坐车赶往议政殿,今天是小朝会。李彦给李渊参拜之后,李渊问道:“李彦,秦王说你愿意把书院进献给皇家,为什么?”
李彦很是鄙视李渊,还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