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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的傲气也终于惹怒了李秀宁,不知道好歹,自己想送死就成全你。失败又怎么样,父亲还能杀自己吗?再说,正面有二哥的十万兵马,自己是侧翼进攻,即使李彦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
再说,谁能保证先锋就一定胜利,自己的大军离得近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也把脸放严肃说道:“都不要再说了,既然李长史有信心,就这么定了。先锋营三日后出发,其他兵力抓紧准备,第七天一早出兵陇州。”
众人不再说话,李仲文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他心里的评价就是小孩就是小孩,女人永远是女人,成不了大器。
李秀宁一锤定音,大家都连忙回去,各干各的事,这是出征打仗,谁也不敢怠慢,军令如山。
李彦刚回到他的帐篷,左翎府骠骑将军手下的副将车骑将军王聪和杨怀就到了。他们的兵马共计三千人,是分配给李彦的兵力,两个人是副先锋。
王聪勇猛过人,杨怀也很善战,而且翎卫也比一般的外府兵战斗力强。看来李秀宁还是不放心李彦,把两个人调过来担任李彦的副手。
这是一个郎中府的兵力,其他的就是府兵。其实现在并没有多少府兵,都是招募上来的士兵。不过,左骁卫训练还可以。看到李彦坐在中间,两个人给李彦施礼。其实他们都是从五品下的品阶,在军阶上高过李彦的,他才是从六品下。两个人是从五品,比李彦高出一个品阶。但这一次先锋官主将是李彦,两个人先给李彦行礼。
李彦笑了:“二位,请坐。”
王聪这个人比较直爽,对今天的事也有些明白,虽然看不透为什么,但觉得当中有事。见李彦好整以暇坐在那里并不着急,就说道:“李长史,你有什么吩咐?”
李彦说道:“不着急,三天呢,急什么,左翎府的兵马不是齐备吗?”
王聪说道:“我们有一部分士兵在当值,明天就可以全部归队。三天出发没问题,只是后勤辎重要准备,三天时间急了一些。”
李彦抬头:“别担心,你们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全军的辎重可都是我管。来,我们研究一下其他问题。二位将军,从这里到陇州,如果最快行军,需要多长时间?”
王聪看看杨怀说道:“从长安到陇州距离并不是太远,如果急行军最快的速度也就五天到六天时间,只是车仗恐怕跟不上。”
杨怀说道:“李长史,属下有个建议,你别不高兴,作为先锋,主要是为大军开道,选择安营扎寨之处,进攻陇州的虽然是西秦的偏师,但也兵强马壮,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进兵太快,那样离大军太远,一旦被截断退路,可能会被消灭。”
李彦说道:“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三个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三个臭皮将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个怎么也比诸葛亮厉害吧?”
大家都是行武出身,武将军人都是性情耿直豪爽的人。本来把两个人分到先锋营没什么意见,可跟一个文职长史,那可就不怎么高兴了。但他们都是勋贵子弟,和何潘仁这样的胡人有些弄不上来,被派给李彦也就心里不舒服。再说李彦那么小,两个人又比他级别高,年纪相差又大。杨怀小一点也三十多岁,跟李彦一个八岁主将怎么看都不像是打仗,有玩闹的感觉,
可这是行军打仗,是要死人的。如今听李彦说的有意思,也就笑起来。李彦缓和了气氛就说道:“二位有谁了解陇州的地形?”
两个人摇头说道:“这不难,手下士兵中有陇州的人,找来一问便知。”
李彦说道:“那好,我需要几个陇州的本地人,最好是熟悉当地山川地形的人,再挑选出五十人骑术好、弓箭好,战斗力强的人,我有用。”
王聪说道:“这没问题,你没有亲兵,我给你安排。”
李彦笑了:“他们有单独的作用,并不是亲兵,我们总共三千兵马。记住,选出五百骑兵,五百刀盾兵,其他士兵什么武器都不要,剩下两千人全部长枪。三天时间,把武器准备好,集中训练两天,然后出发。”
两个人都楞了,两天能训练出什么来?这样临阵磨枪有什么用。李彦说道:“二位,我问一句,两位想不想立功升职?”
杨怀快人快语:“那是当然,当兵武将哪个不想立功升官?”
李彦说道:“那好,你们听我的,这两天训练士兵什么都不用做,其他我来安排,三天后准时出发,我送给你们一场大功劳。进攻陇州的是薛仁杲的左路大将军薛越,兵力是三万人。我们把他打败,解开陇州的围困,夺回泾州,让李大将军的士兵从后面给我们打扫战场。功劳什么也别想,让何将军哭去吧。”
王聪杨怀吃惊的说道:“李长史有把握用三千兵打败三万人马?”
李彦这次就是想给自己正名,让所有人认识自己,并不是吃软饭的。更不是李秀宁的男宠和面首,那样太伤他自尊心。
也顾不上再隐藏能力,不是让自己不那么狂妄,想打击自己吗?还让自己当先锋,那就让你们看看老子的先锋是主力。有这个想法,所以不再谦虚,自信的说道:“当然有把握,你以为我说薛仁杲小儿是吹牛吗?我还真没看上他。打仗不一定非得人多,也没谁规定怎么打。战仗以胜败论英雄,记住,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李彦冒出一句兵法精要,让两个人佩服得不行。看来李彦的名声是有原因的,或许真的有能耐。否则,李秀宁会让他当先锋官吗?本来将是军之胆,帅是军之魂。李彦身为主将这么有信心,也让两个人信心大增。王聪说道:“那好,听李长史的,我和杨将军安排士兵训练。”
李彦说道:“今天还有时间,把士兵准备好,耿其昌会把需要的武器送去。明天一早按我说的训练,其他不用问,到时候出发。”
两个人也被李彦说的兴奋起来,如果先锋营以三千兵力击败西秦三万人马,再收复泾州,那可是天大功劳。看李彦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有些怀疑。李彦说道:“不用多想了,我比你们小,一朵花还没开呢,我还不想死,不会送死的。”
两个人一想也对,李彦才八岁,家财万贯,哪能去送死,怎么看他也不是疯子。再说,李彦是主将,当然听李彦的,也就点头答应。去整顿兵马,安排其他的事。
李彦把耿其昌和吴阳找来,让他们安排自己需要的东西,同时让他们去找兵部尚书屈突通和工部尚书独孤怀恩,就说李彦说的,想喝酒,五天内准备好五十万支弓箭,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否则以后一滴酒也没有。
这一下,耿其昌有信心了,还以为李彦当先锋官了,李秀宁又说提前两天还真不好办,有李彦这句话相信他们一定更快,高兴的连连点头去办。其他的不担心,李彦准备有了效果,平时把车辆都修好,也准备了充足的东西,这一次全都用上了。
李彦安排完,他也要回家一趟。一来有些事要安排,另外,也要和家人说一声。再说,这次是出征打仗,自己哪敢保证真的没事,还有自己那一个十二岁的小妻子呢。
李彦刚要走,外面一个士兵进来施礼:“李长史,大将军请你过去。”
李彦听说李秀宁找自己,本来并不想去,但想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以后一段时间还得在人家手底下过日子,弄太僵对自己不好。
跟着士兵来到将军府,进来一看,李秀宁这里没人了。当然,大军出征只有七天准备时间,哪能悠闲,都紧张的各忙各的,只有李秀宁没什么事。
李秀宁本来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仗怎么打,但很难静下来的。一想到李彦就来气,本来想不管他,自己愿意送死,可又放不下,沉思了很长时间,最后心里骂了一声:“派人去通知李彦前来。”
李彦进来看到李秀宁坐在那里,上前恭敬的施礼:“参见公主殿下,不知唤卑职有什么事?”
李秀宁挥挥手,士兵退了出去,她从座位后面站起来走过来,一下揪住李彦的耳朵说道:“说,为什么这样对我?”
嘴里说着话一使劲,疼的李彦哎呀一声大叫:“你干什么?这是军营将军府。”
李秀宁坚决不撒手:“你还知道啊,为什么这样对我,说啊?”
李彦听到声音不对,扭头一看,李秀宁竟然哭了,这把他吓一跳。本来就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他赶紧说道:“松手,是你在欺负我,你哭什么?”
李秀宁手松开,坐在椅子上趴着哭起来。李彦又没则了:“算了,别哭了,我又没有怎么地你。你是公主嘛,我在你面前不是得规矩一些吗?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秀宁不再哭了,吃惊的看着李彦说道:“你因为这个不愿意?”
李彦也不想隐瞒,这是事实。既然说了就把话说清楚,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拉倒,自己并不是那么下贱的人。点头说道:“是的,外界怎么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也有尊严,也是男子汉,我有能力自己活着,还不至于靠着女人活着,更不会出卖色相换取荣华富贵。所以,别在我面前摆公主的身份。”
李秀宁愣了半天:“不行,你家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她们可以撒娇任性,你可以迁就她们,为什么不能迁就我?我也是女人,也是你的女人。“
李彦连忙摆手:“不许胡说,你是女人,但不是我的女人。”
李秀宁说道:“就是,要不我今天晚上去你家,把我给你。”
李彦差点晕过去:“李大公主,你饶了我吧,我敢要吗?”
“你嫌弃我是不是?”李秀宁红着眼睛盯着李彦说道:“嫌我年纪大,又有孩子是不是?”
说李彦因为李秀宁年纪大,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是真的,但真没有嫌弃她。摇头说道:“我没嫌弃你年纪大,也不是因为你有孩子,只是我们走不到一起,你明白吗?”
李秀宁说道:“就是嫌弃,为什么不迁就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上战场去送死?宁可死都不愿意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有了那个小公主,就嫌弃我了?说啊?”
这一刻,李秀宁哪还有一点公主和大将军的样,就是一个深闺怨妇,一个多情的小女人样子。
李彦说道:“李秀宁,你应该清楚,李彦并非因为这个,你在我面前不是女人,是大唐公主,我在别的女孩面前是他们喜欢的男人,是丈夫,是一家之主,是他们的依靠。我在你面前是吗?是君臣是主仆,你让我如何像对她们一样对你?我并非吃软饭的,也不是你的面首,也不是你的男宠,更不是出卖色相的玩物,你明白吗?”
李秀宁看着李彦半天,说道:“原来这样啊,那我不当什么公主,不当大将军可以了吧?你养活我,我听你的。”
李彦彻底晕倒,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吗?竟然让李秀宁放弃大唐公主的身份,放弃左骁卫大将军的职务。好半天说道:“秀宁,不在身份,关键在内心,是心理怎么想的,不是外在的形式。如果你放弃公主不当,将军不当,你以为你父亲能放过我吗?再说那都没用。我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在乎你怎么看,在乎你怎么做,明白吗?”
李秀宁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好,以后在别人面前我是将军,是公主,在你面前是女人,是你的女人,这行吧?”
李彦也不敢太过分,李秀宁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记住你说的话,我也会记住的。”
见李彦答应,李秀宁笑了,把李彦按到椅子上坐好,纤纤玉手为他按肩膀,说道:“这样行吧?”
李彦觉得李秀宁有些像鹿鼎记中的建宁公主一样。李秀宁说道:“你看我都答应你了,你就不要当先锋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