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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宁知道柴绍也是有勇有谋的人,可是缺少临机决断的勇气。结婚已经好多年了,也知道他的性格,轻轻一笑说道:“不用担心,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里只有老弱妇孺,根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朝廷方面也就是注意我们两个。只要我们不动,他们不会怀疑。你一切照常,不要引起别人猜忌,我来安排家里人离开。”
柴绍知道自己的娘子足智多谋,点头答应。春节刚过,走亲访友的人很多,虽然此时烽烟四起,天下大乱。窦建德、瓦岗军、杜伏威、梁师都、薛举以及王薄。这些人都在四处征战,和隋朝军队打得难解难分。但是关中地区由于是京师之地,加上隋炀帝把京城迁到东都洛阳,大兴城已经不是中心,还是很平静的。只有杨侑在这里在留守,长安也没有那么繁华。
但是留守的官员还是互相拜访,恭贺新禧。李秀宁也就请二娘万氏和自己迎接来访的宾客,除了重要的人以外都不朝面。
可这些来访的人都不知道,李渊的几个夫人和妾室都是轮番出来的。每个人见面之后,再也见不到了,而是被李秀宁用马车秘密送出长安。
每天身为内卫的柴绍,按时当值。没人怀疑李家已经有了变化。足足用了两个多月时间,李家之内除了下人和仆从主要人都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府邸,李秀宁对柴绍说道:“你明天一早离开长安,通过小路回晋阳。”
柴绍一愣:“三娘你呢?”
李秀宁说道:“父亲起兵说是迎战突厥,可是大兵的集中方向是黄河沿岸。卫文升,阴世师不会不明白的。我们想一起离开长安是不行的,你先走,我留下掩护你。”
柴绍一把拉住李秀宁的手:“三娘,我怎么能抛下你自己走。”
李秀宁脸上有一丝红晕,虽然经历上次风波,可是柴绍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她轻轻握着柴绍的手:“紹郞,不用担心,我是一介女流,不会引人注意。父亲起兵在即,需要你的帮助,你走后我会单独一人相机离开长安。”
看到妻子说的很坚决。柴绍没有再争辩。他了解妻子,说了的事就不会改变。对于不露声色就能把家里人都送出京城,是万分佩服。重重点点头:“你保重,一定小心。”
第二天一早,柴绍孤身一人,穿上便装,单骑一人出长安走原阳直奔风陵渡,渡过黄河赶往晋阳。
看着丈夫走了,李秀宁心里安定下来,儿子已经被人送回并州。如今丈夫也已经离去,她真的安心下来。正个李府只剩下马三宝一个人了。看着安稳不动的小姐,马三宝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立即出城。”
李秀宁摇摇头:“不行,再等等,紹郞刚刚走,要是他们发现就会追赶,你随我上街。其实李家周围有监视的人,但是想不到李秀宁有这样的胆量,竟然自己一个人敢打掩护。长安留守是卫文升,老奸巨猾神通兵法,是杨侑依仗的重臣,也是大隋的忠臣。和副将右骁卫大将军阴世师共同镇守长安,骁骑卫是隋朝十六卫的精锐,加上阴世师和屈突通镇守,有精兵五万,所以周围的造反军队都不敢进攻长安。
李渊被封晋阳留守,宇文述很多人都不同意,认为李渊是藏拙,野心不小。可是他装的好,很得皇上信任,加上又是亲戚关系。
李渊到达并州之后,以抵抗突厥为名扩充军队,就引起朝中大臣的怀疑,但是皇上无心国事,在裴矩的鼓吹下,出游江都,把越王杨侗留在洛阳监国。但是卫文升一直担心李渊,把他的家人控制在长安,相信他不敢反叛。
当傍晚的时候,李秀宁返回府中换上男人的衣服,对马三宝说道:“你立即出城回鄠县的庄园,通知山庄管事李子成,不管什么人检查,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马三宝是李家的家僮,是在李家长大的,对李家忠心耿耿,他勇武急智,很得李渊信任。也算是和李秀宁一起长大的,有时更像姐弟,所以一直跟随在李秀宁身边。这一次柴绍离开担心妻子安全,把他留下。听到李秀宁的话吃惊的说道:“三娘子你还要留下吗?”
李秀宁说道:“你我分开走,你奔鄠县,我去潼关。这样他们不会注意李家庄园。”
马三宝更加了解自家小姐,点点头答应。趁着城门没有关闭的时候,李秀宁打马离开长安,向潼关方向飞奔。李秀宁是关注的焦点,她一出城,阴世师立即接到报告,当时也就是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立即派遣手下的人前往李府,同时派人向东追赶李秀宁。
“启禀将军,李家空无一人。”返回来的将校报告,让阴世师狠狠的把案几踹飞。他上当了,柴绍离开长安他知道,但知道李秀宁还在。再说李家的人都在,没有拦截柴绍。如今李家一个人也没有,那就什么都明白了,李渊绝对是造反了。知道李秀宁是往潼关方向,一面派兵追赶,一面进宫向代王杨侑报告,请兵防备李渊。
李秀宁这是有准备的,她一路快马加鞭,很快离开长安地界,穿过渭南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进入山林躲避一夜。第二天天一亮,立即转变方向向洛南奔驰。
李秀宁知道短时间京师兵马一定追捕他,她想起李彦的李家庄,可以成为临时落脚点。等风声一过就回自己的山庄,然后再谋求怎么办。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达灵口村李家庄。
山庄的人当然都认识她,立即把她让进来,通知李彦。
李彦看李秀宁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这样提前知道她的行踪,把她吓到了。一开始就是有意讨好,再说对她也没什么恶意。
李渊已经起兵,按着自己知道的历史,也就是二年时间,关中就都是李家的地盘。知道历史的优势,让他也没什么顾忌。一笑说道:“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早就知道,要告密早就告了。”
“你早就知道什么?”李秀宁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也是过完年才接到父亲的书信。问出之后也觉得李彦一贯的嘴里没遮拦,一笑说道:“自吹自擂,你能掐会算啊?”
看到她这样一笑,真是千娇百媚,要是不说真的没人相信这就是杀伐果决,一身胆气的李三娘。好胜的心理,和跟李秀宁的关系,让他有些显示的说道:“我知道你父亲太原起兵,准备进攻长安,参加逐鹿天下。你的丈夫已经回晋阳协助你父亲。你留下掩人耳目,现在离开长安。”
李秀宁吃惊的张大嘴,要是知道父亲起兵不算什么,因为这是公开的事。可是竟然知道自己在长安的安排,这就让人吃惊了。最让李秀宁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彦才多大,而且居住在山里的山庄。好半天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彦光顾着得意了,看到李秀宁吃惊的样就很得意。可是听她这样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装神棍的说道:“山人掐指一算就知道。”
李秀宁根本不相信李彦会算,他要是一个年老的道士还差不多,可是一个七八岁的儿童怎么让人相信,一定是推算出来的。
尽管如此也够吓人的,李彦太小了。不过看他训练护卫队,支撑这样一个山庄,发明桌椅板凳,又会做那么多好吃的,应该是天才。这样的人,应该给父亲拉拢过去,绝对不能看着他小。也笑着说道:“那你说我父亲会成功吗?”
“会”李彦肯定的回答。他当然知道会成功,随后就是大唐朝,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开创中国的鼎盛时期,创建巍巍大唐。不过不是李渊的功劳,是李二的功劳。
“为什么?”李彦回答这样痛快,李秀宁认为李彦胡说八道。现在天下群雄并起,不下几十家造反的,瓦岗山最大,窦建德次之,杜伏威排在第三,其他也有几十家超过父亲的,李彦怎么说就是李家能成功呢?
李彦其实也说不出为什么,不过后世有很多这方面的评论,他也就照着别人说的说:“这没什么,天下各路反王确实不少,也很大,可是他们目光短浅,力量分散,各怀鬼胎。那些农民起义更是没有目标,不知道联合力量,没有政治纲领。地盘小时候还可以,但是实力一旦变大,必然离心离德,内部不和还怎么打天下。这些缺点你李家都没有,特别是你二哥李世民,雄才伟略,有足够的军事政治头脑,当然可以助你父亲一统天下,成就百年基业。”
李秀宁站起来向李彦深深鞠了一躬:“没想到李大郎能有这个见识,秀宁受教了。大郎堪比武侯之三分天下。”
李彦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样称赞自己,特别是美女赞扬,立即有些飘飘然。但还是谦虚的说:“我哪有诸葛亮的能耐,就你二哥手下的房谋杜断,长孙无忌都比我强千百倍。”
李秀宁不解的说道:“二哥的妻兄无忌哥哥到是很有才能,但是你说的房谋杜断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李彦当时傻眼了,好像这两位是在长安之前就跟着李世民的,自己怎么一高兴现在说出来了,可是怎么没有呢?尴尬的一笑:“他们很快就是你家的人了。以你二哥的能力,这些人早晚都是他的手下。”
李秀宁被李彦说糊涂了,他真的能掐会算吗?但是他为什么只是说二哥,不说父亲呢?不过二哥确实很厉害,比大哥和四弟强多了。李彦怕自己说多了露馅,还是别说这些了,给她留个念想,以后好拉关系就行。笑笑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秀宁可不想不谈论,她想把李彦拉倒父亲手下。李彦太厉害了,只是坐在家里竟然知道这些。刚刚七岁,要是再过几年那还了得?赶紧说道:“吃饭不着急,你做什么我爱吃。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彦直翻白眼,这还用问自己,早就有打算吧?一笑说道:“你不是已经算计好了吗?干嘛还来问我?”
李秀宁问道:“我打算什么了?”
李彦说道:“不是打算招兵买马,攻城略地,协助你父亲攻占长安吗?”
这一下李秀宁彻底服气了,站起来郑重的说道:“大郎,请你为我的军师,帮助我成事,李秀宁必将代之以上宾。”
李彦吓一跳:“我说李娘子,可别来这一套,我刚刚七岁,还未成年呢,可参与不了军国大事,还是算了吧。”
李秀宁认准了李彦:“大郎不想帮我?”
李彦赶紧摇头:“别叫大郎,这让我总是想起西门庆。”
李秀宁连忙问道:“西门庆是哪位高人?”
李彦说道:“是一位前朝古人,不过此人不是高人,是个商人,还很好色。”
李秀宁鄙视的说道:“原来是商人,既然是好色之徒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这么回事,西门庆勾引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被武大郎发现,两人合谋杀了武大郎。所以你一叫我大郎,我就想起那个武大郎了。”
李彦的话都得李秀宁咯咯笑起来,这一笑花枝乱颤,胸前的那双傲人双峰一阵颤抖,弄得李彦转不开眼睛。被李秀宁看到,娇嗔的说道:“你不像武大郎,倒像是西门庆。”
李彦无耻的说道:“孔子曰,食,色,性也。”
虽然被李彦说的脸色微红,不过这是隋朝,民风还是很开放的。特别是李家有胡人血统,李秀宁又是武将,主要还是李彦太小,李秀宁瞪他一眼:“小色鬼,快说,帮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