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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劫后余生
此时此刻,他们谁都不会离开谁,即便是要死,也要死一起。
“阿姐,阿哥……绪儿怕”沈绪从沈姬怀里钻出脑袋,泪眼汪汪的眼眸看着沈美娇,眸中满满的恐惧和害怕。
“别怕,阿姐在这里,姬哥哥在这里,娘也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沈美娇轻声安抚着沈绪。
众人一阵沉默,有些害怕的压低声音哭泣。
他们都害怕,好害怕死,陈虎的事情让他们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很有可能被砂石掩埋,这可比活埋还要恐怖。
沈美娇没在说话,她就那么抱着小团子,不断的哄着她,享受着做母亲的最后时光。
若是真有个什么意外,她会尽最大努力让孩子活下去。
轰隆隆——
石块,石头,巨石,不断的炸开,砸过来,众人惊恐万分,缩在一起,看向四边的山丘,大竹山,二郎山,还有大雪山,三座山竟然不断的往他们这边靠近,四周的巨石不断沦陷,树木不断倒塌,他们一个个惊恐不已,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他们千万不要有事。
地震断断续续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然后才慢慢平息下来,偶尔还有不少余震在晃动,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剧烈了。
众人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虽然很明显的感觉四周摇晃的不厉害了,巨石也没有再从山间滚落下来,他们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又出现什么叉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地也不晃动了,原本笼罩在上空的黑云也渐渐散开,还好没落雨,阳光穿透云层斜射进来,暖暖的,有丝刺眼,沈美娇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小团子的眼睛,他还太小,眼睛自然看不得这么刺眼的强光。
“沈姬……”沈美娇看了看四周,似乎地震结束了,她心里竟然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激动。
“哇——”
“呜呜呜”
“呜呜呜呜,吓死俺了,吓死俺了”
众人此时此刻吓得双腿发软,悬着的心也彻底落在了肚子里,不由得竟然害怕的哭起来。
他们又高兴又是庆幸,还好跟着沈美娇他们逃在这里,也没有向陈虎那般鲁莽行事,没有良成大祸。
“孩子他爹……”
“爹……俺要爹,娘,俺要俺爹”
五岁的邓子哭嚎着嚷嚷着要爹,陈虎的媳妇泣不成声,满是雀斑的脸上淌满了泪水。
“陈嫂子,你莫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何氏最见不得别人哭,一看这小邓子哭的那么伤心,她就不忍心,出言劝说了两句。
“都是你们!就是你们见死不救,你们杀了俺男人,你们还俺家虎子,还俺家虎子!”
陈家媳妇突然如同疯了一般扑了过来,对着几个人就拳打脚踢。
“你这婆娘疯了不成”
“你别乱打人啊,你……”
“就是,你家男人自己去送死,怨不得谁”
“死婆娘,你再打老子就不客气了”
众人好不容易有惊无险,都处于震惊的边缘,陈媳妇竟然这么扑过来打人,自然引起公愤了。
沈美娇看着悲痛欲绝的陈家媳妇,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直哭嚷着要爹的小邓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给清水使了个眼神,清水会意,挪在了陈家媳妇的身后,伸出到手在陈家媳妇的后脑勺上砍了一下,继而陈家媳妇双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把她抬回去吧,失去了男人,她也够苦的,而且还带着孩子,咱们大难不死就没有过不去的砍,大家齐心齐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美娇的声音清脆悦耳,音色不大,却被人听进了耳朵里。
“沈丫头说得对,咱们大难不死就要相亲相爱,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那么计较作甚?”村长也是捏了把冷汗,看着平安无事的妻儿老小,他差点老泪横流了。
今天要不是沈家姐妹帮衬,他们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现在对沈美娇一家子可是感激的很。
“是啊,咱们的命都是沈丫头姐弟救得,还有什么好气愤的,都听沈丫头的”冯氏开口,他男人也跟着点头。
顿时众人纷纷向沈美娇道谢,说他们救了他们的命,以后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他们云云。
沈美娇笑了,摇摇头:“我不要你们做牛做马,都是乡里乡亲,咱们都是溪水村的人,你们都签了长约,也是我请的帮工,我自然要帮你们,只是可惜了陈虎大叔,陈家婶子以后就帮衬去工房给大伙烧饭吧,小邓子就送去私塾,冯家婶子,你最近多劝道劝道陈家婶子,大伙准备些纸钱,还是刻一个排位,让陈虎大叔安息吧”
谁都不想出人命,但是既然已经出了,还是安抚一下,毕竟这事儿也不是谁愿意的,这孩子还小,特别是想到自己徘徊在生死间才把小团子生出来,若没有师父,她也是一尸两命了,所以现在对孩子,对妇女更加心软,再说了,陈家媳妇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众人点点头,都纷纷感叹沈丫头心好,抬着陈家媳妇,哄着小邓子各回各家了。
边疆。
因为地震的原因,很突然,扎的营帐都翻了天,马匹和将士伤的伤残的残,还有一些更是掉落在裂缝中被砂石掩盖了。
墨水寒回去后,看到狼藉一片,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久久都不见松开。
“爷,敌军那边也损伤不少,短时间是不会进攻了”
冷漠观察了情报回来。
墨水寒淡淡的点点头,安抚了一下将领们,迅速的开展善后工作。
这次墨水寒他们的运气算是好的,扎营的地势比较低,也是平坦地方,所以损伤不是很严重。
相对于匈奴和番邦来说,他们损伤可就大了,羊群被地震惊的到处乱跑,好多都陷入了裂缝中,他们是靠羊群为主食,现在损失了那么多羊群,粮草的紧迫感再次涌现出来,急的他们根本应接不暇,无暇对付墨水寒他们了。
番邦敌军营帐里。
番邦可汗胡萨克坐在虎皮宝座上,仰头把杯中的马奶酒一仰而尽,满嘴胡须上沾了不少乳白色的马奶酒,脸上的刀疤从鼻子上往左边裂开,看上去甚是吓人,一双鹰眸扫视四周,倒是让坐在下面的将领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