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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着自己小妻子祈求般的眼神,他又实在恨不下心拒绝,最后,只能颓败的坐回原位,搂着余浅的腰,不再吭声。
圣司冥能忍,不意味着圣慕青也无所谓,即使口上不说,但她心向着圣司冥,更是见不得,自己弟弟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姐姐唯一的孩子。
当下撂下筷子,愤怒的瞅向圣诚冥旁边的女人:“杜娟,你怎么说话呢?”
杜娟脖子一昂,理直气壮:“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姐,你有意见吗?”
圣慕青两条眉毛拧成死结,伸手指向杜娟的鼻尖:“你……”
“都给我闭嘴!”
忽然,一声暴喝凌空响起。
伴随“啪”的一声重响!
老爷子一掌拍上了桌面,震的桌子连连颤抖,一众人不得不跟着停口。
他气得呼吸急促,一甩袖子,对着身后的佣人道:“来人,把金医生给我叫来。”
“是。”佣人以为老爷子身体不舒服,匆忙去叫人了。
圣诚明一家赶紧向前,热切的关心着老爷子:“爸,你哪里不舒服?”
“给我滚开!”老爷子一把推开圣诚冥,气得浑身发抖,孱弱的指尖一一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个的,在饭桌上这么闹,故意不想让我活了,是不是?”
圣诚冥被老爷子推翻在地,缓了一会,从地上站起来:“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杜娟她也不是故意的啊,现在都还提倡言论自由呢,杜娟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有什么错啊。”
老爷子捂着胸口,面色极为难看,呼吸一下一下,像是打鼾。
圣慕青紧张的扶住自己的爸爸,抬头,不悦的瞪了圣诚冥一眼:“你再多说一句,就是故意想让爸死。”
闻声,圣诚明闭了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老爷子的气息逐渐好转了些。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厅内,恭敬的站到老爷子跟前:“圣老爷子,您叫我。”
老爷子点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金医生,你、你快去看看我的金孙,是不是胃哪里不舒服啊,别病了才好。”
金医生颔首:“是。”
圣慕青听见老爷子的话,还愣了一下,连忙道:“爸,还是先让医生看看您吧。”
老爷子摆摆手,气息仍是不稳:“我没事,我的金孙可别出事了。”
圣慕青不好再说什么,轻轻帮老爷子顺着气。
而站在一旁的圣诚明,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圣老爷子如此在乎席木,把他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看来这场仗,他们是赢定了。
次日,余浅捏着一根棕色领带,为圣司冥系上,一双小手灵活的动作,自从两人结婚后,系领带的活一直是她的,从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熟练,承载的,是她满满的幸福。
“晚上早点回来。”她将系好的领带整理了一下,甜蜜蜜的叮嘱道。
停在男人领口处的手忽然一紧,余浅感到一股压力迫下,随即,一记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乖乖等我,我会尽早回来。”他搂着余浅盈盈一握的腰际,和她咬耳朵。
余浅低笑,垫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侧脸:“好。”
目送男人离去,余浅简单收拾了一番,敲响了老爷子的房门。
是杜娟开的门,一看见余浅,便尖酸的笑了起来:“哟,今天记得遮脖子了?”
余浅没搭理她,侧过身子,往房间里面走。
杜娟才不让她如愿,横过身子,挡在了她面前:“你想干什么?”
“我来看看外公,照料照料他。”余浅直勾勾的看着杜娟,并不畏惧她。
杜娟却是嘲讽一笑:“这里有我们,用不着你,该上哪上哪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余浅握紧拳头,想要冲进去,可是杜娟挡住了整个门口,想要从她面前跨进去,几乎是不可能了。
胃里突然溢上酸楚,她竟差点把早饭吐了出来,余浅慌忙扶住墙壁,缓了缓胃里难受的滋味,圣诚明一家,果然就像一坨狗屎一样,让人看见就想吐!
杜娟懒得再看她,伸手就要关门。
忽然,门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谁?”
“没谁,佣人而已。”杜娟快速回应,关门的速度更快了。
趁着房门还有最后一道缝隙,余浅提高了声线,大声的喊:“外公,是我。”
“是浅浅啊,进来吧。”就在最后一道缝隙即将消失之时,圣老爷子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杜娟关门的动作一顿,露出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
但是老爷子已经开口了,她不得不闪到一旁,让门外的余浅进来。
余浅得逞的笑,看着杜娟的眼神,多了一丝轻蔑。
她抬步往里走,不忘狠狠撞了下杜娟的肩膀,力度不轻,杜娟被撞的浑身一震:“你……”
余浅没空听她废话,径直走进偌大的房间。
这是老爷子的主卧,也是整个城堡最豪华的地方。
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修的豪华精致,甚至找不到一星半点的瑕疵。
房间中央,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床铺,圣老爷子正躺在上面,身上插着治疗用的管子。
他的床头床尾,摆放了许多医疗器械,金医生正在一旁忙碌,老爷子一天,要做早晚两次治疗,金医生是这座城堡的常客。
余浅由这一幕,联想到了四年前的圣司冥。
那时候,祁琛也是天天来帝堡,为他做治疗。
时过境迁,四年过去了,圣司冥的症状有所好转,用不着每天打针,平均一周治疗一次就可以了。
“小冥走了吗?”老爷子的问话将余浅带出了回忆,她微微一笑:“刚走没多久。”
老爷子点点头:“坐吧,陪外公说说话,做治疗可疼了,医生说,转移注意力是个不错的办法。”
望着骨瘦如柴的老人家,余浅心头揪的厉害,乖乖坐下,握住老爷子的手:“外公,我们聊聊小冥吧。”
说到小冥,老爷子神色黯淡下去,猛叹一口气,道:“这么多年了,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他怪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圣厉这辈子,对谁都问心无愧,唯独对小冥……”
说到后面,老爷子哽咽住了,浑浊的双眼闭上,一颗颗悔恨的泪水滴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