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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舰艇和那个小岛还有些距离,由于现在船体受损进水,所以想要上岛就只能乘坐冲锋舟登陆了。虽说现在风大浪急,但是我们的巡逻舰所停泊的位置正好在岛的背风方向,也算一个比较稳妥的位置。风似乎更大了,嗷嗷的刮着像有千百万头野狼在号叫。而狂涛怒浪像城墙堡垒一样,一层高过一层,一浪狂过一浪,从昏黑的天际呼啸着直砸到小岛上,而浪涛每一次的重击都让小岛似乎在震颤,空气中弥漫着如同牛毛细雨一样潮湿且又咸腥的水雾。
黑漆漆的岛上,地面崎岖不平的。我们一行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冲锋舟登上小岛,个个猫着腰手拉手,艰难地走在狂风中,身上的衣服被吹得像吃足风的帆篷一样,只要再大一些,好像就要给撕裂似的,那情形只要一松手,整个人就会给吹人漫天风雨里,身子不知是冷的原因,还是害怕竟有点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好容易找到一处如同山洞的地方,这个所谓的山洞井不深,只是凹进去大约一米左右,倒是头顶上方的岩石耸立突兀,只是在这大风里,我总觉得那块大岩石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但看到别人一脸泰然的神情,我也只能怪自己杞人忧天了。
原本想在岛上找点柴火来生堆篝火取暖,但是当我看清这个小岛后,我也就死了心,这个小岛也就方圆七八亩地大小,除了湿漉漉的石头之外,居然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或许是这个岛海拔太低的原因,海水一旦涨潮便会没入水中,整个岛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大的直径差不多有十多米,小的也有一两米,在周围的海浪映衬下,显得十分诡异!
在我们上岛之后,我们乘坐的这只冲锋舟就立即返回去接孙飞他们了。还好这次没出什么意外,在我们上岛一会之后,孙飞等人也陆续到达了。其实也就在我们上岛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竟然感觉踏实了下来,虽然也许这岛上也隐藏着未知的危机,但站在这结实的地面上,再加上我们的火力装备,相信还是能够应付的。比起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面对那条能够翻江倒海的大海蛇,还是要好多了!
在孙飞他们登岛不久,那个叫海涛的警员一见面就搂着孙飞大哭起来,倒是孙飞露出温情的一面,像哄孩子一样劝慰他。经过不住的安慰、疏导,才把这个警员的恐惧心理打消。岛上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一切都像死一样沉寂,这里如同一口海天中心的大棺材,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心脏都仿佛承受着莫名的压力。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望着停在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巡逻舰上。
这时,远处黑沉沉的海面上,传来一阵阵“咔嚓、哗啦、轰隆隆”的声音,接着又是几声如同牛叫的呻吟,按照声音的方位来看,这应该是那条机动冲锋舟被大海蛇赶上,其命运可想而知,想来是那个怪物把冲锋舟弄翻以后,并没有得到它想要的猎物,所以在狂吼乱叫地发怒呢!
想到那条大海蛇会发怒,我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但转念一想,这东西应该算是海中的灵长类生物,应该是居于食物链中的顶端位置。就刚才来说,它害怕海警警员的枪弹,于是便躲在船底,想拱翻我们的海警巡逻舰。然后在水下一一捕杀。就这份心机,怕是比人也不逞多让,看来这东西,下一步就要攻击巡逻舰了,只是目前我们的巡逻舰,还安然地停在海中。
孙飞安排好了警戒哨,巡逻舰所有的人都在一片开阔地上休息,现在是刚过中秋没有多久,但真正安静下来却也是比较清冷的,特别是海上,刚刚吹过大风,人们又是单衣单褂,而且由于刚才的一番折腾,全都是汗透衣衫,那种透心凉的感觉,不得不让众人互相挤在一起,来抵御夜晚的寒气。
“他妈的,原来这儿居然是块绝地!”看着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海岛,我喃喃地骂着。
旁边李德才接话道:“肯定是绝地,你没发现这是个水漫岛吗?咱们只能暂时在这里避避风儿,等风头过去,就得马上离开,如果一涨潮这个岛就又成了龙王爷家的后院了。”果然,老李的一句话证明了我的猜测,原来这种岛叫作水漫岛。
倒是孙飞有见识,和几个年轻的警员拿来几块警用帆布,我们两三个人围一条,虽说只是些帆布,但有了这些东西,身上也就不怎么冷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一番折腾的关系,我们每个人只吃了几口干粮,便都默不作声地倚着岩石休息。我由于刚才精神极度紧张与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关系,整个人有说不出的疲倦,只一会儿我就进人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到后来被湿漉漉冰凉凉的感觉惊醒,我睁眼一看,好像是下霜了,我看见身边的一名警员,眉毛、帽檐边、脸上都挂了一些霜花。靠!居然会下霜,恐怕一会儿会更冷,我边小声嘀咕边把帆布裹得更紧了些。我向远处望去,映入眼帘的尽是茫茫大雾,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我四周的海警队员,一个个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听着还有点交响乐的感觉,让我都觉得好笑。
远处,一块高高的大礁石上、一名警员正端着枪来回走动,只是我能看出他的脚步里也有说不出的倦怠,终归是差不多一夜没合眼了,神情有些木然。
我不想因为我而惊扰了这些警员们的睡梦,只得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昨晚睡下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巡逻舰那边的声音了,看来那条大海蛇并没对那艘巡逻舰产生什么兴趣。或许,它是已经知道我们的舰上没人了?我的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便又睡过去了。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我的胳膊被人猛推了一下,只听有人在耳边说:“二赵!快醒醒!快看—快看水鬼,水鬼上来了!”
原来是老李,此刻天已经快亮了,我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睡眼,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形的东西,在海边一块礁石上蹒跚地走着,再仔细一看,果然,正是那个在水中袭击我的家伙。
孙飞并没在这里,他给我们拿了帆布后就带着一队警员回船上了。之所以要回去,因为船是他的职责,也就是他的阵地,他希望能把船尽快修好以便离开这里,同时侦察一下那条大海蛇的行踪。在临走时,让一队警员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顾。
听我们说这是科考船上勾魂的水鬼,有两个年轻警员一下来了兴趣,抄起步枪,蹑手蹑脚地向那个家伙走去。
突然,我身边的李德才一下探出身子,低声向那两个战士叫道:“哎!两位小同志,咱们要抓活的,不要弄死它!”他说着也爬起来,竟猫着腰跟在两名警员的后边。
与其他们三个人去,还不如我们一起呢!我和小花也起身跟在后面,都想看看这个海怪有什么奇异之处。只是,这个在陆地上看起来比较笨拙的东西,嗅觉却异常灵敏。当我们离它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它竟然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将脑袋转了过来,一个劲地伸着鼻子,使劲嗅着。我们赶紧一闪身躲入旁边的一块礁石后面,在礁石后面都能听到它那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当我偷偷地探出头向外张望时,只见这个怪物正小心翼翼地向我们藏身的礁石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