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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会善罢甘休
元玉琅脸色惨白,冷汗如雨,难堪而惶恐,“儿臣可以解释……”
“好,”宣德帝暴怒,将龙案拍的啪啪响,“朕让你解释,你解释啊!”
“儿臣--”
“皇上,玉琅是被人陷害的!”司徒皇后慌里慌张进来,礼都顾不上见,就急着替儿子申辩,“玉琅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他、他是被人下了药啊,皇上!”
宣德帝怒道,“下药?什么人有如此胆量,敢谋害皇嗣,啊?”
“是木紫槿!”司徒皇后不顾元玉琅的阻止,硬是说了出来,“就是她要谋害玉琅,皇上明察!”说起来玉琅也真是的,明知道那木紫槿不是省油的灯,还如此大意,着了她的道儿,这下玉琅名声尽毁,别说争皇位了,说不定还要受皮肉之苦,再不把罪过推到木紫槿身上,后果可大大不妙。
“什么?”宣德帝怒火一窒,“木紫槿?”
“正是!”司徒皇后气哼哼地道,“她本就已名声扫地,蒙皇上赐婚淮王,本该不负皇恩才对,可她居然暗里沟引齐朝锐王,浴行不轨之事,玉琅无意当中碰上,她是怕丑行败露,就陷害玉琅,皇上一定要严惩木紫槿,以儆效尤!”
元玉琅其实本不浴说出木紫槿之事,可母后嘴太快,既然说都说了,就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有这等事?”宣德帝脸色阴沉,“木紫槿怎么会与锐王有私交?”
“这……”司徒皇后眼珠一转,绝然不能说出木紫槿会看命相之事,否则必成她今后的祸患,“臣妾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他们偶然见过,木紫槿就对锐王动上了心思。”
宣德帝虽不信这话,但对四弟的猜忌之心却越发重了起来,木紫槿要拉拢锐王,为的不就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吗?好啊,原来四弟也不安分了,亏得还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原来也是包藏祸心!
“来人,宣木紫槿、淮王来见朕!”
“遵旨!”
元玉琅体内媚药的药性还没有完全退去,就被父皇给急急召了来,此时他身体如飘在云端,忽冷忽热,仍旧想要发泄什么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玉琅,那陆淑萍,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此事,宣德帝越发怒火中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朕,你该当何罪!”
司徒皇后暗道不妙,当初她确实是把那青楼女子给远远送了出去,却没想到那女子甚有心机,几经曲折,送了信给玉琅,玉琅即暗中将她接了回来,买了处宅子给她住,经常去找她,两人反倒比以前越加恩爱了起来。
可没想到,皇上非要将苏笑仪赐给玉琅,他怎么可能跟苏默然攀亲带故,于是一做不二不休,一方面让那青楼女子认了陆子津为义父,有了个堂而皇之的新身份,另一方面则派人暗杀苏笑仪,皇上碍于脸面,玉琅的大婚仪不得不举行,她则“不经意……”地提起陆家有女之事,皇上必没心思详查,就答应了下来。
可谁想到事情有此变故,玉琅跟陆淑萍居然当众……事情闹的这么大,她的身份当然很容易被揭穿,皇上面前,也没办法敷衍过去。
“儿臣没有欺骗父皇,父皇冤枉儿臣了!”元玉琅既然做出这等事,当然要防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会被父皇责罚的风险,所以早已想好了对策--如若不然,陆子津也不可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收笑频为义女了。
“那陆淑萍就是青楼女子笑频,你还说没有欺骗朕!”宣德帝想想朝廷内外如今都怎么议论皇室,就忍不住要将这混账儿子给碎尸万段。
元玉琅道,“父皇容禀,淑萍真的是陆大人的义女,她只是跟笑频长的很像而已,并不是她。”
“什么?”宣德帝一愣,“真有此事?”
“是,儿臣不敢欺骗父皇,儿臣就是偶然见到淑萍,见她跟笑频有几分相像,所以才对她动了心,如果说欺骗父皇,仅此而已。”
宣德帝拧眉,他其实真没见过笑频,也没见过陆淑萍,此事是真是假,无从分辨。不过想来玉琅绝对不敢欺骗于他,此事有误会也说不定。
内侍来报,淮王与木紫槿奉召前来,他亦暂时不追究此事,冷声道,“叫他们进来。”
“皇上有旨,淮王、淮王妃觐见!”
圣旨传到木府时,恰遇元苍擎送木紫槿回去,两人正好一道进宫觐见。当然,他们心中有数,此次进宫,是为了什么。
“臣弟参见皇上。”
宣德帝冷声道,“木紫槿,你今日为何会去双佛寺?”
木紫槿平静地道,“回皇上,民女是去双佛寺上香许愿,”说罢瞄一眼身边的淮王,“顺便与王爷一道逛逛,看看京城繁华。”
“你说谎!”司徒皇后大怒,“淮王根本就没去双佛寺!”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的?”木紫槿迅速反问,蒙了面纱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是讥诮的。
“本宫--”司徒皇后涨红了脸,答不出来。
宣德帝怒瞪司徒皇后一眼,回过目光来,“木紫槿,你与齐朝锐王,可相识吗?”
木紫槿坦然点头,“有过一面之缘,就在那日酒楼,当时大殿下和陆侧妃也在。”
提起陆淑萍,宣德帝怒火更盛,“你与锐王,仅见过一面而已?”
“回皇上,正是。”
“木紫槿,你竟然敢欺骗父皇?”元玉琅愤怒莫名,“今日你们明明约在双佛寺相见,你敢说没有?”
木紫槿如法炮制反问他,“大殿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元玉琅冷笑一声,暗道本宫可不会像母后一样上你的当,“自然是锐王告诉本宫的,他到本朝来,是本宫奉父皇之命招待,他的事本宫岂会不知。”
“是吗?那锐王为何要与民女相见,又是如何约的民女,民女怎么不知道?”木紫槿挑眉,继续问。
元玉琅才要答,忽地想起什么,道,“这自然要问锐王,本宫还没来得及细问。”
宣德帝立刻道,“来人,请锐王进宫。”
“遵旨。”
“父皇,还要请锐王将木紫槿约见于他的信函带上。”元玉琅提醒一句,好不得意。
宣德帝点头,对内侍道,“去吧。”
内侍赶紧施礼,退了下去。
“四弟,你与锐王可有过交涉?”宣德帝眼里闪着猜忌的光,问也问的直接。
元苍擎淡然道,“回皇兄,臣弟与锐王并无交涉,今日也不曾见到锐王,臣弟到双佛寺时,只见到紫槿,听到香客们议论玉琅之事,并未亲见。”
元玉琅涨红了脸,想到自己那时的尴尬,他就恨不得把木紫槿给锉骨扬灰。
“是吗?”宣德帝明显是不信的,冷笑道,“四弟倒是好兴致,你不是一向不信佛吗,去双佛寺游玩有什么乐趣?”
元苍擎神情不变,“紫槿喜欢去,臣弟就陪着。”
木紫槿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不管怎么,王爷这话是给足了她面子,让她很受用。
宣德帝厌恶的目光在木紫槿脸上一转,想像着她面纱下丑陋的脸容,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皇上,民女的脸就要好了呢,”木紫槿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赶紧露出巴结的姿势来,作势要揭开面纱,“皇上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宣德帝脸色一沉,“朕没兴趣!”他还不想恶心到吃不下饭。
“皇上啊……”木紫槿又要哭天抢地,手腕一紧,已经被元苍擎拉住,“王爷--”
“不得对皇兄无礼,”元苍擎脑壳又一鼓一鼓的,“你已不再是待选秀女,是我的王妃,你相貌如何,与皇兄无关,不可亵渎圣颜。”
木紫槿嘀咕一句,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没再多说。
元玉琅这个气,“父皇还是问清楚,木紫槿与锐王究竟密谋什么,是不是……”
“大殿下恕罪,”木紫槿忽地打断他的话,“民女倒是更奇怪,大殿下跟陆侧妃到双佛寺做什么?”
“本宫--”元玉琅没想到这一层上,登时哑然。
“也是上香,许愿吗?”木紫槿眼神疑惑,“可就算如此,在前面也就好了,为什么要到烧坏的东佛堂去呢?难道就为了寻乐子?”
“木紫槿!”司徒皇后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什么风仪,怒叫道,“明明就是你陷害玉琅,你还敢坏他声誉,你、你该当何罪?”
元苍擎眼神一寒,沉声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紫槿与本王一起,何时害过玉琅?”
司徒皇后气的咬牙,却反驳不得,她毕竟没有亲见当时的情景,都是听儿子说的,具体情况如何,她也不知。
元玉琅咬牙道,“四皇叔,你这是不问缘由就护着木紫槿了?如果不是她害我,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在人前……”
“证据。”元苍擎冷冷看着他。
元玉琅压抑着喘息,今日这事,原本就是他算计不成反被算计,让他说什么。
木紫槿往元苍擎身边靠了靠,满眼的幸福,“王爷相信妾身就好了。对了,大殿下,你还没有说呢,你到双佛寺做什么?听人说锐王还与大殿下见上面了,难不成你们……”
宣德帝眼神一寒:正是如此,玉琅跟锐王有什么事,需要到那种地方去说?
元玉琅登时有点着慌,“父皇莫要听信木紫槿的话,儿臣、儿臣并没有其他,只是--”
“齐朝锐王到!”
萧天纵长身而入,弯腰行礼,“小王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接着转向元苍擎这边,“王爷,紫槿姑娘。”对于元玉琅,他却只当未见。
元玉琅顿时尴尬而愤怒,知道他这是瞧不上自己了,可恨!
宣德帝面上露出世故的笑容,“萧皇子在我朝可玩的舒心吗,上上下下有无怠慢之处?”
魏、齐两朝虽暗里较劲,但萧天纵既然来到魏朝,就是贵客,彼此少不得要多多表示永世交好之意,场面上的话,谁不会说。
萧天纵客气地道,“有劳皇上关切,小王一切安好。”
宣德帝目光从元玉琅脸上扫了一眼,道,“玉琅与萧皇子相谈可好?”
萧天纵毕竟年少气盛,心里对元玉琅有了成见,眉眼之间就有了轻蔑之色,“还好。”
元玉琅接过话道,“有劳父皇挂念,儿臣与萧兄早就互相引为知己,相见恨晚之意,父皇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