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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自己说自己是狗
木紫槿嘲讽道,“还用说?她们两个做出谋害我母亲的事来,根本就是畜牲不如,还不如猪狗呢。”
许氏一时口误,闻言更是恼羞成怒,骂道,“你说什么?木紫槿,你欺负我许家没人是不是?我警告你,你别想动我一根头发,不然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木紫槿哂然,许家在京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否则的话又何必把女儿送到木府来当小妾。要非说有什么,那就是许氏的哥哥是京城东街一带有名的恶霸,做点买卖老少皆欺,短斤少两,不过他很会看眉眼高低,跟衙门的人很熟,这种小事又值不当的上动天听,所以也没人管得了他。
可这时间一长,百姓都不愿意到他那儿去买东西,这货居然挨家挨户上门威胁人家,不去买他的东西,他就要人好看,大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平常就象征性地去他那儿买点什么,其实对他是真看不上眼的。
“许姨娘,你就别拿你那哥哥吓唬人啦,我可听说啦,他为了跟人争买卖,打伤了人,还蛮不讲理,把人家给惹火了,要告御状呢。”水茹当然也知道许氏哥哥的劣行,不屑地提醒。
“你胡说!”许氏涨红了脸,“根本没这回事!”
木紫槿皱眉,冷喝道,“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许姨娘,你给我说实话,你指使谁在我娘亲饮食中下毒害她?”
许氏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木紫槿问的是库房的事,却不料是为了这个,她慌乱地看向段姨娘,“你、你是不是胡说了什么?”
木紫槿冷笑,所以是真有这回事了?她其实一直是在怀疑,很有可能是许氏姐妹给母亲下毒,但一点证据都没有,这次借着这机会,故意试探她们,还真就问出来了,所谓“做贼心虚……”,一点不假。
“我没有胡说,事情就是你做的,表姐,你就承认了吧!”段姨娘往木紫槿身边靠,一副跟她一边的狗腿样。
许氏气的要翻白眼,“你这个白痴!我、我做什么了?你别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什么下毒不下毒,你说什么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木紫槿冷笑道,“许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段姨娘都已经招了,你以为你还能蒙混过关?说,你指使了谁给我母亲下毒,你从实招来,我就给你个痛快,否则……”
“你敢杀人?”许氏又惊又怒,“木紫槿,你、你好大的胆子!我根本没做过的事,你非让我认什么?我要见老爷,我要老爷证明我的清白!”
木紫槿嘲讽道,“你以为父亲现在还想见你?库房的财物少了七七八八,父亲认定是你所为,你抵赖得了吗?”
看到她异样的眼神,许氏的心猛的一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是你?是你做的?”
段姨娘大惊,“什么?不会吧,三小姐怎么可能……”她上下打量木紫槿一眼,这纤细的身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弄开库房门锁的样子,也拿不动那么多钱财吧?
“是你,一定是你!”许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咬牙道,“我就知道别人没这本事,怎么能悄没声息地拿走那么多财物!一定是你做的,是不是?木紫槿,你这贼喊捉贼的,你不得好死!”
木紫槿抽了她一记耳光,不跟她客气,“你再说一遍?”
许氏被打的口吐鲜血,不过却也是个硬气,居然没半点惧色,“呸……”,吐出一口血水,骂道,“你就是个贱货!”
啪,啪,木紫槿左右开弓,狠扇了她两记耳光,“有本事再骂。”
“你这个——”
啪啪啪,连续三记耳光,木紫槿脸色冷峻,下手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再骂一句?”
下人们平常没少受许氏的气,这会儿见她挨打,又觉得出气,又对木紫槿敬畏莫名:三小姐原来这么有手段、有魄力,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以后可得小心,千万不能犯在她手上啊。
木紫槿当众审问许氏姐妹,也就是要震慑一下这帮下人,看以后谁还敢帮着她们害人。
许氏挨了几个重重的耳光,嘴里不停地流血,脸上指印交错,高高肿起,耳朵里也是嗡嗡做响,纵使想骂,这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也骂不出来了。
“没的骂了?那就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指使谁给我母亲下毒?”木紫槿抱起胳膊,悠哉地问。
许氏喉咙里咕咕响,含糊说了句什么。
段姨娘狗腿地帮着解释,“表姐说,她没做过。”
木紫槿斜她一眼,“那许氏到底做没做过?不是她,是你?”
“不不不,不是我!”段姨娘脸色惨变,剧烈摇头,“是表姐,就是她!她弄的毒药叫‘千日醉’,说是能让人不死不活的,三年之后才会死,都是她告诉我的!”
许氏愤怒地瞪着她,咕噜骂个不停。
木紫槿眼中波云诡谲,“千日醉?好名字啊,许姨娘,你真有本事,居然能弄到这么稀罕的毒药,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阎王愁’师傅所配制,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药的成分放在现在,就是属于麻药一类,“阎王愁……”的师傅配制出来,是为在替人治极重的伤时,用以使人身体麻木,大大减轻痛楚,以利于治伤。
用作此途时,要一次性下足药量,就会让人仿佛隐入醉生梦死中,沉睡一天之后苏醒,再以猛药将药性驱除。
不过虽然如此,这药性还是会对身体有或多或少的损害,会让人数年之中身体有麻木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的好。
而此药若是一点一点下在人的饮食中,天长日久之后,就会出现金氏那样的症状。“阎王愁……”的师傅也是见此药用途利大于弊,所以早已不再配制,却不知道许氏竟有如此能耐,连这都能买到。
许氏发出咭咭怪笑,眼神怨毒,“木紫槿,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该不会是你也用这药害过人吧?”
“这么说,确实是你拿千日醉害了我娘了?”木紫槿挑眉,许姨娘这话漏洞百出,还想否认?
许氏嘶声大笑,“我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能奈我何?”
“我能,我当然能,”木紫槿缓缓向她走近,“我早说过,要让一个人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指使了谁给我母亲下毒?”
“我没有!”许氏也真硬气,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认呢。
“那就没办法了,”木紫槿耸一下肩膀,吩咐一句,“来人,把许姨娘倒吊在树上。”
许氏大惊,“你、你敢!”
木紫槿一指旁边的两名家丁,“照我说的话做,否则被吊上去的,就是你们。”
两名家丁哪敢不从,赶紧过去拽起许氏,不顾她的挣扎尖叫,把她倒吊在树上。
“啊,啊……”眼前景物倒转过来,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上,许氏难受的要吐出来,眼珠子也要鼓出眼眶,没命地嘶叫,“我要杀了你!木紫槿,你、你不得好死!”
木紫槿冷声道,“堵住她的嘴。”
一名家丁赶紧撕下块布襟,团成一团,用力塞进许氏嘴里。
“呜……呜……”许氏后面的叫骂都堵在了喉咙口,木紫槿戴了面纱的脸,在她充血的眼睛里也成了一块巨大的布幔,她忽然感觉到了恐惧: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段姨娘吓的两腿直抖,搓着手谄媚地笑,“三小姐,那你看婢妾……”
下人们暗自偷笑,以前三小姐不得势时,段姨娘几曾这样谦卑过,现在倒好,连“婢妾……”都叫出来了,是想讨好三小姐吗?
木紫槿冷冷道,“你?一起吊,不过就不用倒着了,正着吊就行。”
段姨娘顿时垮下脸,惊叫道,“三小姐,你、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水茹乐不可支,叱道,“大胆!你敢这样跟小姐说话?小姐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三小姐,你明明答应……”
“是,我是答应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事实,并未答应其他,”木紫槿冷笑,“段姨娘,谋害我母亲的法子虽然不是你想出来的,但你明明知道许姨娘要害我母亲,却听之任之,还不是为了害死我母亲,好谋夺木府的家产?你的罪过不比许姨娘轻多少,难道还想我放过你?”
段姨娘脸色菜绿,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许氏磕绊着笑,“段绮烟,你这个、白痴,你真以为给木紫槿舔鞋子,她就会、就会放过你了?这下好了吧,哈哈……呕……”
妈的,倒吊着真不是滋味,头晕脑胀不说,隔夜饭都要吐出来,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段姨娘顾不上跟许氏计较,哀求道,“三小姐,婢妾不该知情不报,婢妾知道错了,请三小姐饶了婢妾这一次吧?”
“我饶了你,谁饶了我母亲?”木紫槿不为所动,“她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你如果当真对害我母亲有半点怜悯之心,之前就不该那么对她!”
段姨娘冷汗涔涔,无言以对。如果不是木紫槿强势,她当然乐得看到金氏残废,并在不久之后死掉。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有什么好说。
木紫槿冷喝道,“把段姨娘吊起来!”
家丁们慑于木紫槿之威,哪敢多说,赶紧手脚麻利地把段姨娘也吊了上去。不过好在她是正着吊,除了胳膊疼的无法忍受之外,比许氏好多了。
木紫槿警告的目光在所有下人脸上一转,“谁敢放她们下来,自己就吊上去。”
“是,三小姐。”
“奴婢不敢。”
一片唯喏声中,木紫槿带着水茹,扬长而去。
许氏不停地骂着段姨娘,要把这辈子所有会的骂人话都说一遍似的。
而段姨娘则一脸的沮丧加痛苦,不时摇晃一下身体,却只是把手腕勒的更疼,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润雪院里,金氏正在查对各间铺子里的账本,木紫槿一进来,她就担心地问,“紫槿,你真把许姨娘和段姨娘给吊起来了?”
木紫槿瞄一眼水婷,“小丫头倒是个会传信的。”
水婷调皮地吐舌,她虽然平常只侍候在夫人身边,不过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更盼着许姨娘和段姨娘倒台,这种好事儿当然要尽快禀报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