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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遭了算计
“本王心中有数,你不准动木紫槿,听到没有?”
“属下遵命。”
训秀宫琴苑中,今日温陌玉教授的是琴艺,当然对木紫槿来说,教什么都一样,她不可能用心去学的。
待选秀女依次去琴房取了自己的琴,到座位上坐下,木紫槿进去时,只剩一把琴了,她随手抱出来放好,大大咧咧坐下。
四周射过来的目光颇有些不寻常,似乎还隐含着某种恶意的期待,她不客气地回瞪过去,看什么看,莫名其妙。
温陌玉道,“试一试音。”
“知道了,温公子。”
众女开始试音,木紫槿随手挑了一下,却听“铮……”一声响,一根琴弦当中而断,那瞬间的力道将她的食指崩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血立刻流了出来。
“呀!”她痛叫一声,这才明白众待选秀女原来是在等着看她好戏!“直娘贼,是谁害我,站出来,大家明刀明枪打一场!”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都露出鄙夷的神情来:恶女果然粗俗不堪,居然当众骂这等脏话,简直就跟地痞流氓一样,好生让人瞧不起。
温陌玉眉头轻皱,已露出不悦之色,这一看就是众待选秀女不忿于自己对木紫槿的另眼相看,使计捉弄于她。
其实这已非第一次,这几天来,木紫槿早发现自己处处吃亏,不是棋盘被划上几道深痕,就是衣服被剪上几道口子,今日倒好,直接见血了。
瞧这琴弦断口处整齐平滑,显然是人为,她要再忍气吞声,就对不起“恶女……”的称谓了。
辛映蓝幸灾乐祸地道,“木紫槿,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断了根琴弦吗,是你运气不好,怨得了谁。”
木紫槿大步过去,一脚踩到她琴上,一阵嗡响。
“啊!”辛映蓝愤怒而嫌恶,“恶女,你干什么!把你的脏脚拿开!”
唰,木紫槿把流血的手指伸到她眼皮下,“说,是不是你?”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这么无聊!”辛映蓝梗着不认,“你快点走开,谁要理你!”
“不承认?”木紫槿动作奇快,眨眼间反拧了她的右臂,将她压倒在琴上。
“啊!”辛映蓝痛极大呼,丢尽了脸面,尖声骂道,“木紫槿,你、你这恶女,你敢动我,我、我让我父亲要你的命?”
“是吗?”木紫槿冷笑,故意加两分力道,听她叫的跟杀猪一样,好不痛快,“好啊,我等着。不过现在呢,你最好承认,这断了的琴弦,还有之前的恶作剧,都是你所为,是不是?”
“我、我——啊!”辛映蓝是千金小姐,几曾受过这样的痛楚,早哭了出来,“你这恶女,放手,啊!”
“够了,”温陌玉沉着脸过来,“紫槿姑娘,放手。”
木紫槿忿忿,松开了手。
辛映蓝很是得意,边揉着肩膀边可怜巴巴地向温陌玉诉苦,“温公子,你看她——”
温陌玉淡看她一眼,目光即落到木紫槿受伤的手上,“还好吗?”
木紫槿故意咂咂嘴,露出万分委屈的样子,“好疼哦。”
宁馨儿叹了口气,“我去拿药箱。”说罢转身进去,拿出药箱打开,取出药效替木紫槿伤口上药,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
木紫槿笑笑,“多谢宁姑娘。”果然只她一个心善的,旁人只知道看她笑话。
“无妨。”宁馨儿摇头,也不好多说。
“温公子,我今天是不能弹琴了。”木紫槿将包扎好的手指在温陌玉眼前晃晃,正好有借口偷懒了。
温陌玉点头,“手伤了就不要勉强,好好休息,记得不要让伤口沾水,不可吃海中物,过几天就没事了。待你手伤好了,我再另外给你补几课就是。”
木紫槿笑眯眯点头,“多谢温公子。”
众人见状好不气恼,她们明明是要戏弄木紫槿的,却没想到替她换来温陌玉的格外疼惜,个个脸上都露出不忿之色来,恶女凭什么得温公子如此相待!
辛映蓝更是气不过,撇嘴道,“不过是一点皮肉之伤,也用疼成那样?平日里不是挺倔吗,这倒受不了了?”
温陌玉回眸看她一眼,眼神清冷,“我瞧这琴弦断得蹊跷,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出,只是不想让她们难堪而已。木紫槿不曾到来之前,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也难怪他会如此不悦。
辛映蓝惊了一下,温陌玉眼中并无指责或者愤怒之意,却就是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赶紧辩解,“温公子,你冤枉我了,我根本没做过,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赶紧随声附和,惟恐会被温公子嫌弃,在皇上面前说个什么,她们还想进宫吗?
“也罢,今日之事就当是个意外,”温陌玉冰冷的目光扫视过众人,警告之意很明显,“琴苑只教人技艺,不教这些个勾心斗角之事,若再有下次,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你们自有去处。”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哪还敢多说,连声称是。
辛映蓝咬着牙,强行咽下这口怒气,眼中的怨毒之色却越见深重:木紫槿,走着瞧!
木紫槿挑衅般对她比个手势:谁怕谁!
众人各归各位,开始练琴。
木紫槿既然无法再弹琴,得温陌玉准许,回府休息不提。
趁着休息的间隙,木红竹与木青槐凑到一处说悄悄话。
“大姐,温公子对木紫槿的在意非比寻常,他们莫非已经有了私情?”木青槐好不妒忌,恶女配无双公子,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恶心的事了。
“我也正奇怪呢,温公子究竟是看上了木紫槿哪一点,”木红竹泄愤似地揪着旁边的花瓣,“难道是看中了她那张脸?”
“话说回来,大姐,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木青槐迫不及待地问,“再这样下去,温公子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木紫槿说话,咱们就没机会了!”
木红竹诡异一笑,“既然木紫槿不肯帮咱们,那就别拖了,就是今晚!”
“好!”木青槐高兴地拍手,“就这么说定了!”
晚饭时候,木鲲鹏即问起木紫槿,请温陌玉到府一叙之事。
“没戏,温公子不会来的。”木紫槿头也不抬,自顾吃饭。
木鲲鹏气的一拍桌子,“紫槿,你到底好好请温公子了没有,这可是带着咱们木府荣辱的大事,你就不能上上心?”
“我上心没用,温公子被得罪惨了。”木紫槿故意瞄一眼许氏和段姨娘,一脸的幸灾乐祸。
木鲲鹏的怒气果然瞬间转到两个姨娘身上去,“都是你们两个做的好事!”
许氏狠瞪一眼木紫槿,赶紧陪着笑,“老爷,这根本不能怪我们呀,是紫槿不为咱们木府想,不想请温公子回来,关我们什么事?”
木紫槿挑眉,“许姨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想不想请温公子回来,你倒知道了?”
“还用说?”许氏一脸得意加妒忌,“红竹和青槐都看见了,你在训秀苑跟温公子一个劲儿套近乎,明明就跟他很相熟,却说请不了来,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吃独食,不管我们木府和红竹她们的死活,是不是?”
“哦,”木紫槿将尾音拖的老长,“原来大姐二姐都看到了啊,她们不是自认为知书达理、娴静温婉,只要男人见了,没有不喜欢的吗,那她们也可以跟温公子套近乎啊,又没人拦着。”
“木紫槿,你少得意!”木红竹恼羞成怒,“你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沟引了温公子吗,早晚有人收拾你!”
木紫槿心中一动:这话什么意思?
“红竹,你给我闭嘴!”木鲲鹏拍桌子骂,“你有本事的,把温公子请回来我看看!”
我——
木红竹恨恨闭嘴,咕哝着骂一句。
“紫槿,明天你一定要把温公子请回来,听到没有?”木鲲鹏沉着脸警告,“这件事关系到木府的荣誉,你必须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也别想得到好处。”
“我没想得到好处啊,父亲,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木紫槿满不在乎,她岂会受这要挟。
“你——”木鲲鹏气白了脸,“孽障,你又跟我顶嘴?”
木紫槿悠哉看着他,“反正你都说是‘又’了,也早习惯了吧,干嘛大惊小怪。”
“你、你——”木鲲鹏快吐血了,“孽女!孽女!都是金妍若教出来的好女儿,非把我气死不可!木紫槿,你这是要我对你们两个一起用家法是不是?”
木紫槿眼神一寒,“你敢动我母亲试试?”
对付不了她,就想拿母亲开刀,木鲲鹏,你特么是不是男人!
“哼,哈哈,”木鲲鹏怪笑两声,“我不敢?你看我敢不敢!你还真以为在木府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你了?你再忤逆于我,我就让你们母女一起,尝尝家法的厉害!”
不孝女,如果不是还有点用处,何必跟她废话!
许氏和段姨娘这个得意,就盼着老爷对木紫槿母女动家法呢,不然好处也是她一个人,自己女儿多亏。
木紫槿冷冷看着他,原本想一拍两散伙,可想到母亲的病正在紧要关头,她也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把母亲带走,眼珠一转,恢复了面色,“那好吧,我请温公子来。”
木鲲鹏哼了一声,“你知道利害就好,明天我备好酒菜,你请温公子前来,此事若再不成,看我饶不饶你。吃饭!”
“是,老爷。”
用过饭后,木鲲鹏即去书房算账,众人起身,恭敬地送他出去。
段姨娘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哪,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吃好味。”
“可不是吗?”许氏慵懒地拂了拂脸上的发,手腕上一只赤金打造的镯子格外耀眼,“自己没本事,还摆高架子,能不能把人请来,还不一定呢。”
木紫槿瞄了她一眼,“许姨娘,你这镯子是我母亲的嫁妆之一吧?”
许氏拨了拨腕上的镯子,一点不脸红,“是又怎么样?反正那残废也戴不出去,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我戴了,还能给老爷长长脸。”
“那我母亲其他的嫁妆呢,都在你那里?”木紫槿眼神发冷,心中已有计较。
段姨娘还得意呢,“有好东西表姐当然是跟我一起分享了。怎么着,紫槿,你又想挨家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