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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们都被带走调查,让我惊讶的是荣威居然也被带走了,他现在可是是个魂儿附在单双儿身上,完全可以弄个鬼打墙啥的,先逃了。
想到那张烧起来的符纸,我转头看向韩正寰。
他解释说:“我那张符纸暂时把他给封住了,现在他看着就像是个正常人。”
我抓着他的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人是荣威嫁祸给咱们的?”
韩正寰摇头,“不是,我一直以为是荣六爷,没想到是他,不过他现在出来也正好,当时在荣家看见荣威的时候,我还没想到邪神竟然早就跟荣威的魂儿融合。”
我回想起当初荣威看我那眼神,心里莫名的一冷。
“那咱们明天接着去东岳城?”我试探着说。
现在那么多人看见荣威杀人,那昨天死去的人肯定有解释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应该是可以离开的。
韩正寰说:”明天应该是可以的。”
等到第二天,我们打听出案子已经破了,我们可以离开。
齐林纳闷的问:“你们就这么放过那女人?她可是跟邪神认识,你们不是要抓到邪神吗?”
韩正寰摇头,“留着荣威还有用。”
我想着他的话,突然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老鬼,你是怀疑荣威也是守城神的候选人之一?”
按照邪神的性子,他不会平白无故的选定荣斌,中间肯定有他的用意,最合理的解释是,荣斌也是守城神的候选人之一。
我豁然开朗,激动不已,要是猜测的对的话,我妈就还有救。
虽然案子破了,但我们离开芍药庙村的时候,却被人拦住。
是个老太太,坐在我们车前使劲儿的哭。
难不成是碰瓷的?
我忙着坐直,紧张的看着外面。
老太太苦了半天,看着没人理她,站起来拍着车门,说:“救命呀,道长们,救命呀。”
我心里一沉,我们可以隐藏,没有露出一点道士的样子来,看着更像是出门郊游的。
看着她都要哭的抽过去了,我叹口气,打开车门下去。
她像是找到了救星,抓住我的手,“道长,救命,帮帮我。”
我拍着她的手,尽量温柔的说:“奶奶,您有什么事啊?”
看着不像是碰瓷的。
她哭着说:“我的小孙子就要不行了,我道法低微,救不了他,我昨天请教祖师爷,祖师爷指点我等在这里,过来的第一辆车就是能帮我的道长。”
我诧异,“您也是学道的?”
她点头,“我是道士,只是天资有限,本事不高,救不了我大孙子。”
我有些犹豫,现在时间已经有些不够,再跟着老太太去一趟,怕是会误了东岳城的事情。
但是转头看着老太太哭的这么伤心,我叹息一声,跟她说:“行,您给我们带路吧。”
齐林叫住我,我对她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走吧。”
韩正寰看我一眼,目光柔和,让老人上了车,我们来到老太太的家。
老太太独自带着孙子,儿子和媳妇都在外面打工。
家里有些破败,但老太太收拾的很干净。
老太太说:“我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外面打工,我还能动就帮着他们照顾着孩子。”
许是怕我们误会他儿子和媳妇不孝顺,老太太紧张的解释说:“我儿子和媳妇对我很好,他们两个每个月都给我打两千多块钱,还时不时的托人给我送补品,农忙的时候也回来帮我。”
看着老人眼中的自豪,我嘴角不由得翘起来,虽然她儿子没能大富大贵,但现在的行事已经足以让老人骄傲。
说话间,我们进屋,看见床上的男孩,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在男孩的肩膀上长着一个脑袋,脸跟男孩一模一样,许是感觉到我们进来,男孩没醒,但他肩膀上的脑袋却睁开双眼,满脸惊恐的瞅着我们,吓得嘴唇不自觉的发抖。
韩正寰越过我,刚走到床前,那脑袋白眼一翻,晕了。
……这就是老太太说的她对付不了的东西?我似乎理解老太太的天赋问题了。
不过,韩正寰没忙着对床上的脑袋出手,而是突然伸手,径直的抓向地板,只听咔擦几声,韩正寰硬生生的把地板抓碎了。
他把冷笑一声,声音十分阴冷,往上一薅,一人从地板里面被薅上来,瘦骨嶙峋。
仔细一看,竟然是璇子爸。
地板下面一股恶臭传来,往里一看,黑红的血混着呕吐物。
璇子爸的情况很不好,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那双眼睛却出奇的明亮。
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这还有个人,差点吓晕。
韩正寰捏着他的脖子,二话没说,直接扭断。
璇子爸直到死,双眼还是大睁着。
把璇子爸的尸体扔到一边,韩正寰再次回到床前,跟老太太说:“准备一碗倒头饭,两根香,一口纸糊的棺材。“
老太太点头,忙着去弄。
小男孩脖子上的脑袋一直在流眼泪。
我疑惑不已,“他怎么会被璇子爸盯上?还有这脑袋是怎么回事?上次荣欣的肩膀上出现这样的脑袋,还是在破天的墓地里。”
韩正寰解释说:“之所以长出这个脑袋是阴魂入体所致,人死后,魂魄一般都是保持着死时候的样子。”
“所以,这个魂不知道完全融进他的身体里,而是再弄个脑袋出来,只因为他死的时候,肩膀上也有个脑袋,不管是不是他的,他当时肯定是一具身体顶着两个脑袋。”我说。
韩正寰点头。
老太太把东西拿过来,发愁的说:“我试过用符纸,可一点用都没有。”
我扶着她坐到一边,安慰她:“他的符纸肯定有用。”
韩正寰把香插在倒头饭上,又把男孩的鞋摆在床尾,将纸糊的棺材放在右脚鞋前面。
弄好这些,韩正寰拿出一张金符,捏着,裂魂刃插在床头,男孩肩膀上的脑袋不住的摇头,眼中满是祈求。
韩正寰面无表情的说:“看你今日有悔意,我放一马,进到棺材里,我送你离开。”
说完,他闭眼念咒,手上的符纸摁在男孩肩膀脑袋上。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糊味,男孩浑身颤抖,他肩膀上的脑袋越来越小,血水流了一地。
等到脑袋完全消失,我看见一道黑气从男孩身上出来,钻入棺材里。
韩正寰随后一挥,纸糊的棺材盖直接盖上。
他这才站直身体。
我往床上看,男孩肩膀上的脑袋已经消失,韩正寰有意控制着,但他肩膀上还是有碗口大的伤口,血肉模糊。
我们又带着男孩去了村里的卫生所,包扎好,送回家。
齐林和和我把坑里的东西弄出来,填上土,重新盖好地板,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了。
男孩已经醒了,坐在床头怯生生的看着我。
我冲他笑笑,他突然张开手臂,让我抱。
我笑着把他搂到怀里,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我见过你,在那个水墨一样的山里。”男孩清脆的说。
我动作慢了一拍,“你进过那山?”
男孩点头,“嗯,进过。”
我紧张的问:“你怎么进去的?”
他无辜的看着我,“就是走着进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想要再问,却听韩正寰叫我,我只得跟男孩叮嘱:“以后不要再进去,知道吗?”
男孩乖巧的点头,“嗯。”
老太太对我们千恩万谢,更是送了我们一篮子土鸡蛋。
离开男孩的家,我把这事跟韩正寰说了。
“那男孩竟然能进去破天的墓地,这也太吓人了。”我说。
韩正寰倒是不太在意,“那男孩有阴缘。”
……阴缘?
还有这种说法?
他接着说:“他八字轻,容易招惹邪祟,不过身上配带着宝贝,再加上他奶奶是个懂些道法,平安度过这次,以后也就没啥事了。”
原来是这样。
在老太太家里耽误一下午,接下来的车开的飞快,为了不被拍到,他直接让叶勋昊用了鬼打墙。
我紧张的抓着车把手,不住的出冷汗,齐林很兴奋,毕竟这车飚的跟她有的一比。
我坐在后座,突然想起璇子爸来,听着车外呼呼的风,我跟韩正寰喊着说:“璇子爸是咋回事?”
“他需要引起恢复,所以盯上了那男孩身上的魂,可惜,不过由于他太虚弱,只能躲在地里。”他解释说。
“这个我想得通,我是好奇的是璇子他们怎么会跟邪神搅和到一起,难不成他们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已经被邪神给控制了?”我说。
韩正寰摇头,这事他倒是很有信心,说:“那里是我的底盘,邪神没有插手的机会,估摸着离开后被控制的,他们守着地窖里的僵尸过了几十年,身上阴气重,发生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可意外的。”
我一想,也是。
我们赶到东岳城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夜里九点多,还有几个小时九月初九就要过去了。
我们到的时候,东岳城的城门大开,在门口还横着几具尸体,是阳明洞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着跑进去。
里面遍地的血迹,藤蔓断了一地,顺着地上的血脚印,走到正中央的宫殿里。
看清里面的情形,那一瞬间,我叫了声,再也顾不得其他,挥舞着棍子冲上去。
正殿里,我妈倒在地上,手腕和四肢都被割破,但是没流血,身上很多伤痕,十分狼狈。
而且,在她的额头上插着一把刀子,她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些。
荣威带着阳明洞的人围在我妈周围,刘家和荣家的人竟然帮着他们,就连荣二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我冲进去,把正在折磨我妈阳明洞弟子赶走,轻声叫:“妈!”
我妈嘴巴动了动,已经说不出来话。
荣威现在用的还是单双儿的身体,妩媚的笑着,靠在一阳真人的肩上,“陆冉,你这是来送死?”
她说完,指着我手腕上的图腾,跟一阳真人说:“喏,那就是守城令,你把她的胳膊砍下来,这守城令不就是你的了?”
韩正寰走到我跟前,冷冷的看着荣威。
我想要把我妈从地上扶起来,却不想她脑门上的那只眼睛竟然眨了下,我差点叫出声音来,还是我妈把拦住,没让我动。
她冲我笑笑,跟我说:“丫头,是妈对不住你。”
说完,她低头咬在我手腕的图腾上。
霎时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
手腕上的图腾开始缓缓游动,我感觉里面的血被我妈不断的吸走。
她脑门上的眼睛不断的眨巴着,把里面的刀子往外挤。
怕被他们发现,我不着痕迹的侧身,挡着,不管着眼睛是正是邪,我都希望我妈能活着,但现在看着,这眼睛要是毁掉了,我妈也就完了。
一阳真人色迷心窍,被荣威挑拨几句,直接跟韩正寰对上,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跟韩正寰打了起来。
韩正寰的目标却是荣威,甩开一阳真人,冲向荣威。
齐林也加入,说是要回家的袁圆师徒再次出现,袁圆挥舞着大刀砍向荣六爷。
现场一片混乱。
正当他们打的厉害的时候,我妈额头的眼睛终于把刀子推了出来,眨巴了两下,恢复正常。
我妈抓着我的胳膊,温柔的笑着,在我脸上亲了下,声音很轻:“丫头,这东岳城是妈妈留给你的,谁都抢不走。”
我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发抖,“妈,你……”
还没等我说完,我妈把我推到一边,额头的眼睛猛地睁开,一瞬间正殿里白光大盛,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响起。
白光过后,我睁开眼睛,我妈裙摆飞扬,在她的脚下是一只豹身蛊雕,匍匐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荣威那几个人,在外面空中,鹰形蛊雕盘旋着,时不时的叫两声,翅膀往屋里扇着阴风。
阳明洞的好些个弟子已经被那阴风给杀死了。
我想要起来,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一阵阵的发冷。
手腕上的藤蔓的图腾变得很淡。
韩正寰脸色凝重,转身要跟我妈说话,可我妈额头的那只眼睛血红,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擅闯东岳城者,死!”
声音里带着天然的威压,听的人不住的发颤。
韩正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想要去叫住我妈,却见她双臂展开,脸上笑容阴冷,双手猛地一挥。
一阵阴风朝着他们吹过去,与此同时豹身蛊雕朝着那些人扑过去,我妈缓缓飘到房顶上,东岳城内哭嚎漫天,地上的藤蔓不住的往上冒,是想要去抓住我妈。
我心里一凉,转身看着荣二,发现他手上拿着符纸,嘴巴不住的动着。
我一咬牙,捡起地上的剑朝着他刺过去,他边念咒边躲避,我这才发现荣二的功夫竟然在我之上,甚至可以说比我高太多。
合着之前在荣家,他都是骗我的?
我心里更来气。
荣威突然从单双儿的身体里出来,猛地扑向韩正寰。
齐林一看,也过来帮我,于是再次乱战起来。
我和齐林联手,总算是把荣二制住,外面的藤蔓趴在地上,再也不动。
我妈额头的眼睛越来越大,最后我妈惨叫一声,哪只眼睛从她的身体里出来,快速的冲向荣威。
荣威脸色一沉,反手就把单双儿扯过来,韩正寰手疾眼快,把单双儿拽到一边,那眼睛砸到荣威的脑袋里。
荣威捂着头,五官不住的扭曲,最后抱着头蹲到地上,一道黑气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带着金光,蛊雕看见那黑气,趴在地上,呜呜的叫着。
我妈从房顶上跌落,我忙着扑过去接住。
她顾不上跟我说话,盘柜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荣威的额头上逐渐出现一只眼睛,但是那只眼睛却跟原来长在我妈额头上的不一样,那眼形很像是我妈妈自己的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看向我妈,她两只眼睛都出了血,眼珠一点一点变下。
只听荣威大吼一声,倒在地上,身形渐渐虚化,最后变成跟蛊雕一样的形态,飘忽不定,虚实不分。
我妈这才停手,她想要找我,却根本看不见我。
我忙着跪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
她摩挲着我手腕上的图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嘴里突然怪叫一声,一根细小的藤蔓从地理钻出来,缠到我手腕上,就跟个藤镯一样。
她声音虚弱,笑着说:“我筹划了十年,这东岳城终于是你的了。”
我抓着我妈的手,眼泪不住的流。
一阳真人脸色十分难看,死死地盯着我的手腕,但是碍于守在跟前的蛊雕,还不敢动。
我妈深深吸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我注意到,她一站起来,荣威也从地上站起来,神情呆滞,我妈做什么他做什么。
我妈双手捏了个奇怪的势,在空中的盘旋着的鹰形蛊雕轻啸一声,一阵地动山摇,地上裂出缝隙,荣家、刘家和阳明洞的人被里面钻出来的藤蔓给拖进去,就连之前控制妖藤的荣二都掉下去了。
我目瞪口呆,我妈竟然这么厉害!
做完这些,我妈彻底没了力气,倒在我怀里,我抱着她,刚要往外走,齐阳突然跑进来。
看见我妈,过来把我推开,抱起我妈,转身就往外跑。
“齐阳,把我妈留下。”我大喝一声,追上去。
齐阳脚步不停,在拐角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我跟前,看清是瘸子,我没停,想要拨拉开他跑过去,可是在经过他的时候,我后背一阵剧痛。
紧接着腿窝上被踢了一脚,我直接趴到地上。
瘸子蹲到我跟前,面上带着让我陌生的冰凉笑容,“苏特在什么地方?”
我想要爬起来,他却一脚踩在我背后的伤口上,目光狠厉:“我问你,苏特呢?”
我痛呼一声,满头都是汗,说:“我不知道,你让我去追齐阳。”
真的没想到齐阳会突然窜出来,东岳城开了这么久,他却赶到这时候出现,我怀疑他早就进来了,只是一直没现身,现在我妈双目失明,身体又那么虚弱,我是真的害怕他对我妈有啥吧别的企图。
瘸子神情愈加癫狂,“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把我的丫头还给我。”
我的丫头……
这一句话,让我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心中苦笑不已,原来我不是他想要养着的丫头。
齐林赶过来,把瘸子推开,厉声道:“你发什么疯?”
说着,她一鞭子抽过去。
瘸子躲闪不及,手上被抽了一下。
他呆了一瞬,脸上的阴狠完全消失,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我,担忧而又内疚:’丫头,你上的严重吗?”
齐林没好气的说:“你自己下的手,不知道吗?”
瘸子眼中满是痛苦,慌乱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的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深吸口气,想要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他却突然从地上起来,冷笑着说;“那个窝囊废,连个人都找不到,留着他有什么用。”
说完,他阴森森的说:“陆冉,你最好保佑我能找到好好的苏特,不然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我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前跑,齐林在后面追我,让我不用追,瘸子已经离开,追上去也没用。
我不住的摇头,我不是在追瘸子,我是要追齐阳,我妈还在他手上呢。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到最后身上疼的毫无感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追上齐阳。
到最后,我脖子一痛,隐约能听见点声,却再也没有睁眼的力气。
混混沌沌的,我感觉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一道人影朝着我走来。
等到走近了,仔细一看,是苏特。
她还是穿着那身黄裙子,怨毒道:“陆冉,你不是我,你是坏人,是你抢走了瘸子,抢走了我的身份,你现在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我不是她么?
以前她不是总跟我念叨,我就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