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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以后我再请陶先生来便是。”井飞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且问题也问了不少。
大家总要有个时间消化,一次性问得太多,反倒无益。
“没看出来啊,你这答疑解惑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尤其是那句‘饮似长鲸快吸川,思如渴骥勇奔泉’。说的好,恰到好处,佩服佩服啊!“井飞云一路带着陶知谦来到了偏厅。
“哪里,和井老相比还是差远了。”陶知谦谦虚笑道。
聊了一阵,井飞云挥退四周伺候的下人,神情有些凝重起来,但这抹凝重很快消失。
若不是陶知谦一直注意着井飞云的神情,可能都没有察觉。
“你到晋国应该还没有多久吧?觉得这里怎么样?”
陶知谦一愣,略一思索,答道;“晋国虽然不如赵国富有文人气息,但却多了悍勇之气,对外地人也很热情……”
晋国与魔族交壤,民风素来剽悍,比别国更多几分尚武勇气。
但相对而言,晋国又比那些处于内陆腹地的国家少去几分繁华。
“你说得没错。”井飞云点了点头,感慨道:“并非自夸,我们晋国人口虽然不如其他几国,但要论战斗力绝对可以排在前列。不强不行啊,我们晋国作为人族对魔族的屏障,若是我晋国不强,人族危矣!”
陶知谦深以为然:“人族不会忘记晋国的功劳。”
井飞云却又摇了摇头,说道:“近百年来,魔族中涌向出越来越多的天才,越来越多的强者。靠着立国以来积累的国力,晋国现在还可支撑,只是压力却已经越来越大。我们晋国暂时不缺战力,却缺乏人才,人才的多寡,才是国运的未来。”
陶知谦隐隐猜到井飞云接下来要说什么,皱眉不语。
井飞云深深看着陶知谦,道:“我不喜欢说话绕圈子,也就直说了。按照我晋国的惯例,各州的州试第一名,有资格在朝中或者军中担任官职。我知你并非晋国人,本来并没有把你的名字上报,但是昨日朝廷发下文书,召你为晋国第三军的军中司马,有意栽培你。文书传到姚州牧手里,他托我来说这事,当然,这件事你也无需看我面子,照直说你的想法就是。”
一般举人为官,都是从八品做起,有了足够的资历或者功绩,再放任到一地为父母官。军中司马乃是六品,而且还有一定实权,晋国朝廷对陶知谦的待遇可见一斑。
只是陶知谦专心书道,无心官场,而且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沉默良久,陶知谦才开口道:“本来以井老的面子,我是万不敢推辞的,而且晋国抵御魔族劳苦功高,实在令我辈中人心生敬仰。只是我以为,我此时的力量薄弱,即便答应了下来,对整体局势而言也只能是微不足道。说句不怕井老笑话的狂妄话,我对我以后的前途是有信心的,至少想努力能得到一个国士。所以,我实在不愿为杂事分心,而耽误书道。”
对书生来说,唯有书道才是正途。
游历、求学、探讨等等,都是修炼书道的方式。
陶知谦以此为借口拒绝,实在让人挑不出问题。
井飞云点了点头,心下难免有些惋惜,但也并没有太外。他对于这件事,他从头至尾就没有报多大希望,姚州牧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这才拜托井飞云。
至少井飞云面子比他大,让井飞云说这件事也能多几分希望。
一杯清酒下肚,井飞云说道:“最近我得到消息,武明城似乎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
陶知谦皱了皱眉。
以他现在的名声,崛起速度之快,武明城打听他消息的人只怕不少。但井飞云此时既然特意提出来,想必此事定有蹊跷。
“多谢井老提醒,我会注意的。”陶知谦点头道。
“嗯,如果有什么为难地方,就来个消息。我虽然人老了,但手脚还是麻利,收拾几个宵小想来不会成问题。”
井飞云特意宴请陶知谦,想必最主要就是提这个醒。
陶知谦一路走来,结交的朋友不少,也同样有所树敌。
敌明我暗,陶知谦也只能暗自警惕,努力提升实力。只要实力强大,一切阴谋算计自然迎刃而解。
……
临近十一月,气候越发变得严寒干燥,天空时常灰蒙蒙的。
这一日,陶知谦一行五人来到了一个叫黑牛镇的地方。黑牛镇位于晋国和赵国交界处,过了黑牛镇再有三十里左右,就进入了赵国境内。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关,陶知谦准备赶在之前,回到江陵县。
时间已经是夜幕降临,无月无星,官道两旁极为阴暗,只勉强看得到道路。
“还有大概两里地左右,我们就到镇上了。”叶顶天坐在车辕上说道。
“嗯,到了黑牛镇暂歇一晚,明日再赶路。”陶知谦淡淡道。
旋即整个车队又陷入一阵沉默。
车厢中的油灯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来晃去,陶知谦的目光始终都逡巡在手中的书本上。
他虽然有前世的知识储备,但圣元大陆上发展千万年,自然也有其独到之处,陶知谦丝毫不敢小觑,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书本上的知识,努力填补着自己和当世强者的差距。
胡若雪倚在车窗边,手中拿着一根铁针,时不时撩拨一下灯蕊,使油灯总保持在光亮最鼎盛的状态。
但她的目光绝大多数时间,都停留在陶知谦身上。
“公子认真的样子真厉害……”胡若雪痴痴地想着。
官道两旁的夜色并不寂静,时不时传来夜枭的叫声,似婴儿哭叫,很是渗人。
马车不疾不徐地在官道上行驶,叶顶天驾驭马车已经很有经验。王天成和林元坤骑马跟在后面。
突然马车缓缓停下。
“什么人?”叶顶天大声喝问道。
只见在前面不到二十米处,正静静站着一个人影,夜色的遮掩下,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